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丈人那牛人是随便什么人能比的吗?而且他比他丈人年轻好几十岁好吧。哼,果然儿子都是讨债的。张父不想说话了。
“我觉得,你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冻成冰棍。”好一会儿,张瑾又开口。
张父不耐烦道:“你能保持平常吗?”
“嗯?”
“就你平常跟外人在一起一样,不要说话。”
“……”
“你不说话老子全身都是热乎的,你小子一开口老子就透心凉你知道吗?”
“……”
只是张瑾不说话了,张父却是停下不嘴了:“你小子等着吧,虽然回去你妈不会给吃竹板炒肉,但是半个小时的余音绕耳,你是绝对跑不了的。”
“……我,我就是想给你们买点东西。”
“你成百万富翁了?”有点钱就乱花。
“……嗯。”想了好一会儿,张瑾还是肯定的回声了。
“……”张父没回应,但是摩托车却是差点跑出公路了。好不容易将车拐回正路,张父直接将车停下来,扭头看儿子,“你刚才说啥?”
“没啊。”没说什么。张瑾一脸无辜。
“别给老子装傻。”
张瑾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都是黑窟窿的。
“你现在不说是吧。现在不说,回头别想我帮你和你妈说。”
张瑾这才小心翼翼看向自己老子,那小模样就好像是被大魔头欺负的小媳妇似得。气得张父直接又给他一把。
张瑾气息一紧,最后在张父要爆发钱才吞吞吐吐道:“外爷让我帮一个人的忙,我帮了,然后他们给,给我了一百万,外加,嗯小南山七十年的使用权。”
“……啥……”张父好不容易发出一声惊吓,眼睛瞪圆,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却是再也出不来了。
张瑾看自己老爹的模样,想着他还这么年轻,应该没有心脏病之类的,要是有早被外爷查出来处理了。于是再接再厉。
“我弄点药水,帮我一个同学的父亲治好了脸上的伤,然后,然后他们给了我十万。”
十万?!
张父努力的吞咽着口水,相对于一百万和小南山七十年的使用权,那十万真的是毛毛雨了。
可是,十万啊!张父深深的觉得自己正在被自家的老二用金钱深深的鄙视。于是,决定在到家前都不理他了。这小子只是帮人治个脸,就把自己和自己老子幸苦几十年都赚不到的钱赚到了。
心……
真不知道是什么味啊!
摩托车不像公交车那样走走停停,再加上从县里往镇上这条路还算不错,所以平常汽车走一个多小时的路,今天父子俩愣是跑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进入镇子,张父直接把车往汽车站那边开去,忍了一路之后也终于再次开口。
“刚刚过来的时候,我让你大姐在汽车站看着,怕和你错过了。你给你姐带东西了吗?”
“嗯。”张瑾应声,一件羽绒服。
“羽绒服厂是你家开的?”张父酸了一句儿子。
张瑾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件羽绒服至少也是七八百,甚至是上千,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不敢想的。
“……无理取闹。”
快到汽车站的时候,张瑾和张父就隐约的听到很大吵架声。张父的摩托车也不自觉的缓慢了下来。
“不知道谁无理取闹。你还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张青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你爹说那钱的事儿,我们明天就直接去民政局。”
“龙涛你发什么疯?你是穷疯了,还是早不想和我过下去了?你给我妈的两万块钱,那是彩礼钱?而且这么长时间,我在你家当牛做马,就算是当工资都还不够。”
“那啥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想给了?”
“哼!”
“张青,那你今晚上就直接跟你老子回家去吧,爷爷这边不斥候。”
“滚你妈的。”龙涛的话才说完,背后响起一声怒吼,然后一个大巴掌甩到龙涛的后脑勺上,“你他妈谁的爷爷?你给老子说清楚你这龟孙子?你这两年逢年过节吃我家的,拿我家的,他娘的都不是钱,现在和我女儿算钱?你他娘的是穷疯了吧?”
第76章 大姐
龙涛捂着脑袋目瞪口呆看着冲自己爆吼的男人,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却是不敢还手。
丈人打女婿这在他们这边是天经地义的,他要是敢还手,明儿他就算和张青分了,以后再想娶媳妇也难。
“不就是两万块钱吗?”在所有人因为这突来的丈人揍女婿一幕,一片静寂的时候,人群里走出一个身穿深色羽绒服步态悠然的年轻人,那人一脸淡然,却又语含鄙视,“也就是没有能力的男人才会在结婚后,跟自己媳妇算彩礼钱。龙涛,你想离婚?可以啊,咱们直接到法院去。不要说我欺负你书读得少,或者你需要现在回去好好读读我国的婚姻法,相信法律会告诉你,我姐姐是有多么仁慈的。你那两万块钱,说实话我们家根本看不上眼,当初我妈找你要那钱,也不过是给你长面子。哼,就那些钱现在能做什么?给我姐当青春损失费都不够。”
青春损失费?这好像是电视里才出现的字眼吧?你个山里来的土包子算什么青春损失费?
龙涛张了张嘴,却在看到张瑾看向他的眼神时闭上了嘴巴。说实话,在自己的几个小舅子里,他最怕的就是这个长得最好看,从小跟着张外爷爷学医的张老二,总觉得这人阴沉沉的不像好人,一不小心就会被这人阴一把。
就像现在这眼神,好像只要自己开口,就绝对死无张身之地似得。
“要不是我姐姐喜欢你,像你这种缺精少精死精,还自以为自己多有种的男人,谁愿意嫁给你?”张瑾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句话把龙涛说的目瞪口呆,缺精少精死精这种事情是能乱说的吗?拜街头众多小广告的普及,现在就算是南山镇这样偏僻小镇的居民,也知道缺精少精死精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这男人缺精少精死精,那基本上就和没种差不多。
吵架的时候,说一个男人缺精少精死精,那就是说对方是太监,没种!
生为男人谁愿意被人说自己没种?
“你,你胡说。”龙涛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张瑾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胡不胡说,你可以去市里的医院查查,有些话在我姐姐面前我不好说,而且这边这么多女士,说了你更没脸,只是作为一名学了十几年医学的中医,我也不能眼见你讳疾忌医啊。当然,要不是你是我姐夫,作为一名医生,我也是不会随便就说别人的隐私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龙涛简直要被气死,平常伶牙俐齿,油腔滑调的堪称口含三寸金莲的嘴,这会儿居然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当然,你要是没钱去检查,我们家借你钱。”张瑾说着忽然转身对张青道:“姐,你把这个男人甩了吧,这种有隐疾的男人,一般都是天生的,很难治愈的,别信街头那广告,要是广告那么有用,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男人缺精少精死精?外爷以前在省城的确是治疗过几个,但人家有钱,几十万上百万的药人家买得起。龙涛就算了,他们家……,你要是运气不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到时候人家还要怨你没能力。
你和他分了,以后我养你,大不了等我大学毕业,在城里给你开个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哦,对了,现在你想开店也可以。我刚刚认识了市区新开的那个什么仟禧乐购物广场里小吃城的负责人,你不是喜欢做吃的吗?回头去给你弄个铺位,那里据说一天就能赚到上千块呢。”
仟禧乐!小镇居民不可能没听过。
那仟禧乐的小吃城生意有多好,只要去过的都知道。
现在忽然听说龙涛的小舅子居然认识那边的人,围观的小镇居民,顿时觉得龙涛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为了两万块钱,居然把这么有面子的亲戚给得罪了。
刚刚还说什么自己媳妇家有多穷多穷,贪墨他的两万块钱彩礼钱,现在不说老丈人能出门开五六千的摩托车,小舅子在城里上学,还认识仟禧乐小吃城的负责人。
而且看那小舅子身上的蓝色羽绒服,一看就不便宜好吧!
“你?哼!”龙涛被小镇熟人鄙视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的终于忍不住了,“你就吹吧,牛j吧都被你吹爆了。你能认识小吃城的负责人,我还说我认识人家仟禧乐的老板呢。”
“呵呵!”张瑾忽然笑了,本来就长得好看,穿的好的人,一笑起来那风采,啧啧啧!在众多穿着灰扑扑的小镇居民眼里,简直就跟电视剧里风度翩翩的男主角似得。“是吗!你认识仟禧乐的老板?我怎么不知道?好像人家只来过我们这边一次吧?倒是我们家里除了我姐以外的人都见过。”
啊?什么情况?仟禧乐的大老板来过他们南山镇?
“哦!就是上个月月假的时候,他们是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来的。”张瑾适时的提醒。
吉普车?南山镇上的私家车本来就少,一辆好车如果从这边路过,那是肯定会引人关注的,张瑾这么一说,围观的人群立刻就议论了起来,说是上个月的确有辆吉普车从他们镇上来回路过了两次。
这个时候也有人想起龙涛丈人家的外家好像就是张神医。张神医啊,那可是很牛的人物,比镇上医院的院长医术都好的远近闻名的名人。
龙涛却是迷糊了?这张老二说的话,怎么好像跟真的似得?难不成张家真的跟仟禧乐那样大的购物广场的大老板认识?
“行了,啰嗦什么,还不丢人啊。”张父大喊一声,“老板不老板,人家那只是来求医的。不过你个死丫头,这次要是再敢给我丢人现眼,哭着闹着再回这破地方来,你以后直接和老子断绝关系得了。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呜呜!”听到自己父亲和弟弟不留余地的给自己撑腰,张青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丢人。”张父嘀咕一句,转身对张瑾道,“臭小子,你不是说在那什么商场给你姐姐买了件几千的羽绒服吗?还磨蹭什么,赶紧拿出来,别让人继续糟蹋你姐姐,还是摆摊买衣服的呢,果然上不了台面。这么冷的天居然连件像样的保暖衣都没有,这是还在过旧社会吧?”
可不是,本来同为小镇居民,有些人还准备帮龙涛说些什么的,结果现在看张青身上居然只有一件毛衣,一个薄褂子,顿时谁也不好开口了。
想到张神医的人,更是直接往后缩,这镇上虽然有医院,但受过张神医恩惠的可不少。
张瑾的速度很快,听到父亲的话,利索的就去解开摩托车上的绳索,很快就从套了好几层蛇皮袋的袋子里拎出一个,特殊包装的袋子。
有认识的,只看那袋子就忍不住惊呼,说这衣服在市里某某某专卖店里,标牌价是两千五。
两千五?一件衣服都是两千五?龙涛这媳妇娘家真有钱?
这样情况下,人们不仅又想起刚才张父没来钱,龙涛咒骂自家媳妇一家是山沟沟里的穷碧。
这下打脸打的真是响啊!
张青在弟弟的帮助下将羽绒服穿了上去,本来就长得好看的人,把“两千多”的衣服一穿。直接就变成大城市的女孩了。
张父没继续在这边停留,接过儿子递过来据说是挡风的军大衣,怒气冲冲的喊叫了几声,就把儿子女儿喊到自己的车上驾车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记告诉龙涛,明天早上九点,要是不准时在民政局门口等着,他就拿打石头的锤子去他家找人。
出了南山镇,果然感觉温度更低了。黑暗中,隐约还见到了慢悠悠飘落的雪花。
为了抵御寒气,抱着张父坐的张瑾,继续悄悄的将手上的灵气往父亲的身上输入,就算父亲时不时的让他松开,说是抱着太热,也没停顿。
这么冷的天,只需要一次,张父就可能染上以后很难治愈的关节炎,风湿病等病症。
只是可能男人的体温本来就高,张父在穿了新大衣的情况下,很是怕热。要不是儿子坚持,他都准备把大衣给脱了。
从镇上下到乡里的路很难走,坑坑洼洼的,坐在摩托车上那颠簸怎么一个酸爽也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能领会。张父开的很是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走到靠近梧桐破的玉林街附近,路才好了一些。
“爹,我错了!”进入玉林街的时候,静默一路的张大姐开口说了话。虽然语带哭腔,但张瑾和张父还是听到了背后自己姐姐(女儿),声音里的如释重负。
其实说到底张青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作为长女,虽然在家时帮忙做得多,但在家里长辈也多的情况下,生活比同村的其他人幸福多了,也算是娇宠着张大的。
如今这情况,恐怕就算当初再喜欢龙涛,经过这两年生活的磨搓,再好的感情也差不多了。
张父没有说话,张瑾却是感觉到腰间,因为紧张姐姐抱住自己的手臂紧了又紧,然后他用很平和的声音跟张父告状道:“爹,你女儿要把我的腰抱断了。”
噗!
有些僵持的气氛,在张瑾这句语带委屈的声音中终于缓和了。
张父抽空空出一只手来,扭身就给了儿子一把大脑瓜子,打完还不忘记教育:“抱紧你不会忍着,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疼都受不了。”
而后迅速的回身一边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一边一本正经的道:“正好啊,家里又多个劳动力啊。呵呵,张青,你是有预知能力吧,你怎么就知道你弟弟把小南山包下来准备给你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