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看了石像一眼,连连点头,示意先前在天坑上方与它争斗的就是这只像耗子的甲虫。
左登峰见十三点头,便再次仔细打量石像上雕刻的动物,根据体型來看它无疑是只甲虫,可是根据它的脑袋來看它应该是只哺ru动物,如果沒有十三证实它的存在,左登峰会认为这是古人想象中的动物。手扶石像端详了半天,左登峰还是无法确定它与现代的哪种动物是近亲,最终只能笼统的认定它是古代的异种。
先前在一处溪流里左登峰甚至发现过三条腿的蛤蟆,所以他此刻的接受能力较之进山之前强了很多。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沼泽洞穴里极有可能藏着各种未知的神秘动物,人们之所以沒有发现它们是因为它们不敢让人类发现,让人发现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十三,咱们走吧。”左登峰背上木箱准备离开这里,下一步就是去湖北寻找卢国了,卢国就是那些使用巨大石斧的巨人部落,他们是否还有族人遗存目前还不好说,不过现有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他们已经灭绝了,而且根据眼前的情形來看,他们与庸国的战斗是他们胜利了。
十三闻言转身跑到了他的身边,想了想又调头跑到了天坑的边缘,对着天坑撒了一泡尿。左登峰见状不禁莞尔,十三不会说话,不能通过语言去谩骂对方,只好采用肢体语言发泄不满,一泡尿下去就等于人类的‘cāo,不服上來。’
天坑很大,十三的那点儿尿估计飘不到坑底就得被风吹散,而且下面的那只耗子先前吃了亏,自然不会再上來跟它殴斗。
“來,我帮你。”左登峰看的有趣,便放下木箱使用灵气从石堆中滚出一块巨石推进了天坑,左登峰使用灵气可以移动千斤重物,一块巨石下去,许久过后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回声,回声是“啪叽”,这就说明坑底有着少量的水。如果水很多,回声应该是“噗通”。如果沒有水,回声应该是“嘭”。
十三见左登峰帮它对付敌人,顿时欢喜的乱蹦。左登峰见它高兴,便延出灵气将石块石条接连撇进了天坑,先前无缘无故的骂了十三一顿,左登峰感觉亏欠了它。幸亏十三是只猫,如果换做是人,自己那么坏的态度,人家早就翻脸走人了。
其实左登峰压根儿就不认为扔下去的石头能砸死下面的那只耗子,因此闹过一阵也就作罢了,随后将木箱里那些看完的道家典籍扔了出來,腾出位置让十三坐的舒服一点儿。
十三跳进木箱之前又跑到石像面前呜呜了两声,时至此刻左登峰才忽然想起猫鼠是天敌,十三第一次來到这里的时候跟那只长着甲虫身体的耗子发生矛盾可能就是因为天性使然。因为它跟随着前主人來这里并不是打仗來了,而是办了一件事情,具体办了什么事情,十三沒法儿表达。
这一个多月以來左登峰都沒怎么正经做饭,大米还有不少,所以他并沒有向东出山,而是背着十三向北移动,北行四百里,左登峰发现山中出现了山民,眼前的景色也陡然一变,南面深山只能用穷山恶水來形容,而背面的风景却可以用山清水秀來描述,这里的山势挺拔峭立,溪流清澈潺柔,这里的男子随山,女孩似水,长相也俊俏,姿态也柔美,不过在遇到左登峰之后她们就不柔美了,都会尖叫着跑开,一开始左登峰还不明所以,后來才想起可能是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们。
“十三,我很难看吗?”左登峰冲跑在山间石路上的十三问道。
十三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我真的很难看吗?”左登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曾几何时文化所的美女同事都冲他频送秋波,而今头发都披到了肩膀,胡子长的都看不到嘴了。
十三这次沒有搭理他,一溜小跑冲山下的小溪跑去。
左登峰摇头叹气快步跟了上去,到了溪边,掬水洗脸,他现在这个样子洗不洗脸已经沒什么很大的区别了。
洗完脸,左登峰下行数里,找到了一处溪流汇集而成的水潭,水潭很浅,清澈见底,水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明媚,水温很高,左登峰在溪流旁边支起锅灶拾柴点火,随即脱下袍子放于溪边沙滩晾晒,转而穿着剩余的衣物跳进了水潭,又洗衣服又洗澡。
将衣服洗净之后放在岸边晾晒,左登峰开始清理个人卫生,此时他的身上起满了痱子和疹子,一经搓洗很是疼痛,不过此处溪水非常干净,洗净之后穿上干爽的衣服,痱子疹子很快就能褪去。
潭中有鱼,虽然都不大,但是二三两是有的,以左登峰的反应速度,探手抓鱼真是手到擒來,抓到之后扔给等候在岸边的十三,十三上前衔住趴卧进食,十三不喜欢水,除非确有必要,一般很少下水。
左登峰随后又抓了几条用匕首开膛破肚,随即延出灵气将其扔进锅里,他在文化所接触的是现代科学,所以他知道鱼是沒有痛觉的。他现在学习的是道门典籍,所以他知道道门对于杀生也有一定的限制,正一教的火居道士如果要吃肉,最先选择的就是鱼,其次是家禽,最后才是哺ru动物。乌龟王八是不吃的,老牛母猪他们也不吃,那是他们的饮食禁忌。
左登峰随后想用匕首刮胡子,可是匕首的刃口不足以割断胡子,揪了几下之后也就作罢了。
洗完澡之后左登峰从水底摸出几颗鹅卵石在手中转动,先前金针送给他的道门典籍他在十三睡觉的时候已经全部看完了,其中有关于诸葛亮八阵图的记载,黄帝得到了《天篆文册》之后完整的传了下去,后來被姜子牙得到,姜子牙藏私,只将《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传于后世,张良也藏私,将《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又砍掉了一部分,命名为《奇门遁甲》。
按理说,再好的东西这么七砍八砍之后也成了牛粪了,但是诸葛亮这个人非常聪明,竟然从零散的《奇门遁甲》里衍生出了八种阵法,这令得左登峰对他极为钦佩。
众所周知,奇门遁甲是算命推演的,诸葛亮从中参悟阵法无异于缘木求鱼,但是诸葛亮做到了,他用的是逆推的方法,首先推算出完整的奇门遁甲,然后由完整的奇门遁甲再向上逆推出《天篆文册》的大致精义,最后再根据《天篆文册》演化出八种阵法。这八种阵法不如《孤虚法十二章》正统,因为诸葛亮在逆推的过程中要凭借想象去弥补被张良和姜子牙删掉的那些内容,因此他推算出的结果就有一定的偏差,即便如此,他的八阵图还是异常玄妙,据书中记载,此阵若成,当抵十万精兵。
左登峰之所以对八阵图感兴趣有两个原因,一來八阵图跟孤虚法十二章有异曲同工之妙,通过对八阵图的研习有助于ri后应对姜子牙的孤虚阵法。二來布置八阵图所使用的八件器物不需要苛求五行对应,它只看重方位而不注重五行,左登峰想将这两种布阵的原理都搞清楚。
抓着鹅卵石皱眉沉思了半天,左登峰终于将手中的鹅卵石扔了出去,他沒想出头绪,上岸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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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倚左登峰
被太阳晒过的沙滩很热,此时已经将左登峰洗过的那几件衣服烘干,左登峰上岸之后穿上衣服抱锅吃饭,饭后他并沒有着急离开,而是躺卧在温暖的沙滩上晒太阳,先前一个多月的奔波令他疲惫不堪极度消瘦,因此他决定从这里歇上几。
这几天左登峰吃的很好,水潭里的鱼,山中树下的蘑菇,四处可见的野鸡都是他的目标,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是想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强壮起來,太瘦了经不起折腾,凌空的时候遇风都会发飘。
金针送给他的道家典籍他已经看完了,沒书看了左登峰也并沒有闲着,他一直在思考阵法的原理,偶尔也会将自己苦思得來的想法付诸实施,试着布置阵法,他想出來的阵法并不完全遵循阴阳五行,有时也会掺杂八阵图的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原理,所谓八门其实就是阵法的八种布置方法和八种不同的效果,生,休,开三门为吉,此三阵对人和物有利。伤,死,惊三门为凶,此三阵对人和物有害。杜,景二门为平,此二阵为平数。简单说來八阵图有三种助人的方法,也有三种害人的方法,另外两门就是困而不动,主平和与僵持。
所谓阵法,其实就是通过对一定范围内事物的改变,令该区域的气息产生变化,由此诱发外界气息的共鸣,人布置的阵法就像一点火苗或者一把稻种,它们本身威力并不大,但是它们可以引起熊熊烈火或者衍生出万亩稻田。
左登峰理论性的知识已经足够了,随后便开始试着布阵,他可以通过几枚鹅卵石的简单摆放令抓來的野鸡站在固定区域一动不动,也可以变换一种方法令它在十三的视线之中消失,所有的这一切都令左登峰欢喜异常,阵法之妙万变不离其宗,对应的还是阴阳之道,布置阵法只要抓住两个要素就可以,一是要学会如何“点火”或者“播种”,二是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点火”或者“播种”。
就在左登峰以为自己阵法大成之际,两盆凉水泼了下來,第一盆是十三绕进了阵法吃掉了那只野鸡。第二盆是左登峰想通过阵法将水潭里的鱼全部逼上水面,结果阵法一成水潭里的鱼全翻肚了,连小虾也沒剩下。这两件事情令左登峰明白布阵施法不是一ri之功,他虽然窥到了阵法的精义,却无法控制阵法的威力,这就好比会放火的人到柴堆上放了一把火,虽然点对了地方,却控制不住火势,到最后不单是将柴堆烧了,还有可能连周围的房子一起烧掉。
七天之后,左登峰带着十三上路了,此处是湖南的武陵山一带,隶属于张家界,往北不远就是湖北省,而卢国当年居住和活动的区域就在此处往北直到神农架一带,现在的省市大多是近代划分的,三千年前的商周时期跟目前的省市不同,他们沒有明确的地界,庸国和卢国之间发生的战争极有可能是为了争夺生存资源而发生的。
湖北的气候比湖南要好一点,虽然雨水也多,至少温度较低,两省交界的地方有着不少镇子,这些地方深处腹地,鬼子还沒有打到这里來,左登峰从镇子上补充了给养,再度北上,他采用的仍然是东西横掠,南北观察的办法,这里的居民比较多,左登峰并未忌讳他们,带着大米和白酒径直从杂货店门口拔地而起望西疾行,他不怕别人说他故作炫耀,他也不享受别人惊叹他的修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对他不重要的人如何看他,他只知道自己要抓紧时间。
自东向西,一个來回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之所以耗时如此之巨是因为湖北的环境比湖南的环境更适合人类居住,这里的山中不时可见山寨和村落,有人的地方就有发展,所谓的发展在左登峰看來其实就是破坏,沒有人的地方遗迹可能保存三千年,有人的地方别说三千年了,就是三百年也保存不下來。如此一來左登峰的寻找难度就数倍增加,不过这里的人说话左登峰能够听懂,所以每一处村落他都会落下身形前往打听,善意的山民会送水给他喝,会给他东西吃,遇到这样的,左登峰都会掏出大洋给予答谢,他不想让好人吃亏。
不过这样的好人不多,大部分人还是会把他当成乞丐轰撵,遇到这种情况左登峰就会动手惩戒,三巴掌两脚的将他们打趴在地,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被他打倒在地的人都会吆喝着“老子不服周。”
左登峰一路上揍了不少凶狠的山民,大部分人挨揍了之后都不会罢休,还会爬起來沒命的硬打硬上,在此之前左登峰去过好多地方,在他的印象里东北和山东人比较凶悍,沒想到湖北人还要更凶悍,不过令左登峰感觉纳闷的是他们吆喝的都是“老子不服周。”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老子不服气”,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将“不服气”说成“不服周”呢?
一开始左登峰很纳闷,后來问过和善的老人才明白了其中缘故,这里之前属于蛮夷之地,周朝天子曾经数次派人软硬兼施想要令这里的人屈服,但是这里的人们最终也沒有服从周朝的管理,“不服周”这句话就是从那时候流传下來的。
有时候真实历史就藏在民间老人的嘴里,老人的讲述证实了左登峰先前的判断,那就是周武王在攻下商朝之后对这些有功之臣并不是封赏,而是进行了打压和牵制。
人的存在破坏了原有的遗迹,左登峰数度往返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由于搜寻速度极为缓慢,数个往返下來,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左登峰细算下來,前前后后在湖北已经耽误了五个多月。
长时间的徒劳无功令左登峰微感烦躁,但是他并未放弃寻找,在他看來只要是在寻找就是在努力,只要努力了就问心无愧。他与巫心语的爱情一开始与世间其他男女的爱情并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是从巫心语割开血管沥血相救,直至血尽身亡的那一刻起,巫心语在左登峰的心中就变的至高无上,巫心语很少跟他说甜言蜜语,但是生死关头她用行动向左登峰表明了她有多爱他。而今巫心语已经死了,左登峰沒有别的方法再去报答巫心语那份厚重的爱情,只能ri复一ri年坚持寻找。
这半年里左登峰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他被蛇虫咬过好几次,最严重的一次是在落于树干借力的时候被一条绿色的双头小蛇咬过,足足三天他才使用灵气将蛇毒逼了出去,随后几天右腿都肿胀的无法行动。长期的饮食不济令他极为消瘦,连十三都不忍心长时间的蹲在他的肩上。左登峰很累,但是他从未想过放弃,巫心语是在生命最后一刻才对他说出‘登峰,我累了。’他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这半年來左登峰也有收获,他自创了大量前所未有的诡异阵法,这些阵法的威力都相当骇人,非金针所用阵法可以比肩,他曾经在那条咬过他的双头小蛇百丈外挖出了七座土堆,利用阵法彻底隔绝了那片区域的土气,土气一绝,木气顿弱,三ri之后所有的树木杂草全部枯萎变黄,左登峰一把火将那百丈之内的树木连同被困其中的所有动物全部烧死以泄其愤。由此造成的恶果是次ri清晨左登峰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大半,这是枉杀无辜招來的天谴。左登峰见状呆立了许久,随后又痛哭了许久,这种情形属于标准的现世现报,只有那些终生无子的人才会现世现报。痛哭过后左登峰转为了狂笑,这样更好,一人做事一人当。
冬天已经到來,气温骤降,左登峰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沒有蚊虫叮咬,长时间的搜寻左登峰几乎找遍了卢国当年所在的大部分区域,唯独剩下了神农架一带的原始森林还沒來得及前往。此时左登峰已经能够判定卢国当年拥有的那只阴属金鸡就在神农架附近,因为通过山外那些人的讲述,他们曾经数次在山中发现过体型巨大的巨人。
神农架是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极少有人敢踏足那片危险的区域,但是别人不敢不表示他左登峰不敢,在最后一座村落买了少量的谷物之后,左登峰开始向神农架深处进发。
清晨出发,午时休息,早上从山村买了一坛米酒,左登峰刚刚拍开泥封准备喝酒猛然感觉到左胸传來了灼热感,左登峰感觉到异常便放下酒坛开襟检查,发现发热的是金针当ri送给他的那张叠起來的纸符,左登峰皱眉将那纸符掏出,确定发热的就是它,金针当ri曾经说过,如果遇到危急之事会请他回去帮忙,纸符发热就表示金针遇到了危难。
就在此时,那张叠成三角形的纸符猛然着火,左登峰见状立刻扔掉着火的纸符站了起來,抬手示意十三上肩,十三一跃而上,左登峰立刻踏地凌空,木箱食物全部舍弃,急速提气竭力飞掠。
纸符发热表示金针有难,纸符着火说明危在旦夕,金针是他的朋友,对他有恩,金针有难,必须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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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青蚨引路
左登峰带着十三极速东掠,冬季为枯水期,左登峰先前已然度过大河,此刻位于大河北岸,他移动的方向是正东,目前他在湖北境内,而茅山派在江苏省,中间还隔了一个安徽,也就是说他需要跨越三省才能前往援救。
左登峰在前掠的同时估算着此处到茅山派的距离,他感觉两地间隔应该在两千里左右,直线距离可能会短一些,但是也不会短多少,他目前的修为如果拼尽全力每小时可以掠出将近两百里,但是这种速度持续不了多久就得进行休息。也就是说他要赶到茅山派至少也得十到十二个小时,如此算來到达茅山派的时间应该是半夜到凌晨的这段时间。
估算出了到达的时间,左登峰便开始揣测金针遇到了什么事情,左登峰微一沉吟就猜到了答案,百分之百是与ri本人斗法。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金针曾经说过ri本人想要派出ri本本国的修道高手前來挑衅中国的修道中人,以此全面打压国人的宗教信仰。二來金针修为精深,与银冠玉拂都是挚友,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首先会向那两个人求助,也就是说除非三人联手都处理不了,否则的话金针不会向他求助。而三人联手还无法处理的事情自然就是ri本人派來了数位高手,试图羞辱中国的修道中人。
想明了事情的來由,左登峰越发焦急,金针虽然跟他相知,但是彼此之间的交情并不是非常深厚,除非金针他们彻底处理不了,不然是不会叫他回去的,如此一來情况就一定是万分危急,因为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开始了斗法,而且斗法的结果肯定是对金针一方不利。
四个小时之后,左登峰进入了安徽境内,冬天天黑的早,不过对左登峰來说白天和黑夜沒什么区别,短暂的休憩之后,左登峰再度带着十三启程。
中途也曾看见过饭馆酒肆,但是左登峰并沒有停下进食,他急于赶路。事实上左登峰并不爱国,他的思维比较狭隘,在他看來正是国民zhèngfu的无能才令ri本人打进了中国,他之所以着急赶回去是为了报答金针对他的启蒙之恩。当ri如果不是金针向他讲解那些简单的阴阳五行道理,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自创诸多诡异霸道的阵法。
晚上九点,左登峰发现从对面飞來了一只奇怪的飞虫,飞虫为青色,有指甲大小,样子与蜻蜓类似却比蜻蜓要短,背上长着三对翅膀,飞舞的时候嗡嗡作响。
飞虫见到左登峰之后一直围着他转圈子,与此同时左登峰听到了怀中的竹筒里发出了相同的声音,左登峰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这只小巧的青色飞虫就是玉拂所说的青蚨虫。
青蚨虫围着左登峰转了三圈,转身向东飞去,左登峰见状皱眉跟随,青蚨虫自然是玉拂放出來的,目的也是叫他回去,青蚨虫移动的方向是正东方向,而辰州派是在西南方向,由此可见玉拂极有可能跟金针等人在一起,她放出青蚨虫有两个作用,一是进一步催促左登峰回返,二是给左登峰带路。
青蚨虫的出现表明金针等人的情势非常危急,急需他的帮助,想及此处左登峰再度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半夜时分,左登峰顶不住了,灵气枯竭,体力耗尽,只能暂时停下暂作喘息。为了节省时间他选择的是直线距离,目前所处的位置是野外,沒有水也沒有食物,左登峰只能盘膝而坐,聚集灵气恢复力气。
修道中人灵气一旦耗尽很难在短时间内补充恢复,左登峰有幸学得了截教的聚气法诀,可以快速恢复灵气,即便如此等到灵气恢复,阴阳调和完毕还是用了一个多小时,而这段时间那只青蚨虫一直趴在他的左胸之外与竹筒里的青蚨虫嗡嗡呼应。一向顽劣的十三也知道这只虫子的重要性,因此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它而沒有上前抓挠。
灵气恢复之后,左登峰立刻启程,金针知道他要去的大致方位,在召唤他的时候肯定会给他留出返回的时间,所以左登峰猜测只要天亮之前赶回去,应该不会误事。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左登峰目前就是这种情况,体力耗尽之后他每次掠行的距离越來越短,落下休息的时间也越來越长,尽管他并不想休息,但是不休息就无法前进,如此这般,离开安徽地界的时候已经是次ri四点多了。
左登峰前进,那只青蚨虫就在前方带路。左登峰休息,青蚨虫就会落到他的衣服上。四点多的时候左登峰看到了一处村庄,此时天还沒亮,左登峰找到村中最大的宅院踹门走了进去,快速的找到厨房舀水解渴,随即从碗柜中找出昨夜的剩饭,等到主人穿好衣服跑出卧室,他已经离开了宅院。
“十三,你知道我的木箱是从哪里拿出來的吗?”左登峰低头冲十三问道。进食过后,左登峰的体力有所恢复。
十三闻言点了点头。
“那里有很多大房子,还有很多的书。”左登峰伸手比划。
十三闻声再度点头。
“那里是不是木头的门?”左登峰出言问道。
十三闻言连连摇头。南京图书馆的大门是铁的。
“很好,你去那里等我,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左登峰确定了十三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便冲其下达了命令。
十三点头过后转身向东跑去。
左登峰见它走的方向正确,这才踏地借力跟随青蚨虫向东北方向移动,事实他并不想抛下十三,但是十三不轻,如果带着它,势必无法及时赶到茅山派。
放下了十三,左登峰的速度有所加快,快速的跟随着青蚨虫前行,青蚨虫是个很好的向导,它能记住先前飞过的路,它会选择耗时最短,路况最好的道路,一路上从未出现飞越河流的情况,它选的都是左登峰能跨越通行的道路。
上午八时,左登峰终于赶到了茅山脚下,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茅山脚下此时聚集了不下万人,人头攒动,嘈声沸天。
如果不明真相左登峰一定会以为茅山在开堂会,但是周围的大量的伪军和大大小小十余辆鬼子军车都表明了他先前猜的完全正确,鬼子找上门來了。
青蚨虫从人群上方飞过,左登峰也随之从人群上方掠过,此刻他已经听到了前方有高手比斗发出的灵气破风声。
左登峰拔高之后发现前方一片宽阔的空地上一僧一道正到比拼,这两个人左登峰全见过,那个头戴鸡冠子的凶僧正是铜甲,那一身青布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正是圣经山全真派掌教银冠王真人。
场地正北临时搭建了一个遮阳棚,里面坐了几个鬼子军官和几个年纪很大的道人,鬼子军官一脸的喜色,而那几个老道一脸的愁容。
场地东侧设有三张座位,其中一张座椅是空的,另外两张座位上面分别坐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和一个身穿军服的ri本军官,令左登峰万万沒有想到的是那个ri本军官竟然是藤崎大佐!
左登峰见到藤崎立刻就有了冲上去拼命的念头,但是他强忍住了,因为场地左侧也设有三张座椅,玉拂坐在中间的那把椅子上,左右两侧的位置是空的,这一刻左登峰立刻明白金针出事了,因为金针如果沒出事,玉拂不应该居中而坐,按照年纪和辈分她都应该坐下首才对。
左登峰凌空之后并沒有径直跳入比武场地,因为那里银冠和铜甲正在比拼,所以他在半空折向了西侧,在围观众人的惊呼之中落到了玉拂的旁侧。
“玉真人,杜大哥出什么事了?”左登峰落下之后立刻出言发问。
“你真的回來了,快坐下。”玉拂看到左登峰立刻站了起來。
左登峰闻言坐到了最下首的座位,他很清楚这个座位是给他准备的。坐下之后,左登峰的视线便移向对面的藤崎,令他沒有疑惑的是藤崎见他回返竟然面露喜色,不过喜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玉真人,杜大哥出什么事了。”左登峰转头看向玉拂。转头之后,却发现玉拂的眼圈已然泛红。
“说啊,杜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左登峰见她神情有异,急忙出言追问。
“他昨ri上午被人偷袭,受了伤,不过沒什么大碍。”玉拂摇头开口。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沒有再开口,转头看向场中争斗的二人,铜甲和银冠都是玄门泰斗,此时比拼刚刚开始,二人都沒有拿出真本事。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片刻过后,玉拂冲左登峰低声开口。
“哦。”左登峰随口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