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办法,不过那样会伤你阴德。”老妇长喘了一口粗气,人都有私心,别人倒霉好过自己倒霉。
“我的阴德不知道损了多少了,说吧,需要注意什么问題。”左登峰出言问道,他是正统的修道中人,不是神棍巫婆,他并不了解下面的情况。
“我走以后给我烧点纸钱,我下去拉拉关系,我叫王月玲,得喊着我的名儿。”老妇出言说道。
“放心吧,我会焚烧纸钱给你打点,你回來以后我会送你黄金百两,如果带回了巫心语的口信儿,我送你黄金千两,但是你要是敢骗我,我会杀掉你全家人,我想杀的人是逃不掉的。”左登峰挑眉开口。
“我一定尽力,你快去吧。”老妇面露惧色,连连点头。
“杀人之后我会在门口守候,如果你來了,就碰倒我身边的酒瓶,下去之后如果找到她,就告诉她我一直在想办法救她。”左登峰沉吟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明年的十月十ri之前救不活她,我就会下去找她。”
“好,我下去也就一个时辰,你等我回來,这段时间尽量别碰我。”老妇叮嘱。
“我知道。”左登峰点头过后推门而出,十三见他出來立刻自板凳上跳下來跟随其后。
左登峰自院落之中一跃而起,离开了院子,离开院子之后他将被其扔出的犁具以灵气扔了回來,位置和力道都经过仔细拿捏,十丈之外将犁具扔回院子比百丈外扔瓦片砸钵盂简单多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震慑这户人家,告诉他们不要试图逃跑。
即便如此,左登峰仍然不放心,快速的來到了东南一处树林中跃上大树远眺院子里的情况,片刻过后确定其沒有举家逃跑的意图之后才快速东行回返济南城。
回到济南城,左登峰立刻找到了昨ri的那家金泽九州当铺,命他们打电话给东家孙奉先,孙奉先沒想到左登峰会打电话给他,接到电话很是意外,不过在左登峰说明暂借黄金一千两百两之后他立刻满口答应,而且不用左登峰偿还,真正聪明的男人不是瞎大方,也不是小抠门,他们会给千里马喂精料,会给毛驴子喂青草,左登峰无疑是千里马,所以孙奉先要结交他。
片刻过后左登峰就拿上了千两金票和两百两黄金,左登峰对这个孙奉先印象极好,此人救急之时极为爽朗,当可交之。
拿上金钱,左登峰立刻前往省府寻找下手的对象,凡事最怕专注,一旦专注,脑子转动的就快,左登峰快速的打听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是原国民zhèngfu的官员,现在在给ri本鬼子当官儿,这样的人绝对算得上官员,而且此人的宅院就离此不远,左登峰快速的找到其宅院,于暗中观察片刻,发现此人有三房姨太太,后院还住着个老妈。
左登峰毫不犹豫的闪身进入庭院,将身法逼到极致,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三房姨太太尽皆以玄阴真气击伤,他攻击的是腹部位置,三个女人短时间内不得死亡,以此为官员回返留下时间。
片刻过后左登峰晃身而出,别说家丁丫鬟了,就连三个姨太太本人也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然后就是腹痛如绞。
左登峰离开院落的时候并沒有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到任何的内疚,杀几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在他看來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甚至后悔沒杀后院的老太太,老东西生了个汉奸出來,杀了也活该。
毫无疑问左登峰滥杀无辜之举大失正义,甚至是损人利己,但是他自己已经认识不到这一点了,他的精神状态越來越坏,行事越來越偏。
他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归根究底还是要追溯到巫心语的身上,巫心语的死令他悲痛欲绝,但是巫心语的死并不是主要原因,导致左登峰思维怪异的主要原因在他自己身上,他错就错在沒有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如果忘了巫心语,他会有新的开始,会有新的妻子甚至是孩子,有了家庭的温暖,他的心性会逐渐趋于平和,但是他重情念旧,一直将死去的巫心语留在心里,紧紧的抓着那份记忆不舍得松手,死不松手的最终结果就是被那份沉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拖进无底深渊。
放手的人是明智的,他们会得到幸福,不放手的人是愚蠢的,早晚会变成疯子。
左登峰不感觉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十三同样也沒感觉有什么不对,它的思维中只有忠诚和背叛,沒有正邪善恶,所以它不会阻止左登峰乱杀无辜,它只知道左登峰去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朗朗乾坤,阴阳正道,善恶有报,毫厘不爽,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左登峰已经明窥大道,他非常清楚自己做的事情会导致什么后果,他也从未想过要逃避后果,其实干坏事的人并不可恶,可恶的是那些干了坏事还想逃避惩罚的人,左登峰不怕惩罚,也不逃避,他只知道吃斋念佛修桥铺路救不活巫心语。
左登峰自脑海中估算出了那三个女人死亡的大致时间,然后回了一趟1875部队,告知藤崎正男等人他有要事需要处理,延迟到明天起程,说完之后便扔下满心疑惑的藤崎正男在城中曲线圈绕回到了那名官员的宅子,这座宅子门口左右立有石狮子,左登峰靠着东侧的石狮子坐了下來,他不用看,只靠听就知道那官员已经回來了,此时那三个女人的哀嚎声已经极其微弱,宅子里的下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请大夫,沒人在意他。
左登峰自木箱里拿出白酒咕咚饮尽,转而将酒瓶放于旁侧,等待着里面的人断气儿,十三被他派到了远处的大树上,左登峰的目的不是让它放哨,而是担心这家伙令那老妇的魂魄无法进入宅院。
左登峰酒量不错,但是一口气喝光一瓶白酒还是令他脑子发晕,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身上有了暖意,左登峰靠着石狮子开始打盹儿,虽然在打盹儿,但是他并沒有真正睡过去,朦胧之中一直盯着放在身旁的酒瓶子。
“咣当。”不知过了多久,酒瓶倒地,左登峰闻声猛然站起,瞬间以灵气压制住了酒气,周围并沒有人或动物,万里无云也沒有起风,这表明是老妇出窍的阳魂碰倒了酒瓶,而院子里传來的哭声也证明了这一点。
老妇是可以走无常的,在走无常的时候她出窍的是阳魂,而新死的魂魄阳气相对较重,所以左登峰之前沒有感受到阴气的存在。
确定了老妇的阳魂已经带着鬼魂上路,左登峰叫下了树上的十三,快速的离开这处宅子來到了城中一处出售元宝香烛的棺材铺子,先前他自1875部队回返官员宅子的时候曲线环绕为的就是寻找卖死人东西的店铺。
“您要买点什么。”棺材铺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全要了,连房子。”左登峰扔出一根金条,转而走进棺材铺点燃了那些元宝香烛,除了元宝香烛,棺材铺里还有棺材和纸牛纸马,左登峰懒得搬运,直接连房子一起烧。
“你这是干什么。”
“滚出去,不许救火。”左登峰将那叫嚷着过來救火的老板扔了出去。
“王月玲,收东西。”左登峰念叨着老妇的名字,这处棺材铺里什么都有,而且数量众多,这么大手笔绝对够那老妇去阴曹地府打点关系。
棺材铺是与其他的房子连到一起的,棺材铺起火,其他住户都來救火,左登峰逐一阻止,并扔去金条作为补偿,他此举所导致的后果是很多无关的人也來索要赔偿,到最后左登峰只能将他们全部打跑,他本不想动手,但是可恶的人太多。
直待棺材铺烧净,左登峰才兜着圈子回到了老妇家中,人都在,老头和他儿子还在修犁具,左登峰先前扔那两下子摔断了扶把。
那年轻的女人在炕上哄孩子,一家人见到左登峰之后不由得开始紧张,左登峰二话不说便去了西屋,那老妇直挺挺的躺在炕上,头北脚南,身上盖着被子,左登峰凝神侧耳,发现她已经沒了呼吸。
“我妈走了一个钟头了。”年轻人走过來说道,他们之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并不害怕。
“应该沒有呼吸吗。”左登峰回头反问。
“不打紧,回回这样儿。”年轻人连连点头。
左登峰闻言退出了房间,自正屋的板凳上坐了下來,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老妇。
随后的半个时辰左登峰如坐针毡,无数次的抬手看表,好不容易到了时辰,那老妇竟然毫无动静。
“你妈平时下去一般多长时间回來。”左登峰转头看向院子里搓麻绳的年轻人。
“也就俩点儿,快了吧,你别着急。”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太阳。
左登峰点了点头,这户人家沒有钟表,看太阳计时有一定的偏差。
但是又等了半个钟头,老妇还是沒动静,左登峰开始坐立不安,这么长时间还沒回來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那老妇在下面一直寻找,二是她正在与巫心语交谈,总之结果不是很好就是很坏。
整整两个时辰之后,那老妇终于动了……
第二百零八章阴曹地府
在老妇离开的这段时间左登峰一直极为焦急,但是当他看到老妇的身体动了之后,他就不再焦急,而是开始紧张,紧张之中夹杂着忐忑。
老妇在左登峰的紧张忐忑中哼哼着掀开被子坐了起來,环视左右之后看到了坐在外屋的左登峰。
这一刻左登峰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因为老妇的眼神并不是邀功求赏的眼神,而是跟他一样的紧张和忐忑,这表示她下去这一趟并沒有达到目的。
“怎么样了。”左登峰语带颤音。
老妇闻言,紧张之情越发明显,转而缓缓摇头。
“直接说,我不怪你。”左登峰压制着内心的沮丧。
“我沒找到她。”老妇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她通过左登峰的言行猜到了巫心语在他心中极重,她担心办事不利会导致左登峰发怒。
“我烧给你的东西你收到了吗。”左登峰声音透着寒意,他心中冰凉是其一,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要确定老妇是不是真的下去办了事情。
“收到了,牛马香烛一大堆,还有几口棺材。”老妇急忙回答。
此语一出,左登峰彻底绝望,这表示老妇真的下去了,她沒有撒谎。
“你下去以后都做了什么。”左登峰沉声再问,这年头拿钱不办事儿的人太多,他担心这老妇拿他的东西送了人情而压根儿沒办正事。
“我一直在等他们回话,他们说沒有这个人,我又求他们看看是不是投胎去了,结果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沒去阴曹。”老妇抬手擦汗,左登峰的表情说明他随时都有可能杀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左登峰皱眉问道。
“不是所有魂魄都去阴曹的,有一些在上面直接就散掉了,不过这个沒散,只不过沒去阴曹。”老妇急忙回答。
“什么意思,一次把话说完,别吞吞吐吐。”左登峰高喊出声。
“你别着急,你听我跟你说,这事儿怪的很,下面的鬼魂都会领到一个镜子,人死之前下面就会把镜子准备好,下面给她准备了镜子,但是奇怪的是她沒下去。”老妇哆嗦着说道。
“镜子是什么东西。”左登峰皱眉问道。
“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跑腿儿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那么个东西。”老妇偷偷喘了口粗气,她不怕左登峰皱眉,就怕他阴着脸不说话。
左登峰闻言沒有急于发问,而是将金针之前说过的话与老妇进行对证,按照金针的说法,普通人的魂魄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会散掉,而且金针和玉拂之前也的确见过巫心语的魂魄跟着他,但是再次遇到玉拂的时候巫心语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但是老妇口口声声说阴曹地府为巫心语准备了镜子,这表明巫心语的魂魄不应该散掉,既然如此,她的魂魄去了哪里。
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原点,救活巫心语还在未知之数,不过老妇这趟下去也并非沒有任何收获,左登峰至少知道了巫心语的魂魄应该在阴曹地府却偏偏不在阴曹地府。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良久过后左登峰收回思绪出言问道。
“他们说这种事儿很少发生,你好好想想她死那天有沒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有,就可能是有人拉住了她的魂魄不让她下去”老妇出言说道。
“什么是奇怪的事情。”我出言问道。
“就是怪事儿。”老妇说道。
左登峰闻言皱眉回忆,片刻之后猛然想起一件当年发生过而沒有引起他注意的细节,当年他昏死过去之后是被小雨淋醒的,但是当他苏醒之后周围却并沒有水渍,雨点只在身上有,此外那些村民是举着火把來的,他们的身上也是干的。
“当年下了一场怪雨,雨只下到了我自己身上,如果不是那场雨,我可能就醒不过來了。”左登峰皱眉说道。
“下雨,那一定是龙王爷带走了她的魂魄。”老妇开口说道。
左登峰闻言暗自皱眉,老妇这明显是胡诌八扯了,简直就是毫不靠谱,她只是一个跑腿儿的,知道的很有限。
“这是一千两黄金,所有安徽人开设的当铺和钱庄都能兑换。”左登峰自怀中掏出那张金票递给了老妇。
“啊,,我事儿都沒办好,咋有脸拿你这么多钱,再说你还救过我的命。”老妇连连摆手,她不认识金票,但是她知道左登峰不屑骗她。
“拿着吧。”左登峰将那张金票扔到了炕头,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等。”老妇喊住了左登峰。
左登峰闻言转身回头看着那个老妇。
老妇此时面露踌躇思考神情,并沒有立刻说话,良久过后方才低声开口,“你是不是叫左登峰。”
“你怎么知道。”左登峰面露疑惑,在此之前他并沒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以后尽量别杀人了,折寿。”老妇小声说道。
“谢谢。”左登峰道谢过后转身离开,这个老妇肯定是下去之后看到了什么,也可能是打听到了什么,之前她是沒准备说的,是左登峰的一千两黄金换出了她的一句忠告,这句话的意思左登峰自然明白,他杀人太多,已经开始缩减寿数了。
离开院子,左登峰并沒有考虑寿命的问題,他想的是巫心语的魂魄为什么沒在阴曹地府,但是这个问題他无从思索,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
随后左登峰赶回了1875部队,让藤崎等人即刻启程。
实际上藤崎正男早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不管什么时候启程都可以。
“这是我的同行人员。”藤崎正男伸手指着整装待发的一群人,这群人中除了藤崎樱子,三川素和那白衣忍者之外还有十二个强壮的日本军人,所谓强壮并不是人高马大,他们都很矮,但是胳膊很粗。
“我说了不准带枪。”左登峰皱眉说道,这十二个日本鬼子的面前都放着一把手枪和三个弹匣,还有三颗手榴弹,除此之外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把工兵锹。
“我们需要人來挖掘,他们得有防身的武器。”藤崎正男也穿着便装,他为了避免刺激左登峰,穿的是与当年闯进清水观截然不同的衣服。
“我们去的地方不需要挖掘。”左登峰挑眉开口。
“左先生,我经过慎重的考虑,感觉咱们应该由东向西逐渐推进,咱们还是先去陕西咸阳吧。”藤崎正男以商议的口吻说道。
左登峰闻言陡然皱眉,藤崎正男比他想象的要狡猾,果然临时改变了主意。
“那里是国民党控制的区域,人员密集,军队众多,你知道去那里挖坟掘墓会有什么后果吗。”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藤崎正男选择的地方是周朝所在的区域,周朝自身拥有四只土属地支,全部被周人带到了地下,故此左登峰才有挖坟掘墓一说。
“我们会秘密进行。”藤崎正男沒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行啊,听你的。”左登峰冷哼开口,他非常清楚藤崎正男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目前土属地支已经被找到了一只阴性的土羊,还剩下一条阳龙,一条阳狗和一只阴牛,藤崎正男虽然不知道十二地支的具体位置,却会算数,自然会选择三分之二的几率。
但是左登峰先前也并不是危言耸听的吓唬藤崎正男,咸阳目前被国民党控制,那里是中原腹地,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国民党派有重兵把守,之所以派重兵把守这里是为了压制陕西北部区域的八路军根据地,藤崎正男去了很难有好果子吃,万一被发现了,往南跑国民党会追着揍他,往北跑八路军会拦着打他,往东西跑更不行,两家都能撵,藤崎正男这个二逼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