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筱染沉默了很久。
按照他们兄妹做的事情，陆希延随便动些手脚，就能让他们这辈子彻底毁了。他们这种层次的人，要让人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陆希延对宋纯熙的重视。
更懂得这个男人已然是最大的让步了，毕竟他根本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和她讨价还价上。
“好，我答应。但是我可以回来看我哥哥么？毕竟我们是兄妹，我不可能一辈子和他分开。”
他们兄妹的感情说亲厚也不是很亲厚，说疏离也不算。
厉筱染是将他放在心上的，就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
“一年一次。”
这是陆希延最大的让步。
“……好。”
厉筱染最终还是答应了。
“纪持，送她出去。”
“好的，总裁。”
纪持微微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倒叫厉筱染有些好笑。她这也是苦中作乐，这种时候还能注意到纪持。
“麻烦纪特助了。”
厉筱染表现得很中规中矩。
外面的夜风吹得人很冷，厉筱染穿的很单薄，一走出去，便能够感受到彻骨的寒风。
她一想到身边站着的人是纪持，那颗心依旧是失去往日的跳动规律。
“我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话和我说么？”
厉筱染顿住了脚步，她转头看着纪持。
这是她这辈子最上心的男人，也是最让她伤心的男人。
她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实在是有些遗憾。
“厉小姐保重。”
纪持有了霍瑶，眼里便看不到其他女人了。而且他一开始就不喜欢厉筱染，但他现在或许能够相信厉筱染曾经是真的喜欢过他的。这个女人在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还是有一颗真心的。
所以他在这个时候说不出什么落井下石的话来。
“只有这个么？”
厉筱染看上去有点遗憾。
其实她不过也想要一点念想。
至少在往后的日子还能回想起今日的温暖。
“喊我名字吧，我没有听过你喊我筱染，就当是临别礼物。毕竟这辈子我们可能没有任何见面的机会了。”
厉筱染嘴角带着笑，可却让人莫名的心酸。
换做其他人，现在就答应她了。
不过是喊个名字而已。
但是纪持不是那个其他人，除了他喜欢的人，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希望的。
“厉小姐，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尽快收拾东西吧，明天才能按时离开帝都。”纪持的话很冷淡，却绝情到让人绝望。
厉筱染自嘲的笑了笑。
她算是明白了。
不喜欢你的人，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早就应该想明白的，你不喜欢我，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你始终喜欢的都是霍瑶那样的女孩子，对不起了，以前给你造成了那么多困扰。”
厉筱染苦笑了一声。
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到了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纪持有些诧异，因为厉筱染以前都是那样的嚣张任性，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从厉筱染的口中听到一句对不起。
“再见，纪持。”
也许她以后会喜欢上其他人，可是没有一个能这样刻骨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