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辉月色下的帝王神情淡漠,这话出口可绝不仅仅是知道白莫风不会有这般野心,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
他如今坐镇九州,手握精兵百万、国库充盈、各项改革无一不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身侧还有江予月这个皇后,积累着源源不断的财富。
光是贺潮风与江予月这两尊大神在一处,天下人便只有望尘莫及的不甘。
没人、能敌得过心绑在一处的帝王帝后。
别说白莫风不会有那样的心思,就算再有一百、一万个白莫风,也不是贺潮风与江予月的对手。
白莫风讪笑,“是、这天下早已经是稳稳当当的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哪里来的自信,妄想从杀伐冷漠的帝王手中,分到一杯不属于自己的羹。
贺潮风手指一松,任由酒杯从房檐上滑落,在将要砸到地上前,被一只黑影捞了过去,才不至于惊动了禁军。
两道身影唰的两声从屋檐上落下,还没看清人的太监们大喊:“有刺客!”
场面顷刻间乱做一团,还是贺北拦下巡查的禁军,苏楚进了一趟御书房又出来,众人才看清那是陛下与丞相大人。
苏楚方才在御书房中没有看见贺潮风,吓得心脏都要骤停。
此刻慌忙上前:“陛下、哎呦陛下你可吓死奴才了!”
贺潮风不做理会,白莫风将手中的空瓶递给一旁的小太监,告退离宫。
“陛下?”
“回宫。”贺潮风揉了揉太阳穴,抬脚坐上龙撵。
皇帝带着酒气的回到景仁宫,一不小心撞倒了门口的架子,被责罚的自然是看管架子的宫女和照不清路的小太监。
苏楚训了几句嘴后,陛下的身影已经走进了殿内。
江予月听到外面的声响,穿着单薄的里衣,从梳妆台前起身,素胭搀扶着往外走。
正撞上迈进殿中,直直朝着她来的贺潮风。
褪去贵气外衫的江予月正如出水芙蓉,三千乌丝尽散身后,淡淡的馨香让夜里的秋风都柔了几分。
扑鼻的酒香随着贺潮风将她搂入怀中而充斥着她的鼻腔。
江予月仰头,鼻尖抵着他的下颚,轻嗅了嗅。
“陛下,你喝酒了?”
“喝了些。”贺潮风手掌已经能清晰的感受到江予月后背的曲线,借力一提便将人抱了起来。
贺潮风在听到白莫风可能倾慕过江予月的时候,尚且没有多少恼怒。
因为白莫风眼中对江予月的殷切,甚至不如夏园。
若非夏园早已摒弃了那等心思,对江予月忠心耿耿,不仅是个废人,又身怀绝世武功,自己定是容不下他。
“娘娘,要不要奴婢准备醒酒汤?”素胭与流朱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找了个能离开的借口。
江予月只着单薄的浅色里衣,被他托在怀中,两腿勾着他的腰身。
她伸出食指挑起贺潮风的下巴,看着他明显还是清明的神情,浅笑道:“不必,退下吧。”
“喏。”两人迅速合了门退去。
“陛下和谁喝酒了?”江予月的质问完全没有质问该有的凌厉,贺潮风只听出百传千回的缠绵,“还装醉?”
贺潮风眼神落在她的眉间、精致的鼻尖,再到红润的唇。
原以为自己吹了那许久的冷风,早已将微怒的心压抑下来。
即使知道自己在江予月面前,向来是克制不住自己了,也没想过那团火焰会来得这么迅猛热烈。
“皇后这些日子可冷落了朕,今夜补回来。”
先是玉泉山宴会,江予月处处都要过眼,陛下也因朝政,两人各自忙碌。
后来因为相府的事,两人更是无心缠绵。
今夜陛下如此有兴致,想来是得到了些好消息?江予月亮眼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人,主动的俯身下去。
一夜旖旎,江予月很庆幸自己这寝宫足够宽敞……
翌日,用过早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陛下昨夜是与谁饮酒。
素胭昨夜从苏楚那问了两嘴,今日如实报给了皇后。
“与丞相在御书房屋顶喝了两壶?”江予月擦拭着嘴角的茶渍,“那果然是丞相府有好消息了。”
江予月又叫了暗阁来问话,得到的消息却是还没有进展。
知道子衿这几日都要好好养着,她也不愿因为自己来来去去带了风进屋子里。
就这么在景仁宫休息了两日,暗阁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清宁带着暗阁传来的消息,踱步到江予月身前:“娘娘,那和尚找到了,此刻正关押在地牢之中。”
江予月神情一亮,眸中浮现一抹凌厉之气。
清宁在江予月起身的一瞬,接着道:“车辇已经备好,娘娘换了衣裳咱们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