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的事还没做到一半,外头门房来报,说赵公子他们来了,她随即带着丫鬟出去迎接。
柳明轩还是老样子,远远的冲花颜嚷嚷:“我怎么瞧着你比之前胖了两圈,这才多久时间,郡主府的饭菜太养人了吧。”
“柳十八是不是欠揍啊,忘了我跟你过去不要问女人的年龄,不要说女子胖,你会被打的。”
什么眼神,刚才娘还说她瘦了,他居然说她胖了两圈,男人家本不爱说胖瘦这种问题,要么是她真胖了,要么是他故意的。
“嘁,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老赵。”
柳明轩并非开玩笑,他是真的觉得花颜比之前胖了,却听赵俊生笑道:“你别打趣人家。”
不赞同柳明轩的说法,赵俊生并没有感觉花颜胖,她转头问玉兰,“我胖了?”
玉兰微微摇头,“没有。”
“哎呀,她们一直跟着你,发现不了你微妙的变化。”
花颜摆摆手,自信的道:“就算我胖了也好看,快些进屋歇会儿,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你们怎么才来,店铺离我家没有多远嘛。”
“我们在你店里转悠了好几圈,欣赏你的店铺,你弄得实在太精美了,引得赵俊生想把他买的酒楼掀翻重修,想建成你店那种样子,便在店里磨蹭了许久。”
柳明轩笑嘻嘻的数落赵俊生,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他不仅想要将店铺弄在花颜店内,还觊觎中间带花园的住房,只差跟花颜开口了,委实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接下来赵俊生说:“我想重新修建,正好将内堂缩小一点,京城的地是寸土寸金,如果不多留些待客的位置,我的酒楼可能会亏。
初来乍到不比已经在京城扎根有老客的酒楼,我只能出奇招,再兼顾掌勺厨艺,兴许才能占一席之地。”
花颜认同的点点头,“我觉得可行,尤其是临街那面可以弄些玻璃,视线好,可以为某些人提供方便。
如果你要修的话就得赶紧,李玉他们准备要回去,你可以请人先将酒楼图纸描出来,算一下大致有哪些地方需要用到玻璃,将数量估算出来。”
“好的,我等会儿去找人做。”
“行,先歇会儿吃饭,稍后我让秦叔带你去找人描图,李玉那边说一声,多留几日也不成问题,若非我已经找人看好开业的好日子是后日,我还可以帮你画一画。”
“开业之前要做的事很多,每每觉得准备好了,临了仍有许多事要斟酌,你忙你的,有秦叔帮忙找人,我这边也快,不用麻烦你。
说来我还得请你帮忙,这次从老家运来很多货物,眼下堆在酒楼里,要重修的话,想将东西存你那儿去。”
花颜爽朗的道:“小事,完全没问题,店里库房还比较空,不知你们此次运了多少玻璃制品来。
即便店里库房堆满了,府里有足够多的地方可以用作库房,根据实际情况再定,我让人带你们去厢房把行李放下。”
“我的行李都在酒楼。”
且不说自家有酒楼,赵俊生原本也没打算住进郡主府,他们这些外男在府里进出实在不太方便。
柳明轩也道:“我也没拿过来,正想跟你说先将那边小院给我暂住来着,你看成吗?”
花颜斜眼看他,“原来你竟打起那处院子的主意,那可不行,我那儿有专门的用处。”
“我不干,我不听,我听说你那儿原本打算给家中兄嫂住来着,我特别喜欢那儿,你给我住一段时间,我等打点好一切就搬走。”
柳明轩两根手指拉着花颜的衣袖摇,“答应好不啦?答应嘛。”
花颜无语,“噢,天哪,你这模样怎么像个小姑娘,住,让你住,但你得先来府里住两天,等那边开业了再住进去。”
小院儿是她精心设计,一草一木都非常用心,她都想去住,柳明轩倒是机灵,行李什么的都搁那边了。
“好的,等会儿我派人去取行李。”柳明轩欢喜,忍不住抓花颜的手臂,花颜正在拍打他的手,“松开,松开。”
“嗨,咱俩谁跟……”话说到此,看见用布包着头的罗氏出来,他忙不迭撒手。
柳明轩私下和花颜相处比较随意,在徐家人面前却非常注意,担忧会让徐家人误会他和花颜。
罗氏包着湿头发出来,没有看见柳明轩拉花颜,笑嘻嘻的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两个怎么才来,我们回来好一阵了,东西都放好了哈,快点进屋坐。”
“东西都弄好了,在那边耽搁了一些时间。”
柳明轩两人回话,罗氏招呼他们快点进屋,吩咐丫鬟为他们重新沏茶,待二人热情得很。
“明轩,俊生,你们在我们家随意些,当成是自个儿家哈,招待不周的地方,一定要原谅则个。”
不待他们回答,罗氏转头又对花颜说:“一路上多亏有他们照顾,不然我们要吃尽苦头。
之前听说坐船平稳,中途不用换乘,我和你爹认为坐船老享福了,我们两个老家伙都没坐过船,心疼欢喜得很。
殊不知坐船也受罪,我和你爹前头那几天是吃了吐,吐了又吃,折磨得我们都不大敢吃饭了,不吃也想吐,没有东西可吐,只能吐酸水,肚皮还抽痛,老遭罪了。”
“真的呀,你们别去甲板上站,不看外面,躺床上睡也吐?”
坐船比坐马车赶路轻松得多。
罗氏连连摆脑壳,“不管你是坐还是躺都不管用,一直倒头一个渡口,他们让船靠岸,派去给我和你爹寻了蜜饯、酸果来才缓解。
后来坐习惯就好了,我们还能经常出去吹吹风,以后坐船就没事,是比在路上走要轻松些,船走得稳,不像马车一样颠簸,抖得人屁股蛋子痛。”
柳明轩听罗氏说话,哈哈大笑,赵俊生白他一眼,柔声对罗氏说:“徐伯母快些将头发擦干,以免着凉,我和十八不见外,您别跟我们客气。”
“好,好孩子。”罗氏心下熨帖,“我再去擦擦,稍微晒一晒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