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自己没有本事从慎刑司中将人劫走,却依旧不肯放弃。
他绝不认为这是因为左侍郎在他们眼中是个忠臣良将,相反,一定是左侍郎身上,有他们想要隐藏的东西。
所以,才会没有顾忌,在陛下都还没有给左侍郎定罪的时候,就去劫人。
贺南在慎刑司外守了一个晚上,知道皇后娘娘今日要出宫,便仍旧守着。等皇后娘娘去慎刑司审问了人回宫后,他也才回来。
“昨夜甚至都轮不到属下动手。”贺南语气不屑,俨然是看不上前去劫慎刑司的一众。
听贺南这么说,贺北顿时来了兴致:“连慎刑司的人都打不过,还想去救人?难不成是被囚禁在府里的左侍郎的家人?”
贺南摇摇头:“不、他们应该是太上皇在位时,宫里训练出来的暗卫。”
贺潮风蓦然抬起了眼,“宫里暗卫?”
陛下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眼中带着思量。
宫里训练暗卫,是在太上皇登基之后,为了洞悉天下消息,才组织起来的,其中的训练手法以及功力,都有一套模式。
要想分辨是不是太上皇之时训练出来的暗卫,对贺南来说不是难事。
“可是太上皇云游四海之后,不是将暗卫都带走了么?”贺北紧锁眉头。
贺潮风登基之前便训出了贺南一众,又有贺南训练出了暗卫营,所以在他登基之后,便用不上皇家的暗卫。
为了保护太上皇与太后的安全,太上皇便将暗卫都带走了。
所以如今,京城中不该出现原来的皇家暗卫才是。
就算太上皇留了人手在京城,也绝对不会做出营救左侍郎的事,还如此的一而再的去暴露自己。
贺潮风狠狠拧眉:“去查一下,如今除父皇带走的暗卫之外,父皇还将自己的暗卫赏赐给了谁,如今都是何下落。”
贺南神色一狠:“属下这就去。”
“还有。”贺潮风道:“待会朕书信一封,你命人传于父皇,问问他年关将至,要不要与母后回来贺新春。”
“再者大皇子三岁生辰封太子,问问父皇回不回来。”
此事关乎大吴国运的大事,父皇应该会很期待。
云游近乎一年,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后玩够了没有,听月儿说母后最近传回来的书信,字里行间都是舒心享受,看来这大好河山,还算让她们满意。
贺潮风朝着窗外看去,仿佛这一眼能越过万千山河。
如今,这是他的九州天下,这天下在他手中日渐强盛、生生不息。
……
从昨夜到今日午时,昨日的秦望舒险些行刺一事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在朝臣中过去了一样,此刻没有人愿意提起。
京城中的街道上,仍旧是热闹至极,百姓们还沉寂在昨日普天同庆的赏赐之中。
相比于百姓们的欢愉气氛,大臣们又不约而同的闭门不出。
街角处,两个黑衣模样的人守在慎刑司不远处的位置,看着即使是秋日也依旧郁郁葱葱的树木,脸色一个比一个深沉。
“大人,我们根本连门都进去不去。”
为首的人分明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壮年之时,可两鬓之间,却可见白发。
“他掌握着皇后娘娘最大的宝库,无论如何,要让他将宝库的位置吐出来!”凶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只是家常便饭。
可他身后的人,明显神情恍惚了一瞬,是身为暗卫不该有的神情。
他知道,面前的大人说的皇后,是那个想要谋权篡位的皇后。
而面前这个人,是曾今一直追随着那位皇后的暗卫,在皇后被处决之后,侥幸逃脱出来。
却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原本可以安宁的生活不过,依旧将他们聚在一起,说要静候十三皇子回京。
“李鹰!”
李鹰被吓了一跳,立刻道:“大人!”
“暗卫可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若……”
“大人,属下知错!”李鹰蓦然跪下,声音由内而外的恐惧。
面前的人狠狠的剐他一眼,“起来,不要惹人注目!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人带出来。”
两人快步离去,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脚步。
然则,就当两人谨慎的往目的地去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一伙人,与暗中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打斗起来。
“大人!”两人因此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不少的眼睛。
“快走!”那人拉住李鹰的后领脖,提着人便离开了此处。
与暗阁一众打斗起来的黑衣人,在两人离开之后,纷纷自缢身亡,原来竟是特意来打掩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