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郡主出了什么事?”
苏夫人的心沉了下来,胧月得出多大事才会让倾城哭成那样。
“娘,我不能说,襄王府没泄露消息。”苏倾城道。
“嘿,你这孩子,为娘是别人吗?你说说胧月到底怎么了,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苏倾城抵不过,只得据实以告,少不得又要哭一场,哭得很难看,埋怨说她暂时还不能去看望胧月,还不忘让她娘保密。
苏夫人本就不是大嘴巴,她也知晓轻重,怎会说那些闲话。
鲁双双父女二人向襄王府提议,使得襄王妃再次想起花颜的话,她在脑子里筛选了一遍,与胧月交好的几个姑娘中当属苏倾城往来最为密切
于是派人去苏府请苏倾城,后者听闻襄王府有请,急急忙忙跑出去见人,听说详情之后又返回闺房拿了些胧月送她的小玩意儿才出门。
抵达襄王府,劲直往如意苑去,襄王府在门口相迎,并表达谢意。
“王妃客气,以我和胧月的交情早就该来看她,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我实在有愧。”
苏倾城留了个心眼儿,襄王妃客套的一语带过没通知她的缘故,紧接着陪苏倾城入内,屏退了其他人,独留苏倾城一人陪着胧月,春蝉则在外间等候。
刚刚苏倾城在襄王妃面前忍住眼泪,等她们离开后,她的泪花簌簌的流下,眼睛像泉眼一样往外冒水,好半晌没说出话,只望着趁着中的胧月哭泣。
哭一阵了才开口,“你怎么这么傻?”一句话出口又忍不住抹眼泪。
“柳明轩不是你的两人,而且他已经娶妻,摆明了你们之间不可能,他都那样对你了,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没有回应,苏倾城一个人埋怨,越说越气,掀起被褥看到胧月的伤,另一只手扣紧嘴巴,尽量让自己哭得小声点。
“你个死丫头啊,要不是看在你浑身是伤,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不可,你换种轻松的死法也好呀,偏偏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害得我想动手都不忍心下手了,你以后可怎么办,自从得知你的消息,我心里一刻都没停止想你的事。”
一方面庆幸胧月还活着,另一方面又担心胧月接受不了再次做傻事。
好在脸没伤到,可是手和脖子上都有包扎,伤口稍微大点就会留下疤痕,身上留疤是板上钉钉的事。
胧月醒来会不会疯掉?
苏倾城双手插进头发里,心情十分焦灼,“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如果不是我回来跟嫣儿提起柳明轩,你就不会离家出走去找他。
我明知是一段孽缘却没及时阻止你,反而帮你出谋划策,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希望你能与自己喜欢的人走到一起,天真的以为像我一样努力追逐就能达成心愿。
没想到会一步一步加深你的执念,最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好后悔,你快点醒来打我一顿。”
自责到不能自拔,捂着脸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惜胧月不会像以前一样回答她。
苏倾城拿出带来的小玩意儿,那些都是她和胧月郡主的回忆,一桩一桩事讲给胧月听。
说了好久好久都没讲完她们曾经共同的美好经历,苏倾城决定搬出柳明轩。
如果胧月真的能被唤醒,那么她最在意的应该是柳明轩,让她达成心愿或许能激起胧月的求生意志。
“他们都将柳明轩当做不能提及的忌讳,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放不下他,只要你愿意醒来,我发誓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你得到他。
你就当我刚才那些后悔的话是放屁,无论在别人眼中是否正确,我绝对站在你这边,他成亲了又怎样,我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变成鳏夫。
只要你愿意醒来,这一次我不会退缩,不让你去面对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一手帮你操办好。”
苏倾城抽咽,就着衣袖擦干眼泪。
“你呀,之前太傻了,怎么可以跟他们正面冲突,应该不声不响就把事办了,让柳明轩看不出一点点痕迹。
以我们的家世办那种事还不简单?我说到做到,他们会宁海更好,派人去做掉钱多多,看他柳明轩还喜欢谁。
你连死都不怕,我怎么会怕做点坏事,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告诉花颜,其实只要我们下定决定,没人能阻止得了。
你大可不必担心王爷王妃阻拦你们,我想你经受如此大的苦难,他们应该不会再横加阻拦,因为他们不想失去你。”
即便胧月能醒并且她的伤可以医治好,但绝不可能恢复到原样,挑选夫婿的标准必然有所降低。
襄王和王妃不会想不明白其中的差距,女儿已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他们还有什么放不下。
事实上,苏倾城能想到柳明轩,襄王妃未必想不到,她只是不知该如何跟襄王提,此时的她不想柳明轩有事,他可以作为最后那根拉住胧月的稻草。
胧月苏醒难,醒来之后的她更难,襄王妃作为女人深知疤痕对女儿家的打击有多大,而胧月身上不仅会留下许多伤疤,关键是她的腿会带残疾。
苏倾城待了半天,她走之后上官嫣又来。
襄王妃明白胧月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来,所以只叫了两个从小与胧月一起长大的玩伴来病床前说说话,没有特地去请花颜。
她知道花颜回来陪胧月,加之天色不早以及这两天花颜帮了很多忙,不太好意思一直麻烦花颜。
襄王妃数着日子过,她在等霍彦苏醒,以此验证花颜的话。
到了夜里睡下,襄王妃左思右想之后决定跟襄王提议,遂侧身摇醒他。
“要不我们派人去把胧月心心念念的人追回来?唤醒胧月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女大不由娘,胧月为了柳明轩选择丢下父母和兄弟姐妹,柳明轩在她的心中更重要。
襄王妃与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胧月寻短见而非不小心坠下城墙,建墙垛就是为了保护城墙上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