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现在为止，从杜杜身上无论发生什么再不敢相信的事情，周小檬都不觉得有那么不能相信了。
“这些字画你花了多少钱？”
粗略地看了一眼，古玩字画挂满了两面墙的走廊，周小檬十分好奇这两面墙究竟值多少钱。
“忘了。”
杜杜跟随着她的目光同样打量了一眼这个走廊，平淡回道。
“忘了？这么两面价值不菲的墙你就这么忘了？”
周小檬虽然已经不断在劝说着自己相信杜杜这里会有各种不能相信的事，但是当忘了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出来的时候，周小檬还是没能控制好激动的情绪。
“嗯，这两面墙都是刷墙师傅做的。”
语气依旧平淡，在听到杜杜的这个回答之后，周小檬一个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刚刚的问题像是在问刷墙的问题啊？
周小檬十分无语，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她的问题和刷墙师傅之间联系到一起。
“呼。”
长长舒了一口气，周小檬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试图想让自己看起来相对镇定一点。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镇定，紧跟着杜杜后面说的这两句话让她再次懵了一下。
“哦，对了，这幅字画好像是几千万。”
正好看到一副看起来很名贵的字画，杜杜张口随意介绍着。
他这种介绍的感觉听起来并不像是在介绍一副几千万的字画，反而更像是在介绍菜市场疏菜的价格，白菜3块钱一斤，西红柿4块钱一斤之类的。
“你左手边的那个花瓶，当时的拍卖价好像也是几千万。”
周小檬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字画，手下意识地就搭在了其他的物品上。
经过杜杜的这个介绍，周小檬的内心跟着颤了一下，赶紧把手收了起来。
本来不提醒还好，杜杜一提醒之后，周小檬一紧张，左手一不小心，直接碰了一下那个价值几千万的花瓶。
“叮当，叮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想。
听到这个声音，周小檬的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她眼睁睁看着这个价值几千万的花瓶被她不小心碰了一下，然后花瓶跟着左右摇摆，似乎有垂垂欲坠，要掉下来的趋势。
但是，这个花瓶就在周小檬的注视之下晃了几圈之后，又端正地摆了回去，并没有掉下来。
吓死了！
周小檬的整颗心都跟着一起“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如果真的这个价值几千万的花瓶被她打碎了，虽然杜杜可能会口头原谅她，但是周小檬觉得，她估计还是得下半辈子一直还债才有可能给杜杜还清了。
“害怕了？”
似乎是看出了周小檬刚刚的害怕，这句话从杜杜的口中缓缓说了出来。
也确实，毕竟几千万的东西如果碎在自己的手里，这没有不害怕的理由。
“废话，当然害怕了，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周小檬有些无语地看着杜杜回复道，甚至她都觉得杜杜之所以问她就是想过来嘲笑她。
但是，不管杜杜怎么想，周小檬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对了，你这里哪个东西最值钱，我注意一下。”
略微停顿，周小檬还是看着杜杜问了一句。
她不是一个古玩字画的收藏家，所以很多的艺术作品她虽然能看出来名贵，但是如果真的让她在这些名贵的字画中做一个选择比较，她就没办法比较出来了。
所以，她选了一个最俗气的办法，比较哪样物品最值钱，最值钱的一定名贵，那她就多加注意，别给杜杜碰在地上。
“我想想。”
似乎是并没有比较过这些，就在周小檬说完之后，杜杜眉头微皱，接着从头到尾，目光从这些藏品身上一一扫了一遍。
“这幅画三千六百万。”
“这幅山水图七百二十八万。”
“这个花瓶六百九十二万。”
“这幅字画……”
杜杜路过他能报上价的古玩字画，凡是被他报过家的东西，几乎都是他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剩下的一些字画肯定都没他介绍的这些重要，甚至都不是他采买回来的。
只不过，当他走到一幅花鸟图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人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同时再也没办法挪动脚步。
“这幅字画……无价。”
在路过一副花鸟图的时候，杜杜的声音忽然一顿，接着缓缓说道。
“无价？”
周小檬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脑袋跟着“嗡”了一下。
她理解无价的意思，尤其是在杜杜这里看到这么多珍贵藏品之后，她更加明白，电视上凡是在说某件藏品无价时，一般指这件藏品的意义太深厚，已经没办法用金钱来衡量。
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幅花鸟图，和其他的图比起来，这张图的纸张和材料选择上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除了这些，整张图的构图和绘画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细节。
“这是哪个大家画的？”
周小檬有些疑惑，但是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既然杜杜都已经说了这幅字画无价，周小檬只能往这个方向去想，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字画配得上无价两个字。
“不是大家，这幅画的作者还活着。”
目光在周小檬脸上多停顿了几秒，看出来周小檬脸上的疑惑，但是他相对要镇定很多。
又过了几秒，见周小檬脸上的眉头仍然皱着，他这才张了张口继续解释。
“这幅画是我画的，同时也是我画的第一副花鸟画，老师是当代著名的书画家王振南老师指导的。”
杜杜简单和周小檬介绍了一下这幅画的创作背景，语气十分平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噗。”
但是，就在他刚刚说完，周小檬忍不住直接喷了出去。
“你在逗我？”
周小檬的反应十分夸张，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杜杜口中所说的无价原来真的是无价，这个无价并不是说价格高到无法估量，而是价格低到卖不出去。
“哦？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出来周小檬的惊讶，但是杜杜仿佛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馈。
杜杜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小檬，等待着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