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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医官医术高明,诊治很快便有了结果——那位小姐身怀麟儿,因月份尚轻,动了胎气要小产了。
  陈医官忙着寻些药丸,让人送到车上给那位小姐服用。在场之人都是些大男人,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是一筹莫展,各自面面相觑,就是不伸手接药。
  若樱贝齿轻咬唇,略一沉吟,接过阵医官的药,低声道:“我来,医官还有何吩咐,我一并带上去。”
  陈医官上下梭巡了她几眼,心下了然,细细的交待了些妇人小产事项,让若樱一并交待那老妈子。
  车上那小姐倚在老妈子的怀中,哭叫的已是气虚力空,脸上汗水和泪水一起下滑,幸而马车里还有几个衣箱,里面的衣物皆未被雨水淋湿,丫鬟忙找了出来,此时倒是派上大用场了。
  马车里面血腥味浓厚,众人都是泪水涟涟,场面惨不忍睹。若樱在里面也帮不上忙,反而被那小姐面如死灰的脸色,和她腿间不断涌出的血水吓了个半死。
  她浑身颤抖的爬下马车,脚挨在地上都打飘,皱着眉头,哭丧着小脸站到阿旺身边。女人小产太可怜了,也太可怕了!这跟杀人的场面不同,她被吓到了。
  若樱螓首低垂,满心同情着那位小姐,自是没注意到大马车里钻出两个俏生生的侍女,一左一右的撑着伞,毕恭毕敬的候在车外。
  直到一双做工精良的靴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才微微抬头,黑底金色绣花锦衣出现在眼中,再往上看,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是个披着华贵大麾的年轻男子,神情慵懒,外形俊朗且卓尔不凡,一双大眼黝黑而晶亮有神,一左一右两个侍女为他打着伞,正饶有兴致地望着她。见到若樱向他望过来,他好看的唇角若有似无地翘了一翘,俊逸的脸上乍现一对极好看的酒窝,为他平添了几份俊美和可爱。
  若樱看着他那一双长着长睫毛的双眼皮大眼睛,怔住了,这双眼睛深不可测,像要把人的心神吸进去,充满梦幻的感觉。
  那男子早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若樱好半天,此时见她怔怔的望着自己,那双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黑幽幽,湿漉漉地美眸闪着几许纯真和疑惑的光芒,他嘴边的笑容不禁更深了,黑亮的眸子弯成一道月牙,那对俊美无俦的酒窝越发标致的让人移不开眼。
  含着笑意,他轻声地道:“英英,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幸好他在车里,觉得那声音似有些耳熟,踌躇半晌,终是下马车求证一番,未料到竟是个意外的惊喜。
  他的声音打破了迷咒,若樱赫然惊醒了,扇子似的长睫毛扑楞楞地眨了几眨,把视线移到他的头上,果然在他额头正中处生有一撮黑金色的头发,像某种奇异的标志一般,闪着暗沉的熠熠光芒,极为醒目,为他平添了几份沉稳与高贵。
  若樱黛眉轻颦,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期期艾艾地道:“那个,你是?……”由不得她不尴尬,她只记得这个男子好像就是宝瓶峰上看光她身子的那个男子,却委实想不起他叫什么了。
  阿旺只是密切注视着他们,彻头彻尾的没有出声,此时见若樱面有难色,沉声问道:“怎么了?”
  若樱侧头对阿旺摇了摇头,脸微微有些红。
  “容喾,慕容喾!”慕容喾的双眼皮大眼里现出几分失望,俊朗的脸上全是认真,重复地对若樱道:“慕容喾,你记住,我是慕容喾!”
  ……
  “英英!”慕容喾摒退身后跟着的侍卫与侍女,施施然的踱到若樱的身边,捡了离她最近的凳子闲适的坐了下来。
  若樱已恢复了女装,此时正在听风水榭静坐,一壶香茗,几盘可口的点心和水果,四周水声潺潺,花香袭人,柔柔的风声听在耳里格外的令人舒适惬意。
  “哦!是你啊!”见到慕容喾若樱还是有些不自在,任谁碰到一个看过自己身子的陌生男子都会跟她的心情差不多吧,只想永远别碰到这个人,也就当没有发生那令人尴尬的一幕。只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际遇这种事,说不得,看不透,有些人和事你想避也避不开!
  慕容喾见她端着香茗轻抿,眸子垂得低低的,乌黑的羽睫掩着她眼底的情绪,任谁都得出她是多么勉强的面对自己,他不觉为之失笑,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姑娘是打算一生都不拿正眼看自己吗?
  亏他当初怕她受到湘王的折罚,匆匆使了人跑到湘王府去提亲,最后使者差点被怒气勃发的湘王斩于剑下,不过他不后悔,若不是几个护卫强行把他带回北玄,说不得他还会亲自跑到湘王府去提亲,力争把她救出来。
  眼角扫到慕容喾一脸的似笑非笑,若樱发觉自己的脸逐渐渐升温,忙转头环顾四周,尽量显得若无其事的道:“你这别院风景甚美,处处显得别出心裁,只是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多有打扰?”
  那位被若樱救下的小姐姓高,高小姐小产后,陈医官满面肃地道,虽暂时无碍,但因先前淋了大雨受了寒气,再加上高小姐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得找个地方让高小姐好好休养生息,尽量做好这个小月子,以免留下后患,往后对子嗣利。
  伤心欲绝的高小姐和奶娘孙妈妈本想继续赶路,听得陈医官的话,便不敢轻举妄动了,怕万一落下个病根那可是毁了一辈子。于是便打算下了山,到山脚下的镇子租个客栈小院将养一些日子,待得高小姐身子大好了,然后再继续赶路。
  不想慕容喾却道他在这镇子里有家闲置的别院,诚心邀了高小姐在别院住下。他在高小姐和孙妈妈眼里无异于是大恩人,左右是欠了他的恩情未还,高小姐索性多欠一些,心安理得的在他的别院里住了下来。
  孙妈妈出了些银钱,让人把那几个惨死的忠仆的尸体暂时埋在这镇上,待日后回府后再做打算。
  若樱和阿旺本待离开,高小姐和孙妈妈哭哭啼啼的不停挽留,在她们主仆眼里,若樱和阿旺是救她们性命的恩人,在危难的关头像神仙一样出现,比慕容喾这个恩人还重要,怎肯放他们离去。
  故而若樱和阿旺也跟着住在了慕容喾的这个别院里了。
  慕容喾见若樱似乎慢慢变得自然起来,便轻笑:“这院子能得你喜欢,也算是没白置办一场,欢迎之至,怎会有打扰一说?只是往年我并不怎么来住,一直闲置着,好些个东西自己都觉得颇陌生,还担心你住不惯呢!”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你我不熟
  若樱有些意外:“这么漂亮的地方你居然闲置着?”随后嘴里啧啧有声:“你真是暴殄天物,可见是个不当家不知财米贵,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少爷。”
  若樱是故意这样说,她心知肚明,慕容是北玄的国姓,而观慕容喾昨日那半点都不低调的排场,随行还有医官在侧,再加上这别院中奢华的排设,种种迹象皆表明慕容喾的身份不只是他嘴里说的一介商贾那么简单。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家里是有些许银钱就是了。”慕容喾为人甚为谦虚。
  两人都刻意忽略最初见面那一段,基本上是只字不提,就着香茗和点心,以及四周怡人的景色,有一句没有一句的闲聊起来,远远看去,俨然如一对郎才女貌的壁人般。
  突然,慕容喾话锋一转,似有意也似无意道:“英英,你现在有何打算?”
  若樱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道:“我跟你好像不熟,你还是称我吴姑娘吧!”
  “你姓吴?”慕容喾深遂的大眼泛着不知名的情绪:“我听得那湘王,哦,如今是摄政王,唤你为落英,当时还疑心你姓罗或是别的,究竟是哪两个字?”
  若樱陡然听到人提到萧冠泓,心中不知为何竟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有些酸楚,有些惘然,最后统统都化成怅然若失的叹息,回过神来,却发觉慕容喾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看样子是不得到答案不死心,便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姓甚名谁,暂姓吴,还是叫若樱吧!你若无情我便休的‘若’字,樱花的‘樱’,没甚么新意。”
  “你若无情我便休……若樱……”慕容喾喃喃重复着,放在心里默默咀嚼了好几遍,满腹心思的垂下头。
  他想起与若樱的初见,那时,他便被她无以伦比的美深深震憾,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如洛神,如水妖的女子据为己有,甚是娶她为妻。
  后被护卫强行带离车遇国,随着日子越久,他自知此生再见若樱无望,长吁短叹中,便把两人那次见面当成一段最美好的回记,只是多少午夜梦回,在绮丽迷离的梦境里,伊人那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丽容颜越发清晰可见,而梦醒后便是更多的怅惘和重重的失落。
  这次意外的相逢,听到那清泉滴水般动人的天簌之声,他不敢置信的同时心中竟全是惴惴不安,只能不住的祈祷老天——不要骗他,一定要是那个人!非要是那个人不可!
  果真见到梦中的容颜,那一刻的欣喜若狂让他激动的无以言表,只能不住的感谢老天的厚爱,他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让他美梦成真!
  在这重逢的一刹那,他才深深明白,两人那看似不经意的交集犹如一抹惊鸿掠过,不知不觉,却早在他心中最深处隽刻下她的身影。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想,所谓的一见钟情大抵就是如此吧!
  其实他有许多话想问若樱,尤其是想问她和萧冠泓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他回国是如此的匆忙,亦没有刻意的去打听,仅是从萧冠泓对若樱的态度和眼神来判断——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故而再次见到她,那些话如哽在喉,不吐不快,可看着若樱一副你我不熟的模样,他想好的说辞竟是无法出口,最终只是笑道:“这么好听的名字,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无端端的生出一股子狠厉。”
  若樱唇角微弯,不以为意的浅浅一笑,便垂首不语,她都不知是谁为自己取的这名字,哪管好听不好听。
  “对了!”慕容喾突然以掌轻击桌面,懊恼不已的道:“跟你说这么多,倒把最紧要的事忘记了。”
  见若樱满脸不解的望着自己,他却迅速站起来,随手来拉若樱:“陈医官是杏林圣手,你与我去见见他。”
  “为什么啊?”若樱避开他伸来的大手,满头雾水。
  慕容喾安抚她:“你别怕,他言之凿凿的说你中了毒还有内伤未愈,陈医官为人虽长的不靠谱,但医术极靠谱,你让他治上一治,保你药到病除。”
  “噗哧!”若樱忍俊不禁,嫣然一笑:“什么叫人家长的不靠谱?而且你这口气好像是跑江湖卖狗皮膏药的。”
  慕容喾望着她美过春花秋月似的如花笑靥,早看直了眼,半天回不了神,直到若樱起身率先走出水榭,他才恍恍惚惚的醒过神来,提步尾随在后。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可怜的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他想,若是若樱愿意对他笑,他只会比周幽王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樱想着陈医官既然凭几眼就能断定自己中毒,那一定是有两把刷子,所以才欣然前往。慕容喾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见她一径往前走,似无所觉,便大胆的打量她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背影。
  若樱穿着极为普通的素衣罗裙,粉肩若削成,如瀑的青丝用一根木簪紧紧压在脑后垂直而下,直至腰膝处,浪漫的发尾随风轻轻摆动,丝丝缕缕勾人心弦。一根白色的丝带捆住她的小蛮腰,越发显得腰肢纤细,用萧冠泓的话来说就是水蛇腰,他随便用点力便能折断。
  她款款前行,腰身笔直,分明是中规中矩的模样,但她的细腰却随着莲步轻轻的扭动,极尽妖娆妩媚之能事,在满园的姹紫嫣红中显得极为抢眼。
  慕容喾脑海中马上就浮现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彼时若樱不着寸缕,美妙的娇躯每一条弧线都充满了诱人的魅力,令人血脉贲张,激情难耐,恨不得欲火焚身而死!
  一想到这,他心跳如擂鼓,马上就感觉一股邪火直奔下身而去,紧接着鼻子一股热流传来。心道不好!连忙伸手捂住,俊朗的面容瞬间涨的通红。
  蓦然,前面的若樱在圆拱门处停下了步子。慕容喾倏地一惊,以为若樱发现自己偷窥她,连忙捂着鼻子低下头,为自已龌龊的心思羞的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突然,一道娇嫩欲滴的嗓音在不远响起:“喾哥哥,喾哥哥,你在哪?”
  这道声音把慕容喾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可他依然不敢放下捂着鼻子的手,略有些讶然地道:“若鸾,她怎么来这里了?”
  “喾哥哥,你到底在哪嘛?”紧随着娇嗔的声音而来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
  那少女就站在前面不远处,只手搭在额头上不停的四处张望,似乎是想找去喾哥哥在哪里,身后紧紧跟着两名娇俏的婢女。
  少女看不到若樱和慕容喾,是因为若樱他们正好站在拱门处,缕空的院墙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慕容喾只好上前几步,站在若樱的前面向那少女的方向道:“若鸾,我们在这里。”
  “喾哥哥……”少女发现了长身玉立的慕容喾,面上一喜,急忙放下额头上的手,改拎起裙子向他们飞奔而来。
  少女微微喘息着,很来就到慕容喾的面前,她十四五岁的光景,瓜子脸儿轮廊分明,星眸朱唇,鹅黄的衫子翡翠色的裙,胸前挂着金光灿灿,耀眼生辉的璎珞锁片,肌肤白嫩中透着粉色,浑身散发着一股鲜活的青春气息,竟是一个明艳妩媚的大美人。
  她双眸亮晶晶的望着慕容喾,脸上飞过几丝红云,笑意盈然娇俏无比:“喾哥哥,还好鸾儿猜到你要回来了,早早跑来这里迎接你,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还是晚了。”
  慕容喾望着她,一脸疼爱的笑了笑,那一对吸引人眼球的酒窝便现了出来,柔声道:“不晚,喾哥哥也只是昨日才到,你不会是又背着家人跑出来的吧?”
  他边说,修长的身躯往旁边挪了一步,指着身后的若樱道:“若鸾,介绍你认识,这是吴姑娘,喾哥哥的朋友。”
  旋即指着若鸾对若樱道:“凤若鸾凤姑娘。”别的他却不多说。
  凤若鸾这才发现还有人,脸色红晕加深,忙去看若樱。
  见若樱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张纯真无垢的绝世容颜,凤若鸾的神情微微一怔之后立刻就清醒过来,矜恃的浅笑:“吴姑娘好!吴姑娘真是好相貌,若鸾还以为自己看到仙女了。”
  若樱原也在悄悄的打量凤若鸾,此时忙道:“凤姑娘说笑了,若樱生得浦柳之姿,怎及得上凤姑娘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凤若鸾被若樱夸的有点害羞,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慕容喾,搅着手中的帕子娇声道:“我都不好意思听了,哪有吴姑娘说的这么夸张,看喾哥哥都笑话人家了。”
  慕容喾捂着鼻子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惊讶地道:“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只是,是我的眼光出了问题,还是美人之间多少都有些共同之处?我怎么看着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
  他这一说,若樱便多看了风若鸾几眼,先前她乍一看到这位凤姑娘,便有些眼熟,只是她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位姑娘,便也不好意思提。
  凤若鸾先头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若樱那非常具有攻击性和威胁感的容貌上,所以自动忽略了其它,此刻闻言,也把视线投到若樱身上,仔细的端详了对方半晌,有些好笑又有些狐疑地道:“喾哥哥你别说,我也觉得吴姑娘眼熟得紧,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罢了。”
  说着她伸出芊芊玉指揉着额角,皱着轻烟似的眉头,搜肠刮肚的想着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若樱。
  还是慕容喾旁观者清:“你们二人的五官除了眉眼生的不同,其它地方多少都有些相同之处,下巴生的尤其像。”
  若樱是黛眉,特别的美丽动人。若鸾的是淡淡的轻烟眉,有着一股子娇柔之态。
  若樱的眼睛生的特别好,雪白晶莹的脸蛋上,一双黑幽幽的眼睛顾盼生姿,明眸流眄间波光潋滟,荡着动人心魄的波光。若鸾是星眸,目光明亮,眼神明媚,也自有一番动人之处。
  他这样一说,若樱和若鸾便释然了,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觉得对方甚合自己的眼缘,心中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凤若鸾这会子见到有若樱在,便不敢像先前那么随意了,只是用一又灵活的星眸在慕容喾和若樱之间梭巡,心中暗自揣摩他二人是何时认识的,她以前怎么没听喾哥哥说起过,这一来还真给她看出了问题。
  “喾哥哥,你鼻子怎么啦,碰到了吗?为什么老用手捂着?”凤若鸾睁大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若樱不着痕迹地打量慕容喾一眼,不妨慕容喾正心虚的偷看她,两个人的视线一碰到,犹如受了惊吓的兔子般乍然分开。若樱把视线投向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慕容喾则煞有介事的道:“没事,就是天气有点热,上火,唉!不说了,我还得带若樱去找陈医官,若鸾你自去玩耍吧!”
  说罢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头也不回的道:“若樱,快点跟上,可别耽误了。”
  若樱只好无可奈何向凤若鸾笑了笑,提步跟随慕容喾后面。
  “你们去哪儿?我也去!”若鸾急走几步,与若樱并肩,自来熟地道:“吴姑娘,我一个人也不好玩,你们带着我呗!我很乖,保证不打扰到你们啦!”
  若樱晒然一笑,觉得这姑娘真是可爱得紧,撒娇的的语气也软软的,自有一股小女儿的娇憨,想是在家受尽双亲和众人的宠爱,被人保护的极为周到,所以才如此天真无邪,哪忍心拒绝:“我是没意见,让你跟,可我只是个客人,主人决定的事我无权置喙啦。”
  说完满眼谦意的看着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料却看到凤若鸾的小脸顿时跨了下来,明亮的星眸也有些黯淡,且慢慢的停下了步伐,似乎把慕容喾的话当真了。
  若樱心下有些奇怪,看慕容喾的样子,似乎对凤若鸾疼爱有佳,凤若鸾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尚且会如此撒娇,她只要对着慕容喾娇声软语几句,还怕达不成目的?
  突然,疾步前行的慕容喾停了下来,回首望着她们道:“若鸾你既是想来就来吧!若樱一个人在这里未免孤单了点,有你陪着她是最好不过。”
  若樱连忙笑着向停在原地的凤若鸾招了招手。
  凤若鸾一脸笑意的快步行到她身边,顺势就挽住了她的手臂。若樱的身体一僵,她素来是不喜与人这样亲近的,何况刚认识的陌生人,就算她对凤若鸾有好感,却委实有些不适应。但看着凤若鸾兴高采烈的模样,她心里一软,身体便也软了下来,默认了凤若鸾恨不得把头都靠在自己肩上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