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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戈壁村的小娘子 > 戈壁村的小娘子 第319节
  “我知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夏天没了刚才的精神。
  林殊的话她岂能不知,只是、心中已经把他当成了清哥。
  端来的饭菜林殊并没端走,“少东家你先休息,饭菜我放这里你记得吃,他我会让人好好找的,肯定能找到。”
  夏天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顾家商队居住的小宅院,虽然夏天不经常在这里却给她留有房间备用。
  一整天的时间,夏天都在这处,门紧闭不出,双手抱着身子坐在床上,任由头发散落,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好几日没见夏天表妹了,晚饭时刻,高陵坐在椅子上,手中抱着高媛。
  “这几日怎么不见夏天表妹过了。”想见到夏天也只能在林子晴后宅处,高陵谨遵规矩,并不会亲自单独去见夏天。
  “我也是两三日没瞧见了她了,听茯苓说了句,像是在外面谈了一笔生意,兴许是忙起来了。”
  “又谈成了生意,这夏天表妹倒是极为厉害的女子。”高陵听到夏天出去谈生意,手顿了下。
  他喜欢这夏天表妹,却不爱她总是不顾家的出门谈生意,毕竟谈生意总司和男子打交道。
  想着这次,不知她去见了谁,上次是他出面邀了石万三,这次夏天如实见石万三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应该不是和石万三谈的生意,不知又是哪个陌生的人。
  林子晴瞧着高陵,“你的那些心思趁早收起来,不能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要有。”
  “母亲说的是,我知道自己的责任。”他这辈子怕是不能为自己谋得一份感情。
  他的婚事早就定好,容不得他反驳不要。但、一想到对方是圆是扁、是长是短他都不知,觉着有些胸闷不爽。
  之前倒是并没感觉,娶谁都一样,但现在,却觉着若是能得一人心白首到老自是极好。
  偏生他没那个好命啊!
  呆了一会儿,还没吃饭高陵就离开,林子晴留他吃过饭再走,他说还有事情要处理。
  高珩之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高陵正要离开,父子点头,高陵喊了声父亲问了声好。
  “怎么老大走的时候脸色瞧着不对,你又说道他了。”高珩之坐下,抱起高媛让她站在腿上。
  “倒也没说他,只是提点了那么一句。这三天两头的过来,不是看我今儿才说了出来,是过来这里问夏天的行踪,我便说:不该想的事情趁早断了那念头。他兴许是听了不高兴了吧!”
  林子晴变得越发温和了,从生高媛之后,她瞧着比之前多了几分仁爱、宽容,更是不愿和后宅的女人扯闲,连平日里请安摆规矩的事都免了。
  “他的婚事也该提了,明年开春抽了时间便找几家姑娘到家里聚聚,身家地位都要极好,不可含糊。老大将来可是要接手侯府事务,朝堂之上也备受称赞,比我这一节莽夫混的好。”
  “我之前一直瞧着夏天不错,偏生是你瞧不上我妹妹家,他们家是做生意并无权势,可这夏天能耐大的很。一个姑娘家能从戈壁滩偏远的地方到京城这做生意,岂能弱了?”
  林子晴还是希望能如了高陵的心思,毕竟,夏天也是她亲侄女,跟在身边也是极好。
  倒都是喜欢侄女给自己当儿媳妇的,亲上加亲!
  “不能当嫡妻,等高陵成婚之后,若还是喜欢便抬进门来。”
  “那就算了,我那妹妹也是不会同意,她待夏天这般看重。”林子晴摇头不赞同。
  说明白一些,夏天除了出身不是名门望族,顾家将来在朝政上不能协助高陵,其他的哪一点差了?
  她深知高珩之门第看的重。心想,这种话她今后再也不会提了。
  高陵那边的心思也打消了吧,夏天是绝对不会进入侯府做小。
  即使有她这个亲姨母在,自然能护着夏天比嫡妻过的还好,高陵又是喜欢,入了侯府也断然不会被人欺负,纵然如此,林子晴也不愿告诉高陵。
  “顾家说到底不过是个农户商人,倒是可惜了,若是之前他能在京城好生为官,依照他的实力肯定比现在的罗修还要厉害几分,倒是真的可惜了。”
  林子晴听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道说的是谁?”
  “是你那妹夫,之前曾在朝堂为官,做了几次大事。全国兴修水利、大肆开班学府,岭南瘟疫控制,这些策略都是出自他想他做。”
  “事情是听过,人却不知是南城做的。你也可以提拔他一下,现在为官也正是好时机啊!”林子晴倒是不知了,原来顾南城还有这般厉害的时候。
  兴修水利、控制瘟疫、开班学府,这都是为国为民所做的大事情。
  “我何曾不想帮他,之前念及你说,你年轻的时候林家出事,埋怨我了一辈子。你那三个弟弟一个幺妹,生死未卜一晃几十年没找到,我是有心想帮你,但那个时候林氏一族刚抄家,我确实有不想惹麻烦而置之不理。
  现在有幸找到你那妹妹,我便想帮衬他们一把,奈何你那妹夫,是个不上进的,任由我派人如何说,他便不愿入朝为官,甘愿做那一介农夫。”
  “说来作何,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倒是庆幸找到了墨儿,那三个弟弟,怕是早就被折磨而没了。
  我那三个弟弟都是学识极高,天赋异禀,早先就请了私塾师父,我父亲也说,等我家三个好儿郎入朝为官,定是栋梁之才。可惜,还是受了小人之害。”
  林子晴想到那时,三个半大年纪的弟弟,若是现在还活着也是到了中年时刻,儿女成群了吧!
  高珩之抓住林子晴的手,予以安慰,“这几年我便开始找了,倒是不曾在那年发放边疆的名单中看到你那三个弟弟的名字,现在、兴许是生死未卜,不能确定就真的没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子晴眼神惊讶,像是突然有了力气,她那三个弟弟真的还活着、?
  “我也说了,不确定。先别抱太大希望。”
  也是,都几十年过去了,哪能这般容易找的到!
  这夜,高珩之在林子晴这般留宿,倒是不敢乱来,夫妻两人抱着高媛睡了一夜。
  夜色深沉,天气猛地就这般冷了下来,若是怕冷的人,这身体里的血液怕都要动成块不作流通。
  夏天趴在床上瞧着那昏迷不醒的人,眼泪收住不留一滴。
  林殊等人在外面候着,等了许久,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他们在外面冻的着实厉害。
  “头儿,你过去看看,那温情小子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抬回来的时候他前后受了三支箭,还有一支在正中心。”
  “你们都回去休息,这事儿谁也不许乱说。”林殊厉声说道。
  真是没想到这温情小子还能被找到回来,只是、生死?不知能否醒来了!
  他倒是真的担心了温情一些,毕竟是温情入了狼穴把少东家救出来的。
  林殊站在门外,低声问道,“少东家,里面情况可还好?”
  “不好,林殊你先去休息,明日清早,去找最好的大夫过来,一定要是最好的。”她再三嘱咐。
  “是,林殊听少东家的话去休息,那少东家你先把这饭菜吃了,今晚你肯定睡不着,若是不吃饭如何守到他醒来。”
  他是瞧出来了,少东家也是动了心。
  心中再是吃味却不表现出来,不管是温情还是清哥,只要少东家喜欢那就好了,他也不去计较。
  林殊知道夏天的固执,不再多说,没敢多呆,低声说完把门带上便走了。
  希望温情早些醒来,这样少东家就不会担心他而这般憔悴不堪了。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包扎好的伤口血迹已经溢出,身下的被子也到了血渍,感觉生命就在眼前消失。
  林殊走开之后,夏天终是控制不怕,趴在清哥身上低声压抑的哭泣起来。
  她也是委屈极了,十三四岁正是豆蔻好年华,从家乡来到京城打拼,清白被损,还是个世仇老男人。
  而她全心依赖的清哥,又重伤在床。
  这些事全都压在了一个花骨朵年纪的姑娘身上,倒真的是承担不住了。
  夏天摸掉眼泪,侧身躺在床上,拿起清哥的手放在胸口。
  身边之人,似是不舒服的想抽回手却没敢乱动,直觉手掌之处温温软软的,有些贪恋。
  清晨不起早,夏天这房间的门紧闭,如昨天一般。
  “你们几人先去铺子搬弄货物,生意还是要做。”
  “少东家这边的事……。”关心夏天和清哥的人还是有。
  “我去找大夫过来,你们快去商铺。”
  林殊还记得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大夫在何处?
  ……
  林殊出门,正在想要不要先买一些东西拿回去给少东家当早饭,本是往前走的,正好转了弯去到一侧的铺子里买了包子和粥。
  “你这粥给我多装一些,等会我出来的时候顺道给你送回来就好了。”
  粥用食罐装着不撒不凉,倒是正好合适。
  门外少年经门口而过。
  “杨兄,不如我们先吃早饭再找房子,你可这大清早的咱们也没吃。”
  “先等等吧,我们先找到住处再来吃早饭,总归这家早餐铺子不会离开不是”少年固执,说着往前走。
  手中拿了一张纸,上面是他们租赁的房子位置,找了许久却没找到,莫不是被骗了才好。
  梁文生瞧着他们,“这房子我只住半月,年前我得回家去了,你看这钱如何收给我算清楚好了,咱们都不是那富贵人家出来的,自然不能亏了谁。”
  “先不急,我瞧着应该是这处,再往里走走就是了。”小逸说着,在前面找寻。
  这些时日下来,他不停的帮人搬货、写家书也赚了一些钱,生活起居全是用的这个。而罗郎给的那个钱袋他是带在身上却没用,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乱用罗郎的钱。
  从罗郎给他钱的这个事上,他倒是清楚了一点,罗郎虽是人坏但对他却没那么坏,兴许是那几分浅薄的同窗情谊罢了!
  顺着巷弄往前,三人一同过去。
  小逸不愿找朝中大臣家借住,推辞了好几个人,而梁文生和孙毅,则是因为名身无过甚突出,并无有人愿意让他们入府借住。
  而邀小逸入府借住的都是家中正有闺阁代嫁女子,怕是心思也不正。
  小逸满心想着考取功名之后,去向顾家提亲,怎会答应做了别人家的赘婿。
  自然是宁守初心、不做随波。
  林殊后面走,前面三人从门口过去,因为奇怪便多看了一眼。
  和林殊一同出门的人已经带了大夫回来。
  “头儿你瞧什么呢,我这找了城中仅次于御医之下最好的大夫。”
  “没看啥。找了大夫赶紧带进来,快些请进来。”林殊转身入了宅院。
  身板的大夫瞧着眼前的地方觉着熟悉,“这地方可是你们住的?”
  “是啊。大夫别问那么多了,快些进去吧,咱们这儿需要您的救助。”
  这地方是侯府的,之前他曾在这里居住过,薛颂瞧着眼前的宅院和那院子里的几人,眼眸疑惑更多。
  入了门内,林殊瞧开了门。
  “少东家你起来了么,咱们找了大夫过来,是京城最好的大夫。”
  “起来了,让大夫进来吧。”清哥身上帮的纱布已经被血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