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说的话一点都没错,那些想攻进府中的,果然是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
不过结束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因为八阵图。
而是他们刚入了阵,贺潮风与贺北便赶回来了。
听见门外的马蹄声和贺北请示的声响,花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娘娘,奴婢伺候您歇息?”
花苑仿佛已经知道贺北一定会胜似的,此刻直接给江予月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
白芷虽然抬手推搡了花苑一把,但脸上同样也是自信神色。
“不像话。”江予月起身披上长衫,“殿下还没回来,本宫哪有就寝的道理。”
白芷很想说殿下才不在乎这些。
但她如今心里也住着一个人,自然能知道娘娘此时心中的滋味。
“是是是!”白芷搀扶着江予月往外走,“只是娘娘便在院中等吧,殿下说不定已经往院子来了呢。”
话音刚落,江予月便看见贺潮风神庭信步走来。
显然偷袭的人没让他费多大的力。
贺潮风解决了八阵图中的一众,得知今夜山林里也不太平,便让贺北领着精锐前去帮夏园一把。
“没事了。”贺潮风抱起了人往房中走。
花苑偷摸的靠近白芷,低声道:“好在我方才便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
“鬼精灵!”白芷揪着花苑,两人轻手轻脚的守在离门稍远的地方。
翌日。
清宁将所有的毒物收入囊中,如宝贝似的存放好。
而昨日的一切,对于百姓们来说,仿佛就是一个梦境一般。
众人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山林中弥漫着一丝血气,也不知那些木盒怎么就消失无踪。
只是看见尤知府亲自在山林间开垦之时,便将悬着的心放下,继续投入农活之中。
再没有人惦记着所谓的宝物,就算在地里又发现了东西,也是避之不及,唯恐又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只是这些,有尤知府看着,府中的两个主子倒是不甚在意。
因为此刻,江予月正与贺潮风说着更重要的事。
“郑公公亲自前来,可见父皇对此事重视。”江予月偏着头撑在床榻,脖子上还留着暧昧的痕迹。
而对于只是浅尝即止的太子殿下,此刻精神便没有那么好了。
“父皇如今一心培养本宫,自然是重视。”
贺潮风答得心不在焉,抬起江予月的手轻捏揉搓。
“殿下你再好好想想。”江予月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无果后干脆靠在他的怀中,这样一来,自己的手才得了解脱。
贺潮风下颚轻蹭着江予月的肩头。
对于江予月说的话,显然是没往心里去。
良久,见怀中的人一个劲的躲开,贺潮风撑着身子俯身看她,“愿听爱妃见解。”
“殿下你就装吧!”江予月一掌拍在他的胸膛,“臣妾都说了那么多,你再敢说你想不到?”
“父皇年轻气盛,正是要实现抱负的时候,怎么会选择…退位。”
“臣妾之前也没想这些,可郑公公这一路上的所为、在院中交代给夏园他们的事,臣妾就免不得要多想些……”
贺潮风唔了一声,将头埋在江予月胸前。
“让本宫好好想想。”
他不是不相信江予月的猜测,只是到了眼下,储君只有他一个可能之后,他突然便没有那么着急了。
况且,他从来都不着急登上那个位置。
他只是要让世人都知道,那个位子日后一定是他的,也只有他可以坐上去。
如今听江予月说了这些,贺潮风赫然觉得。
自己是不是该提前,做些准备了?
江予月抬手摸着他的头,纤细的手探进他的发中,“十数年内,大吴必定是安稳无虞,父皇或许是想在这时候想去做些别的事。”
贺潮风仰起头,凝视着江予月,“月儿怕不怕。”
江予月摇摇头,两人霎时间便笑了。
又过两日,有些百姓们已经开始栽种药材。
在尤知府的管辖中,一切都顺利无虞的进行着,回京之途也提上了日程。
临启程那日,尤知府躬身守在城门处相送。
百姓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扛着锄头、衣衫上还沾满着泥土,便风风火火前来。
贺潮风与江予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但是每次,仍旧是免不了相视一笑。
百姓们有如此行径,便证明了他们所做的一切,百姓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相信如此下去,大吴一定是未来可期。
贺北扬起太子旗帜,高声道:“启程!”
“恭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送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万民高呼中,车辇缓缓启程,又一次在百姓们的目送下,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