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当皇子妃了?想得倒是挺美,却傻傻的不知道那光鲜亮丽的身份之后,是怎样的万丈深渊如何的水深火热!
“武王妃,我们好歹姐妹一场,您,您不能见死不救呀,您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们……”萧如梅见萧如玥不肯松口帮忙,哭得更凶了。
“四姐,别的我可以帮,这事……这事实在……”
萧如玥摇头,十分为难的再一次拨开萧如梅拉扯的手,一来二去,干脆道:“晓雨,送左夫人回去。”
“不,我不回去,武王妃不答应帮这个忙,我就绝对不回去,就算强行送我回去,我还是回来……”萧如梅尖声大叫着挥开晓雨的手。
晓雨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听着萧如玥把语气只是无奈的,却并没有强行的意味,自然知道那只是做做戏给萧如梅看的,当然不好直接用武力,就那么跟她不温不火我拉你推的打太极,没一会儿,就把萧如梅惹了个炸毛。
“你走开!”
萧如梅凶巴巴的用力推开晓雨,却无比卑微的跪着去追几步外的萧如玥,紧紧扯住她:“武王妃,六妹,我们可是姐妹啊,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啊?那些人太歹毒了,剥了婆婆的官爵还不算,非要置她于死地遗臭万年不可……呜呜,倘若婆婆被治罪,那我和相公势必要受牵连,轻则发配边疆,重则满门抄斩啊,六妹,我还那么年轻,我才十八岁,我还不想死啊……”
这时,白易冒了出来:“武王妃,王爷忽然不适,请您过去一趟。”
“啊?哦哦,四姐,你先坐下喝点茶等等,我去看看王爷。”萧如玥说罢,也不等萧如梅反应,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快步跟着白易之后离去。
当然,武王大人怎么可能不适,他好得很,只是每次到这种时候,他都会无耻的用这招来解救他的小王妃而已……
这不,现在正逮着萧勤玉下棋呢!
萧如玥走近,倒也不说他的招虽然好使但又臭又烂,倒是纤手一抬,把萧勤玉欲落子的手压向了另一个位置。
皇甫煜挑了挑眉,却看也不看她,直接捏子轻落棋盘。
“六姐,要不你……”
萧勤玉被萧如玥横了一眼,无奈失笑,只好又捏一子,却还没看清棋局,就再度被她抬手一压,落了子。
一来二去,萧勤玉再也忍不住了,就算萧如玥瞪他也要说:“六姐,还是你来吧。”
说罢,就要让出位子来,却被她手疾眼快下一步按住了动弹不得。
“哈哈……”对面的皇甫煜大笑:“哪有棋下到一半换人的。”
萧勤玉小声嘀咕:“可也没有从旁这么给做军师的啊。”哦不,根本不是做军师,根本是直接做女王,子落哪,全由她说了算,他压根看都没看清楚!
皇甫煜一听,笑得更大声,而萧勤玉则直接挨了若无其事的萧如玥一脚。
“好了,说正事,你四姐来做什么?”皇甫煜当着萧勤玉的面就直接问,搞得萧勤玉也不知到底是走好,还是留下好。
“你就留下吧,反正有些事你以后也总是会知道的,现在听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日后慌手慌脚。”
萧如玥淡淡道,一旁的椅子坐下,捏了块点心吃下,又喝了口常喜送来的热茶,才慢悠悠的道:“四姐说左凡是皇上的儿子,跪下来求我跟你说说,希望你到皇上那里去说两句话,只要你肯出声,皇上倒是肯定顺水推舟,文武百官就是心里有什么,也不敢直接说,更不敢像现在这么闹下去。”
皇甫煜跟萧如玥一样,在怀疑左乐之是女儿身的时候猜测她跟皇上关系匪浅,再加上立国日那天所见,就更加肯定了,自然听到这话不觉得惊讶,倒是萧勤玉……
惊得两眼瞪圆,恨不能把刚才听到的从耳朵里倒出来,再踢到几万里外去!
萧如玥直接无视他,而皇甫煜倒是好笑的看他,却又跟萧如玥道:“那你的意思呢?”
睃了他一眼,萧如玥慢悠悠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与其跟皇上说,卖皇上人情,我还不如去跟皇后说,卖皇后这个人情。”
皇甫煜略微怔了一下,了悟,再度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啊……”
萧勤玉确实一句没听漏,但却是整个反应不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可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要给他解释解释的意思,让他好不……难受!
他们还真只是留他下来当听众的啊?
“这事就按了你的意思办吧。”皇甫煜笑道,再度落子,并催促萧勤玉:“小七,该你了。”
“啊?哦……”萧勤玉赶紧捏子观棋局,却半天不知道该落哪里好,转眸看向萧如玥,眼神控诉:六姐,你这么下,让我怎么继续?
“看我干嘛?你个猪脑袋,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懂啊?”萧如玥直接瞪他后,又应着皇甫煜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皇后就会派人来召我进宫。”
萧勤玉挠头抓耳,总算硬着头皮落了一子。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皇甫煜夸了夸萧勤玉,捏了一子便直接落向棋盘,眸则转向萧如玥,笑:“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吧。”
“棋盘就那么丁点大,棋子也就那么多颗,你是要看到什么时候?”萧如玥粗声粗气的骂着的同时,毫无征兆就踹了萧勤玉躲避不及的腿一脚,又应皇甫煜:“那是因为你不是女人。”
皇甫煜只是笑,不再多说,也不再催促萧勤玉落子,因为萧如玥正用很凶残的方法,一般骚扰他思维一边又催促他落子——冷不丁就踢他!
哦,或者应该说好听一点,这是在训练小七一心几用……
就这么直到傍晚,萧如玥都没有赖在棋盘边不走,让常喜去给萧如梅捎话,大概就是武王非常不适,必须她在旁守着,让萧如梅今天先回去,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可……
常喜却去没多久就又带话回来:“左夫人不肯走,说多晚都没关系,等武王妃您忙完了再去见她也行,还请求能去拜见一下老王妃。”
“呵呵,娘看起来就是个好说话的。”萧如玥笑了,看着皇甫煜:“怎么办?人家赖着不走。”
“没关系,我时常一不舒服就是两三天。”皇甫煜咧嘴笑道,起身伸手拉起她带入怀搂着就走,头也不回的对萧勤玉道:“小七,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萧勤玉点头应了,却坐着半天没动,不是不想走,而是……他腿都给那坏心眼的六姐踢肿了。
白易看得清楚,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凑近来问:“七少爷,要不要属下找人扶您回房?”
萧勤玉囧得小脸微红,但摇头拒绝了。
他都拒绝了,白易也不好强求,只道:“武王妃是为你好。”虽然方式很凶残,却不得不承认,确实非常有效,至少他肉眼可见这萧七少爷光不论是武功还是临危反应,都进步神速。
萧勤玉点点头。
又看了看他,白易才笑着离开了。
皇甫煜允了萧如梅的请求,但是让常喜常乐去把“侍候”着萧如梅的晓雨晓露换了回来,让常喜常乐带萧如梅去老王妃皇甫佟氏那里。
萧如梅虽然疑惑为什么换人,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能去见老王妃足够让她暗自欢喜了,就跟着常喜常乐去了清风阁。
自然,到了那边问罢好之后,没聊个几句就嘤嘤哭得好不可怜,言辞之间尽是希望老王妃怜悯她怜悯她一家,最好直接让皇甫煜到皇帝面前去说两句……
殊不知,老王妃皇甫佟氏看似好说话,却精明得很,一看送人过来的是常喜常乐就醒了精神,再一听内容就更知那小两口自有打算,把人推到她这边来不过是顺顺人家的意过过场子,自然装傻充愣到底,愣是任萧如梅在清风阁两眼哭到肿也没个确实的答复,奶娘一把小冷云抱出来,立马就“忘了”客气,直接让常喜常乐带萧如梅先回后院去,至于那事,她考虑考虑,斟酌斟酌再给答复……
换言之,萧如梅这一趟等于白跑了!
郁闷归郁闷,但三八是女人的天性,萧如梅瞧着老王妃如此上心小冷云,那能忍住不问问:“不好意思,常姑娘,请问一下,老王妃那边那个孩子是哪来的?”武王府多了个几月大的婴孩,外面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萧如玥说了,与其让人没头没脑的瞎猜,还不如稍微给人家一点线索死也摸不着个准的猜,所以,常喜很自然就应道:“回左少夫人,奴婢只知道那孩子是王爷的朋友托付武王府的,具体并不清楚。”
换言之,就算你继续问下去,也是白问!
萧如梅听得明白,红肿的水眸却骨碌碌的转了两圈,也没再问下去,却不想再回到后院,就听说宫里来过人了,说是皇后娘娘看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请武王妃明天一早进宫赏花。
“那我六妹,哦不,我是说,武王妃怎么说?”萧如梅紧张的问丑姑。
丑姑失笑,但有礼回道:“回左少夫人,皇后娘娘的诚意邀请,武王妃岂能推辞?”
话是没错,可,鬼才相信皇后娘娘早不请晚不请,偏偏她过武王府来的今天,这个时候才来请……
萧如梅暗暗磨了磨牙,又挤出弱弱的笑脸问丑姑:“武王好些了吗?武王妃什么时候能过来?”
丑姑微微颔首,依旧十分礼貌:“回左少夫人,王爷现在情况似乎不太好,武王妃这会儿正忙着,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来。”
“哦……”萧如梅黯然应道,而后又强打精神:“没关系,我继续等。”
“那您饿了吗?要不要奴婢到厨房去给您那点吃的过来?”丑姑问。
为了效果够好,萧如梅这大半天是又说又哭没少费劲,却除了喝点参茶半粒米没下腹,真是饿极了,差一点就直接点头如捣蒜,好在关键时刻良好的修养挽救了她的矜持,略显腼腆的点点头:“麻烦姑姑了。”
“左少夫人稍等。”丑姑道了一声,欠身退下。
京都,晋安侯府。
“你说四堂姐去找六妹了?”萧如雪惊愕的看着来传话的锦玉。
锦玉点点头,又道:“世子爷还让您今晚好好准备,明天一早随他一起进宫去陪陪太后。”
“咦?”萧如雪错愕。
锦玉抿了抿唇,还是道:“其实就在刚刚世子爷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入夜前派了人到武王府,请武王妃明日一早进宫赏花。”
所以,他带她进宫其实并不是陪太后,而是帮有可能会遇上麻烦的六妹……
萧如雪明白了,苦笑。
锦玉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她一眼,暗暗叹息,又更深的鞠了下去:“世子妃没什么吩咐的话,奴才就先告辞了。”
“等等……”
正文 185 人情
潘瑾瑜看看萧如雪托锦玉带到书房的提神茶,又看看因为故意没处理好而至今未好好结痂的被萧如玥弄伤的那只手,抿唇沉默许久没动静……
锦玉偷偷斜眸看了看他,才低头小心翼翼道:“世子爷,提神茶要凉了……”
潘瑾瑜闻声怔然回神,抬眸看了锦玉一眼,含糊的应了一声,却并未端那杯茶喝,而是拿起一旁正在整理的资料,继续埋头做事。
锦玉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得出口,暗暗轻叹……
无论怎么看,他还不懂,世子爷这到底是何苦呢?世子爷这到底不肯放过世子妃,还是不肯放过他自己?
夜,伴着书房里摇曳的的烛火静悄悄流逝,不知不觉间,晨曦穿云破晓,新一天又开始。
同在京都,却距离晋安侯府远到就算发生什么事,也绝对传不到声音的偏静小院里……
突兀响起的一声倒吸气之后,是惊慌失措的跌撞声,紧跟着映入眼帘的满地散乱衣袍,顿时让端木芳儿想起昨夜的疯狂激情!
昨晚,她让人把三爷萧云凌请了来,上了酒摆了宴,大献诚意的向他道歉,因为眼下左乐之那边自身都难保,之前承诺的多半是能以兑现,而眼下她这边除了萧云凌,已经没有人愿意并有能力伸手帮她了,所以,在左乐之那边有结果之前,她,不能真的跟萧云凌闹翻,只是……
酒这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一沾就上瘾,越想浇愁越更愁,不知不觉反而自己狂灌到醉,然后,然后错把萧云凌当成了萧云轩……
头痛欲裂,是宿醉的后果,心乱如麻,是酒后乱性后清醒过来又不够清醒的慌乱,此时的端木芳儿简直像不韵世事的小女孩般六神无措,脑中思绪凌乱如麻,只本能的颤抖着捡拾散乱在地上那些属于自己的衣袍,匆匆披上身就要逃离现场。
“呵呵,不用我负责吗?”
眼看端木芳儿就要摸上门,淡淡的低声满含无尽的自嘲和嘲讽,就自身后的床上传来。
端木芳儿一颤僵住,定在门边许久没有动作,虽然他没再说话,但她就算不回头,也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他那炙热的目光在灼烧她的背……
张了张嘴,又迅速抿上,端木芳儿咬咬牙横了心,倏地摸上门就拉开门。
昨晚只是意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何况他有妻她有夫,他和她的关系还是小叔子和大嫂……说再多,都是解释不通的!
眼看门开到足以让她逃出去,却砰一声,突兀就狠狠的一下闭了个紧险些夹了她的手,而那刚刚还在床上的男人,此时却已赤条条的到了她身后,体温灼烫得她发颤。
“你……”
“我?你确定是我吗?”
灼热的气息喷上端木芳儿的耳,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大手也顺着胡乱披上身尽是破绽的衣袍缝隙滑入,抚上她依旧丝滑如绸的肌肤,无视她的轻颤沉声质问:“十几年来,我不断的不断的提醒自己你喜欢的是我大哥,你是我大嫂,只是我大嫂,我不能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十几年来我也确实未近你半分从未逾越,但昨晚,是你!是你又再度错把我认成是那个男人,是你哭着求我上你,不知廉耻的……”
“不要说!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