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格外配合的开口:“要属下说,虽然这女子胆大包天,但实则,都是男人惹出来的祸事!”
贺潮风手肘撑着身后的桌子,抬眼看来。
团子对喜鹊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奇,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
江予月一副等着下文的模样。
“……”水苏与寝宫里的嬷嬷们带着送别的眼神看着喜鹊。
喜鹊咽了咽口水,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属下的意思是,赵侍卿为臣不忠、为友不义,为夫……”
顿住了半刻,喜鹊最后做的一件大胆的事,就是朝着皇后娘娘投去求助的目光。
即使陛下仍旧是面无表情,没有动怒的模样,她也不敢再说了。
毕竟这宫里,只有一个男子,她哪里敢继续说下去。
“噗呲。”江予月笑声将父子两的视线拉回,软塌上的沐俞和苧儿不明所以的跟着乐呵。
“本宫觉得喜鹊说得没错,她杀人自有律法惩处,可让她杀人的,才最可怕。”
若非赵侍卿诱哄她去做那些事,且拿摆脱贱籍来哄骗她,她应该是甘愿躲一辈子,将自己的儿女抚养长大。
可那个男人,对她好一份,却要她去做十分的坏事。
“据本宫所知,赵侍卿在人前,一直都是和气不怒的模样,谁能想到,背地里竟是如此险恶之人。”
江予月边说着,觉得自己一直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便要撑着身子起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娘娘。”水苏见皇后娘娘想要从陛下怀中起身,伸手去扶。
刚扶着娘娘起身,准备往边上带一些,便见皇后娘娘又被陛下拉了回去。
“朕在的时候,不需要你们这么近伺候。”贺潮风单手托着江予月的后背,等她换了个姿势后冲着自己盈盈一笑。
水苏快步往后退了退,俯身道:“喏。”
江予月无奈的笑笑。
白芷她们此前不也是这么伺候,怎么不见陛下说什么?
不让她们伺候,绝对不是因为陛下在。而是水苏在扶着自己起身的时候,明明见到陛下一直看着自己,竟然还要把自己往旁边带。
白芷她们就不会这么看不懂陛下的眼色。
“嬷嬷,你们把三个小家伙带回去歇息吧。”江予月眨了眨眼,开始犯困:“水苏去打水,陛下和本宫要洗漱了。”
“奴婢这就去。”
水苏与水兰一同往外走去,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陛下和娘娘坐在一起话家常的模样。
此前,虽然陛下每日都回景仁宫,但大多数时候,时辰都已经不早。
主子关起门来,她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今日她才知道,陛下原来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皇后娘娘不仅为人温婉,原来还会和下人们这么开玩笑。
只是,方才陛下看她的眼神,竟是瞬间就柔意全无。
要想在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主子身边伺候,可不敢惹到陛下……
夏日炎热,寝宫里即使有冰块散热,江予月也不想睡在贺潮风的怀里。
正好明日还要上朝,江予月勾着贺潮风的手以示表示,贺潮风看了眼两人勾着的小指头,阖眼睡去。
过了半刻,贺潮风仍旧听见身边人的呼吸没有平稳。
“呼!”江予月身子侧仰,直接翻身扑到贺潮风怀中。
“还不让朕抱,睡不着了吧。”说完还安慰的抚摸着江予月脑后的发丝,“睡吧。”
贺潮风现在一想到自己明日又要杀一个朝臣,此刻就烦心不已。
所以江予月睡不着,他只要稍一感觉,便能知道。
他是战场上的战神不错,可若是朝中大臣们好好办差,他何至于在朝堂上也杀个不停。
江予月将手撑在两人之间:“陛下也没睡?”
“嗯。”
“妾身在想,明日朝臣们要是知道赵侍卿是因为没看好自己的女人,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丑事败露,会不会悔恨不已。”
贺潮风睁开明锐的眼,“皇后睡在朕的身边,还敢想别的男人。”
“陛下真是不讲道理,妾身明明是在想,赵侍卿对自己即将要上断头台的事,有没有一点悔恨。”
江予月笑了笑:“勤勤恳恳了半辈子爬到这个位置,如今这般模样,赵侍卿第一个怨恨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而是府中的夫人、外面的外室。”
怨恨她们,毁了自己的仕途,让自己贪墨的银两没命花。
那样心机深沉的男人,想来是不会将错归结到自己身上的。
贺潮风收了收神情,勾唇笑笑:“所以朕,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