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俞、葶苧两个小家伙眼角还挂着红润,看见江予月的一刹,挥舞着小手要朝她扑来。
江予月一时间不知是他们哭了,贺潮风才带着他们寻来。
还是因为父皇将他们如此抱着,所以才哭。
“陛下,你这是干什么。”江予月好笑的看着三人,“你怎么不把团子一起带来,咱们一家五口也能好好逛逛。”
贺潮风将沐俞放在一旁,伸手拉过江予月,让人稳稳的落坐身侧。
“宸儿正在景仁宫习字。”
简而言之,大皇子在做正事。
而她这个母妃,却要劳师动众的让皇帝亲自出来接回。
江予月自动忽略了贺潮风话中的深意,掰着指头算了算时间,自己出宫不过才一个时辰。
陛下这是不是把她看得太牢了些?
“回宫。”没等外面的贺北询问,贺潮风已经沉声的吩咐了下去。
“陛下今日不忙?”
贺潮风很干脆的摇摇头,沉默半刻,悠然道:“要不是他们闹着要找母妃,朕还在御书房中忙活呢。”
“是么?”江予月抱过沐俞,笑问道:“陛下要不先回?我还想再逛逛来着。”
这个想法自然是遭到了拒绝。
若是贺潮风一人前来,江予月还能拉着她陪自己逛一逛。
可身旁有这两个闹腾的家伙,以她和陛下的样貌,定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江予月觉得有些可惜。
下次出宫,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不想给朕说说今日做成了什么?”
“就挑好了院落,等着寻合适的夫子。”
一路上贺潮风不时追问着女学的事,江予月来了兴致,便不再执着于要继续逛京城。
直到将热闹喧哗的街道远远的甩在后面,贺潮风才像是松快了些。
若是别的,就算再亲近怕是也看不出陛下这些小动作。
但作为每日与他同床共枕的江予月,抱着沐俞抬头看去。
“朕不喜欢皇后离朕太远。”贺潮风平静的解答江予月还没有问出口的疑惑,“宫里也有许多皇后还没逛到的地方呢。”
“我怎么有种陛下这是在想尽办法把我诓骗回宫的感觉?”
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这句话,都不用等她问。
贺潮风面不改色,仰头靠着车辇,柔声道:“皇后想多了。”
江予月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贺潮风从来没有限制她的行踪,就连出宫,她也是可以不告知他的。
或许,是自己与他待在一处已经习惯了,他这才不喜欢自己出宫吧。
宫门近在迟尺,江予月明显的看见男人唇角勾起的弧度,还没来得及追问,整句话便噎在嘴里。
“抓住他!”远远的一道响声传来。
下一秒,马车骤停,江予月惯性的朝前倒去。
“吁!”
“公子!”“主子!”
江予月死死的抱住俞儿,便空不出手来稳住身子。
好在身后贺潮风的大手早已将她圈住,这才没让她摔倒在马车中。
“呜哇!”苧儿嬉笑的声音骤停,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沐俞不甘示弱,两人唱双簧似的一个比一个哭得响亮。
白芷一跃上了车辇,半跪在江予月身前,轻声的哄着二皇子。
车帘高高的扬起,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摔倒在车辇之前。
远远的,几个身着从屋檐上飞身下来,看样子是追着那人而来,身上墨色的锦衣与红色的纹路,正是京城慎刑司中的官服。
瞧着是只比沈度低一级的官员。
这时,摔落在地上的男人神情机警朝着车辇中看来。
贺潮风脚下瞬间便有了动作,踢动座位旁的软垫扬起,挡住想要窥探车辇中的目光。
“怎么回事!”贺北冷声呵斥,随行而来的侍卫已经上前制服了突然冲出来的人。
车辇外一阵喧哗,听着像是两方人马在胶着争执着什么。
“有没有事?”贺潮风收着放在江予月腰上的力道,眉间隐隐可见的怒火。
“我没事,陛下不要担心,先回宫再说。”说话间苧儿已经从父皇怀中伸出手,要回到母后的怀抱。
江予月生怕贺潮风会因为女儿受到惊吓而震怒。
好在陛下此刻仍旧是沉稳的坐着,将妻儿护在怀中之后,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过了没一会,贺北掀开了帘子的一角,“主子,是慎刑司在办案,沈度求见。”
贺潮风沉着脸,微微点头。
“陛下,微臣手下的办案不知轻重,微臣这就带回去领罚。”沈度的声音从车辇外传来,保持着只让车辇中的人能够听得见的音量。
“办什么案子用得着到宫门口!”
沈度身子更低了些,“距离皇宫看守的范围还有距离,陛下放心,没人能靠近皇宫。”
刚说完,沈度便意识到自己多嘴,连忙躬身,“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