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今陛下可没阻止朝臣做生意,何必要拿那些用着不安心的银子?”
“丞相说的是!”
白莫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嘲讽冷然,眼神明晃晃的扫过一众,显然不是说给一个人听的。
众人朝堂中第一臣服的是陛下,第二个怕的,就是丞相大人。
作为朝堂史上最年轻的丞相,绝对不止是与陛下交好而坐上这个位置……
送走了丞相大人,众人也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赶去。
能毁灭一些,是一些……
就在人群的最后,朝堂上能站在丞相大人后面的位置的大臣,此时内阁侍郎左弘文与大学士百里英杰落在最后的位置。
左侍郎叹了口气:“陛下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百里大学士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又没咱们的事,咱们勤勤恳恳,不仅无过,还是朝堂上不可或缺的位置。”
“不可获取?有陛下、丞相,咱们有多久没被叫到御书房议事了?”
左侍郎自嘲的笑笑,继续道:“赵侍卿可不一定受得住慎刑司的刑罚,咱们……”
百里大学士脚步一顿,兀自捏紧了拳头。
“我知道大学士是一心向学问的,此事只要大学士点头,我便去做了。毕竟那些东西即使是罪后留下的,也没道理让咱们背锅……”
两人继续往外走去,肉眼间,百里英杰暗暗的点了点头。
刚迈出勤政殿的门槛,见刚走出不远董义杰与喻尚书同时回过头来。
“你们两人在后面说什么呢?”董太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两人:“这次定多三五人降职,无人流放,怎么,你们怕了……”
“董太尉多虑,我们不过是脚步慢些罢了。”
几人都已是朝中老臣,寒暄两句便停,彼此作揖颔首,各自散去。
此刻最热闹的绝对不是朝堂之上。
宫门外,秦望舒身着黑袍,一步一叩首的从府门外走到宫门口要叩谢皇后娘娘。
因为她不是朝臣,也没有被传召,最后只能停在距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北街外。
百姓们沿路跟着,此刻也都停在她身后驻足观望。
“望舒叩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查清父亲之死的真相!”
得知又是皇后娘娘办了件大事,围观的百姓们津津乐道,就着此事讨论起来,话里话外,无非便是皇后娘娘一言九鼎,还真就将这诡异的案子破了。
对于秦望舒,众人此刻心里也有些敬佩。
世家贵女,不仅孝顺,还能放下面子来此,真不愧是京城有名号的才女。
胆识不输男儿!
“一步一叩首跪倒宫门口?”喜鹊听着谢思的话,看向正往嘴里送着温粥的皇后娘娘,“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尚书之死如今明面上都已经交由慎刑司处理。
虽然百姓们都知道是皇后娘娘与禁军查出的此案,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这般大肆宣扬,又是另一回事。
本来百姓们都对皇后娘娘有敬佩之意。
这么一来,岂不是成了皇后娘娘炫耀功绩?
她若是真想感谢皇后娘娘,大可往宫里递上折子,若是江予月想见,自然就见。
如今她看似在帮皇后娘娘立威没错,可这一下,有很大的可能造成不好的结果 。
“娘娘,咱们是将人带进来,还是赶回去?”
喜鹊说完自己也不禁蹙眉,很明显,哪一个都不是好的选择。
若是让人进宫,从此秦望舒便名声大噪,因为皇后娘娘为她撑腰,为她查清了父亲之死的真相,还为此处决了一个二品朝臣。
可若是将人赶回去,便是皇后娘娘心肠冷硬,不念慈悲。
虽然对皇后娘娘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为何要平白的多一个骂名?
江予月此刻没有心思去想要怎么解决此事。
她跪也跪了,眼下也只敢如此,不敢再做出其他出格的动作。
干脆,就让她多跪一会。
反正如今朝臣们没事就喜欢在宫门口跪着,简直比守门的还要勤快。
“再去取些冰块来,本宫昨夜好热。”江予月拭去额前的薄汗,扇扇子的宫女也加大了力道。
“娘娘,这个风可好?”
“嗯。”江予月点点头。
江予月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身子,本来夜晚的冰块是一定够用的,都怪贺潮风,非要搂着她睡,捂出了一身的热汗。
陛下倒是早早的洗漱上朝,苦了她半睡半醒的,起来也不是,继续睡也不是。
然则她的话在宫门们的眼中,便无疑是在述说她与陛下的恩爱。
毕竟一大早醒来就要沐浴的原因,一定就是夜里与陛下耳鬓厮磨无疑。
弄得江予月每日早晨见到宫女羞红的脸,都不禁想说一句,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交颈而卧,捂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