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礼堂中,杨乾落座在宾客中,看着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相拥亲吻。近两年,有大批朋友步入婚姻殿堂。有的欢天喜地敲锣打鼓,有的却不得不和不爱的人共度一生,表面强颜欢笑,内心早已经腐化糜烂。两情相悦实在是一件非常不易之事,谁又知道这一对新人此时的笑颜之下,又藏着什么。
  张启和坐在自己左边的周子俊低头耳语了几句,便转了方向,碰了碰自己右边的人,凑近他低声道:“子俊让我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吃。”杨乾想都没想就拒绝。
  张启继续说:“沈乔也会在,说是接风。”
  杨乾无所谓的应着,“嗯。”
  张启挑眉,细细打量研究着杨乾的表情,“你就实话说了,是不是还放不下沈乔?”
  杨乾回头瞄了张启一眼,低声骂:“神经病。”
  张启:“那你打沈瑜干什么?人招你惹你了?”杨乾那天所在的夜场,幕后出资人就是张启,如今这城里最火爆的夜场,非张启的鼎bar莫属,发生在他地盘上的事情,张启没有道理不知道。
  杨乾若无其事的说:“喝多了,不记得。”
  张启撇嘴,嘴硬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眼前这位也不例外,为了面子问题他也绝不会承认,也许只有趁着酒疯才能随心耍一耍。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于是张启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正我是转达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张启和杨乾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从小作孽闯祸都在一条船上,这之中当然还有秦念的老公、为人最为温润如玉的周子俊。
  沈乔换了泳衣,披着白毛巾进来,看到秦念正在泳池边做spa,她便径直走过去。秦念趴在床上,美背□,美女师傅手法精妙,从秦念享受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沈乔随手扔了毛巾,以抱成团的姿势,从秦念旁边落水,溅出了无比硕大的水花,连在岸上的秦念都被溅了一身水。秦念嗷嗷叫着从床上爬起来,漂亮的胸部如脱兔一般弹动着,几滴水珠从她胸上划过,性感诱人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沈乔从水中钻出来,抹掉脸上的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诱人的美人图。可是美人大怒,指着她大爆粗口:“我操沈乔,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吧?”
  沈乔嬉笑着调戏:“美人儿,你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美。”
  秦念怒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裸着,直接一个鱼跃跳入泳池,把站在旁边的给她做spa的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嘴角不停抽搐。
  沈乔一看情况不好,赶紧掉转头准备跑,但是她哪里是秦念的对手?丫自打娘胎就开始练,虽然她努力的挣扎,可最后还是被秦念追上,接着就被摁进池底,许久都未能逃脱魔爪,实在是惨绝人寰。
  后来,沈乔披着毛巾坐在躺椅上打哆嗦,不停咳嗽着,而一旁的秦念则无事一般,像按摩的姑娘交代说肩膀附近有些紧,要多按一按。
  这是一处私人游泳馆,除了她们没有别人,所以秦念才更加肆无忌惮。离开久了就会淡忘一件事:不要招惹秦念。沈乔好想唱那首歌,啊,多么痛的领悟。
  “海豚是怎么回事?”
  沈乔用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得,低头看了看右肩下的纹身,无所谓的说:“就一个纹身而已,还能怎么回事。”
  “甭忽悠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弄一个纹身在身上。”说着,秦念围好浴巾,从按摩床下来,走近沈乔,压低身子凑近她,仔细端详着那一枚活灵活现跃出水面的海豚。
  沈乔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不停往后撤,“还不准自我突破一下?”
  秦念不言语,眉头越蹙越紧,甚至伸出手想去摸一下,还好沈乔反应快,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从躺椅上一弹而起。
  秦念扬眉,声音笃定:“是个疤,虽然很小,但是确凿无疑。”
  盛夏接了电话便从家里出来,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银色凌志便刚好停在身边,真是一分都不差。盛夏笑弯了眼睛,看着杨乾下车,逆着光朝她走过来。
  “等了一会儿了?”
  盛夏摇头,“我也刚到。”
  黑色墨镜遮住了他的眉眼,也许是阳光太足让他有些烦躁,但是仍声音温柔道:“上车吧。”
  这时,后来的车停在他们旁边,车窗降下,张启隔着副驾驶抻着脖子朝盛夏挥手:“hi,盛妹妹,什么时候见你都是这样清新动人。”
  盛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抬眸看着杨乾。
  张启若有所思的琢磨:“这样多好。回头得告诉她们,就照着你这模样打扮,可比露肉卖性感招人喜欢。”
  “什么?”盛夏一下子没听懂,疑问道。
  杨乾摘了墨镜,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更甚,生气之意溢于言表。坐在车后排的周子俊赶紧降下车窗,笑着骂张启道:“你丫能不能别走哪儿都带着你老鸨的本色?夸人都不会,白长这么大。”
  张启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说的不太合适,笑着道了歉,发动引擎离开“案发现场”。
  杨乾揽着盛夏,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上车。盛夏的脸色此时变得很差,她看着杨乾替她系安全带,而她却有十足的不安全感。
  “你的朋友是不是不喜欢我?”终于,盛夏忐忑的问。
  杨乾安慰:“那厮从小就不会说话,甭搭理,更别往心里去。”
  盛夏凝视着他:“可是你也当真了,不是吗?”
  杨乾系好安全带,笑着看她:“好话到他嘴里都变味儿,我们听习惯了无所谓,你不是没习惯吗?我得替你考虑,生气也正常。别乱想,听话。”
  “嗯。”盛夏点头,笑的有些勉强。
  秦念和沈乔做完spa,看时间还早,便到商场逛一逛,这一逛居然还遇到了熟人,就是那位号称要陪女朋友而不参加饭局的乾少。
  碰面时,盛夏拿着一盒冰淇林,边笑边讲着什么有意思的事儿,笑的纯真烂漫。旁边的杨乾一手插裤袋,一手拎着几个纸袋,像是战利品。
  秦念拎着hermas的包包,趾高气昂的走过去打招呼,沈乔不能在这时候掉转头走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那天他暴怒让她滚的那一幕还清晰无比,真担心他记仇到今天,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让她滚,那她可算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沈乔一走近,就听到秦念说:“刚好,一起吃饭呗,反正又没外人。乔儿,你说呢?”
  沈乔点头附和,“是啊,一起吧,人多热闹。”
  盛夏认出了沈乔,那天她没来得及跟沈乔说抱歉,这让她一直很不安。人家送了她那么昂贵的耳饰,而她却不领情的弄丢了,后来在宴会上,她们一直距离很远,潜意识里不想让沈乔知道她弄丢了耳饰,可有觉得抱歉,想向沈乔道歉。
  “成,反正我们俩也没地儿吃饭。”杨乾拢着盛夏的肩膀,笑着答应。
  从商场离开时,秦念和沈乔走在前面。秦念忽然很亲密的凑近沈乔,小声咬耳朵:“乔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沈乔问:“什么?”
  秦念回头望了一眼,生怕被人听到一般,小心的说:“盛夏和你,长得有点儿像。”
  ☆、(五)被抛弃的熊
  “盛夏和你,长得有点儿像。”
  沈乔忽然就笑了起来,听了天大笑话似的,笑的收不住,甚至路人都开始纷纷侧目,就连杨乾都拉着盛夏赶紧远离。
  沈乔抿掉笑哭的眼泪,“你可别跟我说乾少爷是因为盛夏长得像我才找人家做女朋友的,这天大的罪名我可背不起。”
  秦念嫌弃的望着沈乔:“你丫有被爱妄想症吧?真当自个儿是人民币呢,谁谁都爱你?”
  “那你什么意思?”
  秦念的胳膊搭在沈乔的肩膀上,“盛夏如今的样子、性格,都和曾经的你非常像,但是,仅限于曾经而已。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而杨乾还是以前的杨乾,他还是喜欢长发飘飘温柔可人的女生,于是现在你也看到了,他对盛夏百般体贴,对你就横眉冷对,兴许是把当年没有机会对你表现的爱都倾注在盛夏身上了吧。你呢,就是杨乾那个从未实现的梦,如今有人可以让他圆梦,这不是挺好的?”
  沈乔重重点头,“非常好。”
  “我不敢说杨乾是不是在盛夏身上找你曾经的影子,但是有一点是很明显的是,他不喜欢现在的你。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了一点儿。”
  秦念叹息:“差不多就得了,凡事追求太清楚,反倒不好。你也无需太伤心,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沈乔望着秦念:“我不伤心啊。”
  秦念倒抽气:“那你捏我干什么?”
  沈乔低头,看着自己和秦念握在一起的手,她发誓,真的没有用力,更谈不上捏。但是任凭她如何解释,秦念都一口咬定那是借口,还说她有非分之想。沈乔急的要哭,天地良心,她可是五好青年,她向毛主席绝对没有为非作歹的想法。
  秦念问:“你所谓的为非作歹是什么?”
  沈乔生怕杨乾听到她和秦念说话,只想快速打发了眼前这位,于是说:“什么都包括。”
  “呸!”
  沈乔闭眼以免唾沫溅到眼睛里,等她睁开眼睛时,秦念已经走出很远。沈乔追过去时从那一双璧人旁边经,。乾少爷的长手臂拐着女友的脖子,好不亲昵。盛夏挑了一款发卡,而他反倒觉得另一个更好,于是一双买下搏美人一笑。
  他们到酒店时,周子俊已经在大堂候着。只见秦念拔腿过去,挽着周子俊的胳膊,踮起脚凑在他耳朵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回头瞟她。沈乔当即觉得不妙,秦念如果添油加醋的跟周子俊说什么,以周子俊和杨乾的交情,难保他不会乱说,到时候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当沈乔犹豫着要不要把“流言止于智者”这句典故讲给周先生听的时候,周先生却先开口道:“沈乔,不要欺负念念。”
  沈乔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沈乔皱眉,认真的问道:“我觉得是不是语言在传输的过程中出现了bug?”她怎么就欺负秦念了呢?
  秦念抚着手腕,轻倚在周子俊身上,细声细语道:“你刚刚把我的手都弄疼了。”
  沈乔:“我……”
  秦念:“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沈乔握拳。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下次能淑女一点。看人家盛夏,温柔娴静,就连手,都无缚鸡之力。”
  远在一边的张启走近,抻着一张好奇的脸问:“哟,说什么呢?”
  沈乔那紧握的拳头陡然松开,身子一斜便靠在张启身上,抬眸温柔轻语道:“是这样吗?”
  有美女靠过来,这种便宜张启自然不会不占,于是顺势搂着沈乔,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肩膀上,有木有样的问:“你们说实话,其实我和乔儿挺般配的对吧?”
  周子俊和秦念当做没听到、没看到,互相揽着对方的腰,恩恩爱爱的离开。张启眼明手快的拉着刚打算开溜的沈乔,一本正经的说:“我认真的,考虑一下呗。”
  沈乔扬了扬手里的电话,“不好意思七少,小女子已经许配人家了。”
  张启看着自己瞬间空挡的怀抱,唉唉叹气。而从刚刚开始,他就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盯着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此时他顺着望过去,果然看到杨乾正和熟悉的人在不远处说话。
  他才管不了那么多,自个儿乐呵就行。于是他甩着车钥匙,哼着小曲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沈乔等张启上去后,才走到电梯旁,等着另一班下来。接通电话放置耳边,笑着说:“这才几点啊?起这么早。”
  “今天刚好没有工作安排,把你留的几个大箱子给你寄回去,省的你急用的时候又找不到。”
  “真周到,”沈乔开心之余不忘嘱咐:“你可千万千万要注意,箱子里的东西不能摔,一定要贴一沓易碎标签。”
  简余墨无奈的低笑:“知道了大小姐,您已经交代100遍了。”
  沈乔回国前,只随身带了两个箱子,留下的几大箱子装的是她这些年在美国淘到的宝贝,一个也舍不得扔,还有许多要送人的礼物,只能放在简余墨那里,让他寄回国。
  沈乔说:“那再多一遍也不算多。”
  这时电梯门打开,沈乔低着头走进去。门刚要关上时,又忽然被打开,杨乾拉着盛夏站在电梯外,微笑着问:“不介意吧?”
  沈乔哑声摇头。于是他们进来,站在她旁边的是盛夏。
  “joe?你有在听吗?”
  沈乔赶忙回答:“在听,你说。”
  简余墨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较刚刚微微沉下:“那只熊,你不带走吗?”
  “不,不带了。”沈乔说着,还一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