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几口人做事有商有量,日子过得甚是和谐,其间太子府已经派官媒去苏府走动,关于红泽与苏倾城定亲诸多事宜正在有序进行。
其间苏倾城外出以及找花颜的次数大大减少,确切的说是没和花颜见面,因为她爹即将启程去北境,她要多陪陪他,也需要待在家中做别的事。
她是即将与红泽定亲的姑娘,在此其间还出门乱跑会惹人非议,怎么着也得做做面子功夫,让双方脸上都过得去才行。
定亲之事尘埃落定,苏倾城送走她爹,回家途中就溜去徐氏百货找花颜。
徐氏百货里面的伙计大多认识她,一路上都有人跟她问好,苏倾城也很亲和,斜跨小布包里的糖发给他们吃。
大家也都恭喜她,说是吃她的糖沾沾喜气。
路过柳明轩的铺子,里面的人正常与她打招呼,她发了糖出去,瞥见柳明轩在里头,特地冲他扬下巴,“不给他吃。”
管事的尴尬的看看柳明轩,转而对她憨笑,道谢之后捧着糖发给店里伙计。
柳明轩听见她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和幼稚的小姑娘一般见识,他又不爱吃糖。
只不过当着伙计的面被她点名,有那么点难为情。
苏倾城见他没反应,一双俏丽的美目搜索,抿着嘴唇不服气,居然不搭理她。
“柳明轩你给我出来。”
他本不想理睬,但不得不搭理她,那帮贵女总是以她们的想法来要求别人,谁都能与她们一样任性?
细数起来没几个千金小姐像苏倾城她们那般肆无忌惮,谁让她们的家世是赤凤国数一数二的呢,早已习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俯瞰别人,总想别人按照她们的想法行事。
“苏五小姐有何指示?”
苏倾城嘴角抽了下,她委实想抽他丫的,“你到底有没有意思,胧月她……”
不等她说完,柳明轩扬手制止并打断她的话,“你果真要在这儿谈及她?”
店内有伙计,过道有行人,苏倾城环顾四周,甩了个不屑的眼神给他,“跟我来。”
他挺为胧月的名声着想,瞧着不像对胧月没有情意,怎么就不能像胧月一样尝试一次。
知道他为难,可他明明可以悄悄给胧月一点点鼓励,别让胧月一个人孤独前行啊。
苏倾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她与红泽定亲后进宫拜见皇上皇后,见到了憔悴的胧月郡主。
胧月为情所困,人瘦了一圈,精气神也不如从前,因为她也迷茫,担心她真的是一厢情愿。
害怕她最终能得到柳明轩是一副行尸走肉,他并不爱她,终将成为一对怨侣。
苏倾城能感受到胧月郡主的悲伤,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让她不知道以后的路能走多远。
最为关键的是她虽得到皇后的允诺,却不能一直拒绝议亲对象,顶多也就拖延三五年,等她成了老姑娘,他们有的是方法逼她就范。
前面的苏倾城步子迈得很快,想到胧月就对柳明轩有气,走着走着回头瞪他,“诶,你……算了。”
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她明白他的为难之处,但心始终偏向胧月郡主,希望他能豁出去,哪怕是一次也好,至少他和胧月一起争取过呀。
走了会儿又回头吐槽他,“跟上,男人家家的,走路竟不如我快。”
“苏五小姐不是一般女子,在下望尘莫及。”
“你什么意思?我像男人?”
“我没说,夸你呢,是我弱不禁风。”
“哼!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反正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泽哥哥喜欢我就行。”
“是。”不经意间的炫耀,昭示着她有多么开心。
知道你和殿下定亲了,估摸着她又是来找花颜谈心的,结果撞见他了。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偏偏叫这难缠的丫头碰见,她必定要为胧月郡主说项和出气。
“你是闷葫芦吗?”
“苏姑娘想说什么,你不担心殿下吃醋?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走太近的好。”
左右不过说胧月的事,他听得越多心里越不好受,花颜很少提起胧月,苏倾城可不像她那般善解人意,只图自己恣意快活。
“呵呵,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泽哥哥怎么会吃你的醋,我又不喜欢你,相反,我特别讨厌你,他自是知晓我找你是因为胧月,你可别自作多情。”
柳明轩淡淡的道:“我可没胡思乱想,只不过觉得你是殿下的人,让旁人瞧见与别的男子走太近不太好,到头来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划算。”
“你少啰嗦,我自有分寸,被我逮住就别想溜。”
苏倾城带着他上楼,行至客栈,进门对掌柜的说:“开间房。”
“是。”掌柜的非常专业,对不该出现在一起的男女没表现出好奇,但在他们离开后,他立即去向花颜汇报。
其实花颜早就收到消息,并没有理会而已,苏倾城为何找柳明轩是明摆着的事,她没必要出面,若有需要,他们自然会找她。
苏倾城打开房间门进去,吩咐丫鬟在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
柳明轩随后进去,他并没随手关门,门后面装有磁石,非常方便。
苏倾城已经在贵妃榻上落座,随意翘着二郎腿,冲另一边扬下巴,示意他坐。
“我站着就好,苏小姐有事请讲。”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坐就坐,这不离得远远的么。”她都不介意,他在扭捏个什么劲,“让你站着说话,叫胧月知晓又该心疼了,赶紧的!”
他没坐软塌而是去把四方书桌配置的椅子拖过来,隔着长方茶几坐在苏倾城对面。
坐得很乖巧,双脚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等着苏倾城发话。
苏倾城见状,突然有点想笑,柳明轩这厮竟然有些可爱,她又不是来训他的。
不,她是。
“诶,我说柳明轩你是不是男人?”
他非常想怼她,有些话对她说委实不合适,虽然彼此关系不怎么样,也算老熟人了,而且身份摆在那儿。
反问她:“难道还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