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一时间不解的看向父皇,不是父皇说他这些日子可以留在御书房,因为父皇要教给他更多东西么?
团子来不及出声,便听见父皇开口:“来人。”
苏楚听到声音,快步走了进来:“陛下吩咐。”
贺潮风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团子的脑袋:“把大皇子送回景仁宫,他该歇息了。”
“是。”苏楚上前请示团子:“大皇子殿下,随老奴走吧?”
团子抱着父皇的手,看向母后,想起方才父皇将母后轻而易举的抱起,眼中更多的是对母后的担忧。
显然,他大大的眼中,还没明白将人举高高不算是欺负。
江予月失笑,也上前揉了揉他,柔声道:“父皇不会欺负母后,他只会保护母后。”
“真的么?”团子拽住贺潮风的手不放。
贺潮风将人抱起,凑到团子耳旁。
父子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等贺潮风将团子放到地上的时候,两人愉快的击了个掌。
“儿臣告退。”团子欢快的擦干净了嘴,跟着苏楚往外走去。
看到苏楚与大皇子出来的一众,纷纷围上前来,在得到苏楚暗暗点头的回应后,众人一下四散开去。
主子和好了,她们就放心了。
江予月等着贺潮风两碗绿豆羹下肚,支起下巴:“科考在即,陛下将与妾身不合的消息放出宫去,不担心朝堂生乱么。”
贺潮风缄默无言,两手摊在身侧,闭目养神。
江予月揉了揉自己的手,将指腹搓热,起身按在贺潮风的额前。
力道适宜的手法让贺潮风很舒服的喟叹出声,也终于缓缓开口道:“趁着你这段时日与朕置气,不敢出宫,不正是解决事情的好时候么。”
贺潮风特意重重的说出‘不敢出宫’四个字。
江予月回想起那日说的话,笑笑之后继续道:“据妾身观察的情况来看,没有那么容易。”
面容俊朗的男人缓缓睁眼,将眼前淡笑着给他揉捏额前的女子收入眼中。
“啊……”江予月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又腾空而起,缓过神来只能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陛下!这里是……”
“朕知道。”
贺潮风抱着人出了御书房,还没等众人看清,陛下便已经抱着皇后娘娘往景仁宫去。
夜色温柔,月光从窗台渗透进去,洒落漫室银辉。
只是此刻月光落下怎样的形状,无人顾及。
贺潮风将这几日的闷气都发泄在江予月身上,十分耐着兴致的与她纠缠,等江予月能借着月光看清屋子里的模样,她也早已被迫的沉溺在满室的暧昧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干涔涔的起身。
江予月吩咐水苏打来热水至偏殿,水苏刚禀报完热水已经打好,便被陛下挥退出去。
洗漱好的江予月,被抱回床榻之后,迎接她的是陛下还未消散的怒意。
“皇后一碗绿豆羹就将朕哄好了?那这几日算怎么回事!?”
贺潮风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抬手拂过在江予月身上留下的红痕,意犹未尽的藏在手下。
“谁人不知我是大吴上下最尊贵的女人,陛下甩手而去,妾身还不能伤怀几日?”
抬手托住贺潮风靠在胸前的头,仍旧重复轻柔按摩的动作。
江予月趁着陛下还没有睡意,开口道:“他们的手段,怎么有种步步为营的意味,他们明明都是冲着妾身来的,可每一次,又全然没有对妾身有实质性的伤害。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对本宫还算仁慈,只是想让本宫困在后宫,让陛下厌弃我。”
先是刺杀,可最后他们把孙重全逼到绝境,布局是要打压她这个皇后,害的却是孙重全。
而今,他们即使知道无用,仍旧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被贺潮风驳回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若是江予月猜的没错,秦尚书今日得到了宫里的消息,很快便会借着陛下与自己闹嫌隙一事,从中使绊子。
若明日出头的是秦尚书,那他便也只是个靶子,若是别人……
贺潮风环抱着人:“你对女学之事能徐徐图之,他们对付你,又何尝不会?”
知道陛下如今一心只有皇后,在找不到比皇后更出色的女子之前,谁敢动陛下的心头好?
若非江予月没有后助力,没有娘家,只怕眼下要解决的事情,只多不少。
“走,朕带你出宫去。”
贺潮风起身穿衣,江予月半倚着身子,皎洁的月色洒在她白皙的脸上:“出宫?”
“怎么,只有皇后能出宫,朕就不行?”贺潮风直接从黄梨木架上取来一套江予月平日里穿的男装,直接往江予月身上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