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眸色纠结中,贺潮风已经将她整个提了上去,护着她的后背。
“朕那日说的,皇后又不放在心上?”
自从贺潮风在御书房外对朝臣说了那些之后,江予月没有深思。
不同与朝臣的惶恐,江予月只是觉得,贺潮风或许是因为自己那番话,所以才会那样。
可是她这几日越是逃避,贺潮风便越是要一遍遍的提醒她。
就差直接将她带到勤政殿。
“陛下,于理不合。”江予月蹙眉看去,入眼却是陛下定然的神色。
贺潮风把江予月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一言不发,对江予月说的话有些不满。
但他更多的,只是在与自己置气,“朕与皇后夫妇一体,怎就于理不合?”
抬着龙撵的小太监们像是听不见一般,身侧的苏楚也置若罔闻。
贺潮风垂眸看着江予月,从他的方向只能看见她微抿着的红唇,“你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朕很不高兴。”
他决定的事,整个皇宫没有人能够反对。
后宫中以皇后娘娘为尊,朝堂上没人再敢议论皇后之事。
何况贺潮风也全然不在乎朝臣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在他眼中,后宫便是他与自己的地方,他不会让任何一个敢乱嚼舌根的人存在。
不知为何,江予月总隐隐的感受到贺潮风的不安。
可他的不安,又总是在自己把握着界限,不愿逾矩的时候。
难不成,因为自己不与他同乘龙撵,他便不安?
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陛下恩赐,妾身高兴还来不及。”
江予月直觉此事有些蹊跷,柔嫩的手回握着贺潮风的,与他十指紧扣:“谢陛下。”
陛下敢给,她有什么不敢坐的。
不过是不想让朝臣们再拿这些事烦陛下,同时顾及朝臣们的脸面罢了。
沈度候在御书房门外,与太监一道行了礼之后,方才跟在苏楚身后,与陛下、皇后一道进了御书房中。
“怎么回事?”
贺潮风放开了江予月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沈度立刻作揖,“陛下,微臣已经审问出来了,此事孙尚书看似救驾,实则都是他一手操控!”
那些混子哪里禁得住慎刑司的拷问。
在见到主子都中了刀伤之后,便将所有的计划全盘吐出。
孙尚书原打算的是,让几个小混混不小心惊扰了皇后娘娘,皇后不好暴露身份之时,他当做路人上前将事情解决。
从侧面给皇后娘娘留下个好印象。
根本就没有刺杀这一回事。
“他们原本还不承认,微臣便说…孙尚书危在旦夕,此事已不是简单两句责罚能免,他们就都交代了……”
沈度刚说完,门口的小太监便走了进来。
“陛下,府尹大人在宫外求见。”
江予月秀眉微蹙,看向沈度。
“陛下、娘娘,微臣虽然也想为陛下和娘娘分忧,但也不能将所有人都掳了去,府尹大人也需要表现的机会。”
听见沈度这么直白的话,江予月蓦然轻笑出声。
贺潮风冷冷的看了沈度一眼,朝着小太监道:“宣。”
府尹进来朝着陛下与皇后行礼之后,对皇后娘娘在此已经没有半点的意外。
他们都在陛下的潜移默化中,习惯了皇后娘娘的出现,出现在他们口中所谓的后宫女子不得出现的地方。
然则,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转变。
而后第一句话,竟然是先对着沈度:“沈大人,您的人在宫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让我来给沈大人传个话。”
沈度不信,“府尹大人有心了,没有什么比眼下的事重要。”
“好像是有关…齐公子。”
不仅是沈度,连江予月也抬眼看去,府尹继续道:“好像是齐公子有事要说,所以沈大人的人才追到了宫外。”
沈度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告退出去。
府尹来报的事情与沈度无二,无非就是那些混混已经都交待了。
“那自缢的刺客呢,有没有查出什么。”贺潮风对原本就预料到的事不甚上心。
更别提这件事已经从沈度的口中听闻。
府尹支支吾吾了半晌,去而复返的沈度进来,满脸高兴:“陛下、娘娘,齐公子说他又看见了,他看见是谁指使的那些刺客!”
“当真?”陛下的声音都高了一分,比听见三品朝臣遇刺时还要上心。
怎么就那么巧,有关月儿的事,一件两件他都看到了。
皇帝陛下此刻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江予月不由得重复他的话,“他当真都看见了?你可告诉了他,此事有关皇后,闹不好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