其实这些也不难想到。
只是她们总觉得,这生意是个香饽饽,一定要尽可能的抓在手中。
殊不知,有时候放出去,反倒稳妥。
各自都在这其中找到利弊,就不会有人生出狭隘之心。
“太子妃娘娘英明!玉儿这就去办。”
玉儿办起事来也是毫不拖沓,话音才落,人便已经蹦蹦跳跳的往外跑去。
尤知府也是个为百姓愿意操劳的,听闻了太子妃的主意,拍手叫好。
只是思前想后,亲自求到了江予月门外,询问他家那口子能不能也买几亩地,好有个事做。
得到江予月的应允,便马上将此事操办起来。
此时,距离将士们将山林开垦出来,也差不多了。
这日晚膳,得知郑公公明日就要启程回京,江予月让花苑做了些拿手好菜,准备了金银细软。
桌上,郑齐毕竟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老人,到底是恪守尊卑。
江予月劝了几句,便也随他去了。
毕竟,若是在宫里,就连她自己,也不会在父皇和母妃面前,让白芷和花苑坐在自己身侧。
所以让奴婢与主子同食这样的事,还是自己院里的人知晓便罢。
好在两张桌子隔着不远,白芷也在宫中待过,夏园几人虽然不说话,但沉静内敛的模样反而让郑齐满意。
郑齐打量着几个小辈。
直白道:“你们日后都是要随殿下和太子妃入宫的,有些事啊,老奴斗胆给太子妃这院中的人指教指教?”
说着,又看向江予月,“不知太子妃娘娘可应允?”
江予月起身,郑齐连忙也跟着起来,众人自然也没一个敢坐。
郑齐脸上的沟壑愈发的深了,对着江予月道:“太子妃娘娘莫要折煞了老奴。”
江予月盈盈行礼,“本宫倒是要替她们答谢郑公公的一片苦心。”
能得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教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福气。
就是让她们跪着听,也是应该。
而郑齐,就算是再得父皇信任,没有他的应允,也绝对不敢说出这些话来。
“太子妃娘娘客气了,老奴就是这几日啊吃着花苑姑娘做的饭菜,这胃口好了,就免不了想多说些话。”
江予月浅浅一笑,颔首后坐下。
院中的一众从位子上起身,倒退一步,朝着郑公公的方向道:“谢郑公公指教。”
一顿饭,郑齐还真的说了不少。
这几日的饭,真值。
到最后,郑齐将夏园留下,又单独的说了些。
郑齐是何等眼尖的人,即使从来没有人说过夏园的身份,他也能一眼看出夏园与他是一类人。
是可以在后宫走动的阉人。
等对夏园交代了也说完,而后便道月色已晚,回院中歇息去了。
白芷恭送了郑公公出院子,回来禀报说已经将明日要给郑公公的赏赐准备好了,玉儿这才开始与江予月说着闺中密语。
“月姐姐,我忽然觉得南疆挺好的,若是我留下来,陛下那边…不会怪罪吧?”
南疆的药材、成衣铺子、南越的生意人的涌入……
如此一来,南疆眼下确实是个香饽饽。
只是……
若是留在南疆,正式接管这边的大小事,到时候可轻易离不开此地了。
所以江予月大多事情才会都找原本便在南疆的百姓。
“你家人、朋友可都不在此处,你舍得?”
玉儿脸上很是纠结。
她觉得这里能实现她想的很多事,对女子也没有那么多束缚。
可她,舍不得京城里的一切……
“我……”
“距离本宫启程还有几日呢,本宫给你时间考虑。”江予月并不急着听玉儿的回答。
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就算是江予月,也只会提出建议。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将未来交到自己手中。
“公主,不是说陛下让您在京城挑个好夫家……”
“讨打!”玉儿羞红了脸,与花苑打闹在一处。
偏偏这时候白芷也多嘴,“公主,你可要想清楚,这南疆虽然日后有金山银山,但这可没有温润如玉的公子。”
“你们!”玉儿两手环胸,“不理你们了。”
这一番笑闹说完,玉儿虽是脸红着,却沉思了下来。
“我再好好想想。”玉儿挠挠头,“其实,以前确实事我钻死脑经……”
江予月此前的话说得很对,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在妄自菲薄。
其实很多时候,在世人眼中,她也是高不可攀的。
月姐姐,真的教会她很多!很多!
“不过,我好像有什么事,方才想起来了,现在又忘了……”
玉儿沉眸想着,兀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指朝着斜前方点了点,出声道:
“对了,来的路上,郑公公倒是比我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