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内心是不想分家的,他倒不是说想让哥嫂帮她赚钱,他只是觉得总共兄弟三人,家一分人心就散了,爹娘定然也不希望分家。
花颜稍稍整理下思绪才道:“实话实说,爹娘偏心你是事实,你的确占了大哥、二哥他们的便宜,加上你接连考试不利,他们心里有想法,为了小家舍大家实属正常。
大嫂二嫂要分家,爹娘又同意,我完全没意见,分了家还是一家人,只不过不在一个锅里吃饭罢了,将来你我发达了,该帮衬就帮衬,我觉得没什么可纠结的。”
花颜本没计划过分家之事,两个兄嫂有各自的小心思但称不上坏心思,花颜从不要求别人做到虚怀若谷的境界,钱就能解决的矛盾根本不算事,她带着赚钱便是了。
既然两个嫂嫂在谋划,她自然举双手赞成,因为无论她心胸多宽广,赚了多少钱回来,解决了旧问题又会出现新矛盾。
分家之后便于管理,更好处理妯娌关系,无论她做什么事,他们都管不着,只需要搞定婆母一人即可。
徐文宣揉着被单沉默了一会儿,侧身对花颜说,“细细想来,如果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要分家的话,我还不便阻止,否则他们又会多心,认为我想一直让他们供养。”
“你快点洗,别想那么多,我觉得爹娘很可能不会同意分家,万一爹娘问到你跟前来,就说不想拖累哥嫂遂他们的愿好了。
你现在就算不去书院听课也能参加考试,你专心备考就行了,其他事不用你操心,你考过了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馈,到时候你再照顾他们。”
花颜和徐文宣边洗衣服边商量,而罗氏在罗老三家夸花颜,向氏听了瘪嘴揶揄她:“大姐现在笑眯了,之前我和孩子她爹去劝你接纳花颜时,你不满我们得很呢。”
旁边的罗冰雪呵呵笑,“大姑该谢谢我,当时表哥害羞,是我劝他说表嫂很好,我还给她们传话,我可是大功臣。”
罗氏哈哈大笑,而后与向氏夫妇说起花颜今早的表现,心里高兴脸上布满笑意。
向氏见她得意的模样,又同罗老三挤眉弄眼,意思你大姐乐癫了,以前有多嫌弃,现在就有多喜欢幺儿媳妇。
“我听大姐说来,文宣媳妇是个有心计的,老大老二家的怕是斗不过她,你也提防着点。”
罗冰雪听了她娘的话不乐意了,“娘不要挑拨大姑,表嫂人好得很,她才不会闲得没事跟大表嫂和二表嫂斗法呢,大姑别听娘乱说。”
“这……你这闺女,我提一句咋了?”向氏说着拍了下罗冰雪的头,“表嫂还能比你娘亲?”
罗冰雪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帮理不帮亲,三表嫂也是读书人,她还会作诗呢,人家大气,才不会把心思花在家里勾心斗角。”
罗冰雪昂扬着下巴,心想我跟三表嫂很亲,不亲她能给我十一两银子?王虎给亲妹妹才分那点钱呢。
三表嫂是要做大买卖的人,她才没空窝里斗。
罗氏见母女俩像斗鸡一样,劝了她们一句,紧接着说,“颜颜读了点书的确不一样,今早我一直在留意他,说话做事要比另外两个懂事、大气。
我倒觉得她有心计是好事,要不然等老三当官了,家里是个不会来事的哈婆娘,那怎么帮他处理家事以及和外府的来往?
总不能我这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婆子去做那些事吧?况且我没读过书也不识字,跟外府的人来往心虚,你真以为我是因为老三娶不到好姑娘才答应娶花颜?”
罗氏原本没想那么多,答应娶花颜最大的原因正是徐文宣克女子的名声压不住,现在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罗老三夫妇深以为然,连连恭维罗氏,“大姐不愧是人精,你替老三想得长远,听说那些能当官的大多是出身官宦人家,家眷多少都吃过墨水,说话做派跟农妇是不一样的。
老三媳妇长得乖,学什么都快,有孟先生当师傅害怕她没学识么?老三以后在同僚面前也有底气,大姐为人处世可以,不过,官家年轻媳妇怕是不喜欢跟老太婆喝茶谈天。”
罗氏听了向氏直白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赞同她,“我也是那么想……”
罗氏在娘家耍了好一阵,直到听说王家一下买了十亩肥土才同罗老三夫妇去看热闹,一亩肥土要十两银子,十亩得花一百两有余,村里人都震惊了。
他们知道王虎打猎赚了不少钱,预估也就几十两银子,根本没想到那么多,王家买地再去官府办手续就要百多两银子,人家肯定还留有一些钱做家用,好多人都像冯氏打听那天的猎物到底卖了多少钱。
冯氏岂会讲真话,言说买了土地只剩点零头,勉强够给王虎娶媳妇的花销。
村里人不信,半开玩笑说,“你怕是骗我们的哟,怎么可能只剩几两银子?”
冯氏乐呵呵的回答,“你们不信算了,我是个老实人,只晓得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有了那些土地,咱家来年就不缺吃。
银子放家里要防着有贼惦记,土地是偷不走的,留点钱给小五娶亲,以后指着地里的收成过活就行了。”
王家赚了那么多钱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因为之前偷猎物的贼就来了三拨,害怕贼人惦记钱财,因此以最快的速度买下土地,并告诉大家钱花完了。
事实上冯氏等人拿到钱后又催促王虎再去找那人打猎,想要趁热打铁多赚钱多买地,王虎当时就告诉他们那个人不准备再打猎了。
只是王菊还抱着希望,所以她在花颜成亲那天就提议去打猎,听到花颜的回府后才死心了。
徐家接下来几天依然很平静,徐文宣陪花颜回门的第二天就去了书院,罗氏清楚那两个媳妇心里有意见,并没有立即安排花颜去书院陪徐文宣。
花颜待在家里依然很乖巧,一直到柳明轩派丫鬟来传信,花颜便去县里待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