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你够了啊!”我愤怒地说:“等妈回来,我非告状不可!”
白青一听就急了:“你那天打我屁股,我都没告状。现在我打你几下,你就要告状?”
“你这一下顶一百下啊!”我苦着脸说:“你不知道有多疼!”
“好。”白青又说:“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给我讲那个故事?”
“你心里知道。”我盯着白青的眼睛:“知道我为什么看过七龙六凤的资料后,特别想和你聊聊天吗?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
“对。”我说:“我们有着相同的经历。只是我走出来了,而你还没有走出来。”
“谁说我没有走出来了。”白青说:“我现在活的很好,想打谁就打谁。”
“满足得了表现的光鲜,却弥补不了内心的空虚。”我说:“你后来见过那些小学同学吗?”
“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们。”白青咬着牙说:“看到他们我就来气,我讨厌他们每一个人!”
我知道白青的小学是在化工厂这边念的,后来上了初中则跑到城南这边来念了,和我当初拼命想考到城高是一个意思。“你需要重新面对他们一次。”我说:“把伤口撕开,是为了更好的愈合。”
“我没有伤口。”白青咬着牙说:“我也不想再面对他们。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已经很够意思。”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白青转身出去开门,外面传来一个大妈的声音:“白青,快去看看吧,你妈的菜摊被人给掀了!”
“啊?!”白青惊愕地说:“谁干的?”
“还能有谁?”那大妈说:“就是整天在市场混的那帮人,看你妈这几天生意好,就想多要些钱!你妈不肯,他们就把摊子掀了!快去看看吧,你妈正和他们理论呢。”
“那帮混蛋!”白青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转身冲进卧室,踩了个凳子,从窗户上面拿下来一根钢管,风风火火地就要冲出门去。
正文 第249章、说的就是他
“白青,白青!”我连忙大叫着:“把我解开,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白青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也是我妈!”我一跳一跳地蹦过去:“快把我解开,起码多一个人帮忙!”
白青看了我一眼,还是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我一把夺过白青手里的钢管,让她自己再去拿一根,然后率先跑出了家门口。不一会儿,白青也追上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换换!”我觉得一个女孩拿着把菜刀着实有些危险,便将她手里的菜刀夺过来,把钢管还给了她。“给我说说那些人的情况?”我一边跑一边问。白青三言两语之下,我也知道了个大概,原来就是一群地痞无赖,大约有七八个人左右,盘踞在菜市场一带,每天白吃白喝白拿白占,看见谁家生意好就上去要点钱花。这让我想起东关镇农贸四霸来,看来都是一个路数的。我琢磨着对方人不少,便提议要不要叫点人过来。白青说:“绝对不行,不能让妈妈知道咱们和小混混有来往,而且邻里乡亲也会说闲话的。”
我听到白青说“咱们”这个词,心里有些暖烘烘的,为她抛头颅洒热血也愿意了。我们很快跑到菜市场,只见白母的摊子正围着一堆人,里面还隐约传来一些骂声。我和白青连忙挤了进去,只见满地的西红柿、土豆、茄子等物,白母站在其中,正和一帮人对峙着。
“你给不给钱?”对面一帮人中的老大是个非常魁梧的汉子,满脸的凶神恶煞,约莫三十多岁,左边眉骨上有一道疤痕,看来和东关的肖治山一样,都是盘踞多年的老混子了。
“不给!”白母十分倔强地说:“我还要给女儿攒学费,你们休想拿走一分钱!”
“妈!”白青一下站在白母身前,手持一截钢管冲着对面一群人。“干妈!”我也站在了白母身前,手持一把菜刀冲着对面一群人。我和白青并列站着,倒也威风凛凛。
“嘿嘿,好像来了两个不怕死的小子啊。”为首的魁梧汉子得意的笑了,完全不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我琢磨着擒贼先擒王,一会儿在他右边眉骨上再砍一刀。
白母紧张地说:“你们来干嘛了?快回家去,他们都是无赖,打起架来心狠手辣的!”
“对对对。”那汉子哈哈笑着:“赶紧走吧,我不愿和你们孩子打架,免得被人说以大欺小!”
“少废话,要不就来试试看?!”白青凶巴巴地说着:“这么大的人了整天不干正事,就会欺负我们这种孤儿寡母的,还敢再要点脸吗?!”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只是那汉子一皱眉一瞪眼,那些笑声顿时就消失了。“臭丫头,你是想死了吧。”那汉子捏着指头走了过来。
“快走,快走!”白母拉着白青的胳膊,露出急切的表情。白青轻轻咬着嘴唇,似乎也有些害怕的样子,但她还是稳稳握着钢管,冲着那汉子过来的方向。我往前跨了一步,直接挡在白青的身前,晃着菜刀说:“小心一些,这玩意儿可不长眼!”
“屁大个孩子,还敢砍人?”那汉子笑了,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来,朝这砍。”似乎根本不相信我会砍人。可惜这一次他猜错了,我不仅敢砍人,而且敢朝着他脑袋砍!
因为我的身后,站着需要我保护的人!
我举起菜刀,手起刀落,眼看就要落在这汉子的右边眉骨上。这汉子终于反应过来我真的敢砍人,两只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是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王浩?!”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的刀停了下来,距离那汉子的额头只有一点的位置。那汉子连忙退了几步,狠狠骂道:“妈的,这小子真彪,说砍就砍。兄弟们,别跟他客气,直接给我揍他!”
我却看向他的身后,刚才叫我名的那个汉子,也是三十多岁,身形消瘦,很是面熟,依稀在哪里见过。那汉子却是窜了出来,连声喊道:“大哥大哥,别打啦,这是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那魁梧的汉子有些奇怪。不只是他奇怪,我也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和他们成自己人了?白青更是讶异地看着我,白母拽了拽我的胳膊轻声问:“怎么回事?”周围的人群也安静下来,大概也想不通看上去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怎么会和这些凶神恶煞的地痞无赖扯上了关系。
那消瘦的汉子走到他们老大身边,指着我轻声说道:“大哥,他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个王浩!在笼子里给我们散烟的那个!”
“王浩?”那魁梧的汉子看着我,像是想起来什么:“哦,你说的就是他啊!”
同一时间,我也想起了那个消瘦的汉子,之前我被关押在笼子里的时候,此人就住在我斜对面的笼子,我还去他们那边住过一个晚上,相谈甚欢。不过这消瘦的汉子当时很不起眼,拿了我的烟只是连声感谢,并没有过多的说话,难怪我只看着他面熟,却想不起是谁了。
“对对对,就是他!”那消瘦的汉子面露喜色,连连点头。那魁梧的汉子道:“就是他踹爆了别人一个睾丸,最后还能平安无事地走出来?”那消瘦的汉子压低声音:“对啊,背景特别厉害的那个!”这些话周围的群众听不到,而白青、白母、我都听到了。
魁梧汉子又看了我一眼,摸着头说:“怪不得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砍我,踹别人睾丸都不带眨眼的,砍我一下算得了啥!”我也不知他说这话是讽刺还是什么,便没有说话。消瘦汉子走过来拥住我,热情地说:“王浩,没想到在这也能碰上你!”由于我想不起来他叫啥,只能干笑着说:“是啊是啊,老哥哥,您是在这片混的?”
“瞎混,嘿嘿,跟着我们大哥讨口饭吃。”消瘦汉子又问:“你跟她们家什么关系?”
“这是我干妈。”我从口袋里拿出烟来递给他一根。跟笼子里的时候不能比,那时候是楠楠给我带的烟,个个都是好烟。现在我抽自己买的烟,自然要差了许多。消瘦汉子接了烟,我给其他人也都散了,笑着说:“各位老哥哥,这是我干妈,给点面子呗。”
“这个面子自然是要给的。”那魁梧汉子又冲着白母说道:“白家媳妇,怎么不早说王浩是你干儿子?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哈哈……”豪迈地笑起来。然后一摆手,他后面那些兄弟都站出来,把地上散乱的蔬菜一一拾了起来,重新摆回到摊子上。刚才折腾了一番,不少蔬菜都被踩坏了,魁梧汉子拿出一百块钱来说:“真不好意思,就当是赔偿啦!”
这钱当然不能要,我推了回去说:“老哥哥,这可就见外啦!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还要靠您多照顾照顾我干妈呢。”魁梧汉子也不是虚伪的人,当下就把钱揣了回去:“好说好说。”
周围的群众见没打起来,双方似乎还成了朋友,都纷纷散了开来。
那消瘦汉子搂着我肩膀说:“王浩,到我们的地盘了,有时间一起去喝个酒呗?”
我嘿嘿笑着:“当然啦,这是我的荣幸。”
寒暄了一阵子,那些人也都走了。我回头说:“干妈,您没事吧?”白母松了口气说:“多亏你了,要不我们母女俩可不知该怎么办。”白青插嘴道:“没他也不怕,有我呢!”
我也点着头说:“是,就算没我,白青姐姐也能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她?快算了吧,欺负欺负同龄人还行。”白母笑了起来,然后转头去看摊上的菜,毁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又说:“这些是卖不了啦,不过洗洗还能吃,晚上咱们改善一下。”
便也不卖菜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正好又飘了一场小雨,更是弄的手忙脚乱。白青幽怨地说:“要是有个门面就好啦!”菜市场里不仅有在外面摆摊的,周围还有一圈也是卖菜的门面铺子,给人的感觉就干净卫生,生意自然要比外面好的。我说:“那咱们也租个门面呗,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白青瞪了我一眼:“要那么简单还用你说?”
我纳闷地问:“怎么了?”白青似乎懒得理我,白母说道:“想在菜市场租个门面,单单是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关系呐!”便解释了一番,我才明白,管着这个菜市场的是个市场办的经理,别看官不大,权力可大着呢。小小一个市场,谁在什么区域摆摊,都归他来管。尤其是周围一圈门市,都得经过他的许可才能出租。
我观摩了一圈,说道:“我看着现在的门面都满了,就算有关系也租不上了吧。”
“谁说的?”白青指着边角的一个屋子说:“那个还空着呢,不过老刘用来停他自己的私家车了。看看他是什么东西,宁肯停车也不叫我们租!”老刘就是市场办的经理,据说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这一片很是无法无天。
正文 第250章、墙角的麻袋
“行啦,别说了,回家去吧。”白母收拾好东西,带着我和白青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白母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所用的材料自然是被损坏的那些。我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白母问我:“王浩,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感觉你这个人不简单啊!”我便老老实实说道:“我妈在街上打扫卫生,我爸本来是厂子里的工人,前段时间下岗了,这会儿在工地上打小工。”白母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啊,那你怎么和他们认识的?”指的是市场里那些地痞无赖,竟然很卖我面子的模样。
这个问题我便半真半假的说了,说自己以前是城高的学生(白母露出惊愕的神色),后来和同学打架,不小心把人家睾丸给踢坏一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也没有被判刑,不过在关押的时候认识好多朋友,那消瘦汉子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我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呢。”我笑着说道。
白青便告诉我,那个消瘦的汉子叫做李俊,在这一片也挺有名的,因为打架伤人刚刚被放出来;而他们老大,也就是那个魁梧的汉子叫刘永强,在化工厂这片更是极厉害的人物。
吃过饭后,我提出要回去,白青便出来送我。走到楼下,仍是漆黑一片,我不由自主地便起了戒心。只听白青轻轻说道:“那个,下午谢谢你啦。我这个人很少谢人的。”我笑着说:“我知道啊。不过不用谢,咱们不是一家人吗?能保护干妈和你,我也挺高兴的。”
正得意忘形之际,脚下突然被人一绊,我又摔了个狗啃屎。而白青奔回到单元门里,我站起来就破口大骂:“白青,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嘿嘿嘿……”白青竟然笑了起来。我倒是一愣,认识她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笑。
楼道里是有光的,白青站在单元门口,正好一束光打在她的背后,我才发现她的笑容是如此美丽,几乎可以融化世间万物。“明天还来不?”白青的语气也没那么冷了。
“当然来。”我说:“还没拿下你呢。只是‘消极怠工,不和我发生正面冲突’怎么行?我要你明确态度地站在我这边,和七龙六凤正式决裂!”
白青的身子似乎晃了一下,缓缓道:“先别说这些行么?我……我觉得很为难。”
“好吧。”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让白青一下子无法接受。便摆摆手,离开了这里。
回去之后的事情也没什么可说的,照例是到职院的男生宿舍过了一晚上,自从那天晚上邱峰和聂远龙恶战过后,这里相对的平静了许多,不过也有宿舍通宵喝酒、玩闹的,偶尔也会碰上打架的,不过只要我秉持着十二字真言,也算是相安无事。躺在床上和夏雪发了一会子短信,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答应夏雪妈妈和夏雪保持距离,只能做到暂时不去找她,不去和她见面,当我彻底断了联系,也是不可能的,心里实在太想她了。
第二天早晨仍是到网吧对面的围墙外练了一个小时拳脚,起不起作用暂时还不知道,最起码的身子骨是彻底拉开了,感觉行动啊、身手啊都轻灵了不少,挥拳也虎虎生风的,似乎有那么一丁点架势了。宇城飞和元少继续去溜侯圣朔,他俩每天上午都要出去,特别执着地做着这件事。而我则特别执着的缠着白青,按元少他们的话就是:“这小子又去泡妞了。”
感到菜市场,立刻加入到卖菜的阵营,白母看见我就是乐呵呵的。白青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昨天晚上她的笑容却永留在我心间。周边的大爷大妈已经有很多都认识我了,过来买菜便直接到白母这个摊子,为的就是能和我说说话聊聊天,生意自然还是极好的。正卖的起劲,有个人突然喊我:“王浩!”我抬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个消瘦的汉子。
“俊哥!”我立马叫了出来。幸亏昨天问了白青他的名字,不然现在还叫不出就太丢人。
“嘿嘿。”李俊笑道:“王浩,中午有时间没?我大哥想叫你一起喝酒。”
“行啊,没问题。”我问:“在哪?”
李俊指着菜市场东北角的一个饭店说道:“就那儿,我们等着你啊。”
“好的俊哥!”
到了中午,帮白母收拾了摊子,送她们母女回到家,我则又回到菜市场,进了那间叫做“东北饺子馆”的饭店。饭店老板果然cāo着一口的东北话:“几位啊?”
我说:“我是俊哥的朋友,李俊。”
“哦,俊哥的朋友,他们在里面呢,进去吧。”饭店老板对我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饭店不大,很容易就找到了李俊他们的包间。我进去后,坐的一圈都是昨天见过的。名叫刘永强的魁梧汉子自然是坐在首位的。我立刻打了个招呼:“强哥,俊哥!”李俊站起来把我引到里面,刘永强则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小兄弟,昨天多有得罪啦!”
“嘿嘿,强哥说的哪里话,这才叫不打不相识嘛。”我的眼睛一瞟,发现包间墙角还放着个鼓囔囔的麻袋,麻袋上血迹斑斑的,还不时蠕动一两下。我心里觉得奇怪,莫非里面困着条狗?刘永强没看到我正注意着那麻袋,拍肩膀叫我坐下了。
“来,兄弟,喝酒!”
我知道刘永强这种老混子肯和我吃饭,百分之九十是冲着我的深厚背景。实际上我哪有什么背景,都是李俊他们瞎猜的,回来以后再添油加醋的,刘永强更是深信不疑了。而他现在想结交我,肯定也是为了ri后好办事,说不定就有什么麻烦我的地方。我知道自己是个纸糊的老虎,自顾尚且不暇,哪有能力去照顾这干老混子,不过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将错就错。
若是将来刘永强真有什么事找我,在不伤面子的前提下,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了便是,他也不会因为这个为难白青和白母。打定了这个主意,便稳下心来喝酒聊天。这些老混子喝过酒后无非喜欢畅谈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说当初把那个谁打的看见他就浑身打哆嗦,又是如何拎了一把砍刀把那个谁追着砍了三条街,反正就是把他吹的跟玉皇大帝一般牛逼。我当然也是附和着说一些好听话,比如“强哥果然名不虚传”之类的,他高兴我也高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永强喝的有些蒙了,晃着脑袋说:“李俊,看看老刘死了没有。”
李俊站起来走到墙根,对着那麻袋就是一脚,骂道:“x你妈的死了没有?”
里面“呜呜”的叫了两声,看来是没有死。我也心里一咯噔,敢情里面装了个活人啊,再看麻袋上血迹斑斑,肯定毒打了不止一次,便有些同情麻袋里的人。刘永强又摆了摆手:“还没死啊,把他放出来吧。”李俊伸手解开麻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脑袋就露了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上还破了好几个血洞,不过都已经干的结上了疤。
那人一露出脑袋就带着哭腔说:“强哥我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
李俊抬手就打了那人一个耳光:“老刘,你当个市场办经理是不是觉得特牛逼啊,敢到***去告我们扰乱市场经历,谁给的你这么大胆子?”
我心里又是一咯噔,原来此人就是市场办经理老刘,昨天还和白青说他呢,今天就看见活人了!不过在白青和白母嘴里,此人在这一片无法无天,还以为是个特牛逼的人物,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他如此的狼狈,被刘永强等人装在麻袋里好一顿毒打啊。
“强哥,是我错啦。”老刘哭丧着脸:“我那天喝多了酒,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啥……”
“少他妈给我来这一套!”刘永强一摆手:“再给他点厉害,竟然还敢骗我!”
李俊马上对着老六拳打脚踢起来,“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看的我都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