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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天正蓝,云正白,花正艳,陶晴正心烦,宁阔正悠闲,于是儒雅地在旁边的石凳落了座,道:“这几日不用早朝,想着许久没来这里,就踱过来了。”看到石桌上的书,心里有些纳闷,便拿起来翻了翻,“《搜神记》?怎么想起看这个?”
  语秋正端了酥皮饼和茶水过来,见将军也在,掩不住心中喜悦,轻快地福了福身,将茶水满上。
  不管怎样,眼前是符悠容的夫君,陶晴顺手将先倒满的那杯茶推到宁阔跟前,“阿诺嘴馋吃酥饼去了,我闲来无事,便自己去书房拿了几本书过来,权当消磨光阴。”又指了指盘里的酥饼,“喏,蒋姻做的酥皮饼,刚送过来,你也尝尝罢。”
  宁阔只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我向来不喜吃这些,阿诺这几日在家还听话么?”
  眼前金灿灿的饼怎么看怎么诱人,可蒋姻擅做酥皮饼竟是宁阔不喜欢的,这对于一心向着身份地位前进的女人有些不正常吧?陶晴脑筋转乱好几圈,却把宁阔后面的问题给忽略了。倒是后面站着语秋丫头机灵,赶快代自家郡主回了话,说是少爷最近一直很乖,只是早上起床晚些,午睡时间也久些,怕是又要长高了。
  宁阔点头,陶晴也跟着笑了笑,阿诺是有些嗜睡。她本以为孩子都比较容易瞌睡,或者是因为春困的缘故,可如今听语秋的意思,这都是近几日的事情。
  而蒋姻做的酥皮饼,阿诺喜欢,宁阔却不喜欢,一系列的事情还真巧啊,果然狐狸尾巴那么大,怎么能藏得住呢?。想到这里,陶晴本来伸向酥饼的右手硬是在中途拐了弯,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扭头道:“你明日若是无事,便带阿诺出去转转吧,他这几日一直嚷闷呢。接连几日,我总觉得头晕目眩的,也没照顾他的精神。”
  “不要紧罢?那明天请俞御医过来看看?”宁阔正在低头喝茶,听到这话倒有些诧异,略一沉思又说,“不如今晚便让阿诺去我那里住吧,也免得明早带他出去时扰到你休息。”
  这话很是合情合理,关键是也合了她的意思,陶晴抿着嘴笑得愉悦又温婉,点头说“好”,扭头看见园里春花正盛,但愿明天能有个结果……
  第二天一早,阿诺便跟着宁阔出门去了。陶晴一个人用过早饭,又翻了几页书,得知三夫人照例去了蒋姻那里,才带着语秋出了悠远居,一路赏花看景,慢悠悠往前晃,经过姚韶然的韶光阁,又走了一小段路才到绿茵苑。
  蒋姻正抱着她那只叫小玉的白猫,同姚韶然闲话家常,听到丫鬟通报,两人忙起身迎了出来。
  陶晴这才看到传说中的二夫人,相貌只能说是中上,衣着穿戴也比旁边的姚韶然素净些,眼下正垂眉顺目,看不出表情,不过越是要做事的人,应该月低调,和“咬人的狗不交换”是一个道理。
  陶晴赶紧伸手虚虚扶了一下,笑道:一家人,不需这么多虚礼,倒是姻姻昨日的那个酥皮饼,我吃着很是喜欢。阿诺昨晚也一直在耳边念叨,说是今天出去,得不了饼吃,硬是央着我过来替他讨。
  她说这话时笑得太诚恳,两眼弯成了半边月,教人看不清眼里的目光,可蒋姻怀里的小玉却感觉到了,背上的毛瞬间立了起来。蒋姻没有功夫去留意猫毛是竖着的还是躺着的,只忙着引嫡夫人进屋,又说既是少爷想吃,让茵翠送过去就是,不必她亲自过来。
  如此热情的寒暄越是在大家族里,越是司空见惯,也越是客气得厉害,陶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跟着附和了几句,终于坦荡荡地把目光转了,伸出手来,蒋姻笑着把猫递过去了,小玉撕心裂肺般“喵呜”了声,一边的姚韶然便跟着说这猫还真是喜欢夫人呢。那小玉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主,眼见翻身无望,又“喵—呜——呜———”了一阵。
  姚韶然那句话不过随口一说,但陶晴听着顺耳得很,她便笑眯眯地收下了,握住小玉的爪子,食指触到软软的肉垫,顿时觉得圆满极了,爱猫及主,连带着看蒋姻都顺眼不少。手上揉搓肉垫的动作不停,面上的功夫也不落下,她笑得温婉又端庄,解释前几日因身体不太好,才没让她们进悠远居,怕将病气过给她们,又恐她们多了心去,如今才过来当面说清楚。
  蒋姻拿帕子掩着嘴,笑得明媚,郡主免了请安,我们乐得偷懒,只是几日不见,颇有些想念,如今身体可好了?
  肉垫摸着太舒服,陶晴轻轻咳了一声,说:只是受了寒,眼下不要紧了。如今的时节乍暖还寒,你们也要多留意身体,不舒服就及时看大夫。
  姚韶然接了话茬,道:也是呢,不知怎么回事,我这两个月总觉得身子不大好,早上常有些目眩。
  蒋姻正帮着茵翠往桌上放的点心,端着盘子的手稍稍一顿,抬头对上陶晴的目光,便把点心放在了她跟前,“喏,郡主喜欢的酥皮饼。”
  陶晴只说刚过早饭,实在不饿,倒不如拣几样带回去吃。话虽如此说,可她又怕自己挑的口味不是符悠容喜欢的,于是招手让一旁的语秋上来选了几样,又看姚韶然吃了许多绿豆糕,便递个眼色过去,语秋赶紧也包了几块。
  陶晴又拣起刚刚的话茬:“晚些时候,俞御医要进府,你们也过来,请他号个脉,求个安心罢。”说完,才起身要回去,临走,又握着猫脚掌狠狠揉捏了两把。
  蒋姻送她到门口,怀里的小玉又“喵呜”了一声,脆脆的,声音里满是解脱后的欢愉。
  午饭刚过,宁阔便扛着阿诺回来了,说是在路上就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陶晴让人将孩子接过来,亲自送回房间,放到床上,才回自己屋。
  不想宁阔并没有匆匆离开,看她回来,便从小厮手上接过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说是给她的。
  这将军和正室不是已经日渐疏远了么?陶晴心下有些狐疑,却还是走了过去,打开包裹一看,竟是些志怪的本子!心里压抑不住地荡漾了一下,她嘴上却说:“我看书本来就只为了消遣,什么书都一样,不用特地买来。”
  宁阔看她脸上没什么情绪,眉毛却高高地挑起,便知是口不对心了,却也没揭穿,反而说:“没有特地去,和阿诺经过书肆,顺便买的。”
  既然如此,陶晴便把书收下了,可到底拿人家的手短,于是抬头说:“如此便多谢了,带着阿诺很累吧,可要喝杯茶再走?”
  这话初听感觉还好,可仔细一咂摸,却不是那个味,简直就是在下逐客令,“你喝完这杯茶就滚吧”。所以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
  倒是宁阔淡定得很,说是因为有事还要出府一趟,就转身去了,甫一出门,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散了个干净,整个人若有所思,又恍恍惚惚。
  从那沓书里随手抽了一本出来,陶晴便去看阿诺,并吩咐语秋把早上从绿茵苑拿回来的点心送到少爷房里,若是俞御医来便直接带他去阿诺房间。
  手里的书一页页翻过去,外面已经日影西斜,阿诺却一直睡得很香很沉,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陶晴盯着桌上的点心,冷哼了一声。
  傍晚十分,俞御医终于来了。这俞御医全名俞本,原是瑞阳侯府的大夫,被瑞阳侯举荐进了太医院,短短三年便做上了御医,深受皇家倚重。但他却是个很念旧情的,时至今日还常常到侯府走动,侯爷的身子也一直由他在打理,是符悠容信得过之人。
  稍稍寒暄了几句,陶晴便开门见山了,道:有些事情,经他人之手,我始终信不过,所以,明知诸多劳烦于你,也顾不得了。
  俞本原就是在宫里当差的,事情见得多了,听她这么一说,便猜中了几分,也不再绕弯子,凝重地点点头。
  这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陶晴只将阿诺格外嗜睡的事情讲了,又指指桌上的酥皮饼。俞本对着床上的孩子一通诊查,又仔细研究了盘里的饼,才起身,“少爷确是被人下药了,且有一个多月了,分量倒不是很凶猛。只是这个药十分阴毒,初始只让人有些嗜睡罢了,慢慢食欲下降,再接着身体虚弱,但不会致人死亡,可人若是虚到连起身都不能,只怕到时候一场风寒就能夺走性命。”
  陶晴穿过来的任务就是让一切按照蒋姻前世的路线发展,所以定要保住先前活着的人不要被重生后的蒋姻给玩死了。更何况即使无关工作,她也想要保住阿诺这个大团子,于是忙问治愈的办法。
  俞本便将治愈之法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他的话,陶晴忍不住庆幸,还好蒋姻下毒时是斟酌仔细了的,应该是怕药效大了引人怀疑,所以没敢下重手,再加上中毒时间不过一个多月,只要阿诺每天按时服袪毒的药,半个多月就能将毒驱干净。
  只是,这期间,绝不能再沾一星半点的毒药,不然前功尽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三更,忽然好心疼存稿君。。。
  呜呜呜~~~~
  正文 第4章 疑云重重
  听完他的话,陶晴忍不住庆幸,还好蒋姻下毒时是斟酌仔细了的,应该是怕药效大了引人怀疑,所以没敢下重手,再加上中毒时间不过一个多月,只要阿诺每天按时服袪毒的药,半个多月就能将毒驱干净。
  只是,这期间,绝不能再沾一星半点的毒药,不然前功尽弃。
  距离蒋姻前世死去的日子还有段时间,所以现在不能把她弄死,那眼前的证据也就没用了,至少暂时没用,也不宜打草惊蛇,一切最好都在人不知鬼不觉中进行……
  那此刻最重要的是这个解毒的法子,陶晴犯起愁来,且不说每天服药都不引人怀疑,只保证半个月完全不出差错这一条,在将军府操作起来相当有挑战性。思来想去,只有先将孩子送到瑞阳侯府了,也方便俞本随时调理阿诺的身子,可这么做的话需要一个过得去的借口,不但要过得去宁阔这关,还要过得去瑞阳侯府那关,最重要的是决计不能将侯府再卷进来。
  俞本看她还在思索,便回身去继续研究桌上其他的点心,研究了一半忽扭头,“还好,郡主素来不喜欢绿豆糕!里面有东西,长期服用不过是让人气血不调罢了,可这个下药的方法却取巧得厉害。把药下在绿豆这种凉性极强的食物里,若经常食用,开始会致使女子信期紊乱,半年后就直接取人性命了。”
  不见符悠容搭话,他又沉思一番,还是开了口,“这两种药都下得很轻,可见下药的人用心极重,看如今的情形,郡主怕是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吧?要不要告诉侯爷?”
  果然,重生后的蒋姻既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情,那就万万不会有束手待毙的道理!可蒋姻的存在已是乱了世道,绝不能因她将无辜的人卷进来,所以这事不但要瞒着侯府的人,还要瞒着将军府的人,怕就怕一个不小心,事情泄露出去,影响扩大,脱离了掌控!
  陶晴挑挑眉毛,盯着床上的阿诺道:“这件事,我已有打算,你万不可跟任何人透漏一丝消息!真不得已,我自会亲自跟爹爹说明请侯府相助,在这之前,我会寻一个好的因由,将阿诺送进侯府,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陶晴又交代了几句,才带着他离开阿诺的房间。一进正屋,她便差人去请蒋姻和姚韶然,本打算连宁阔一起请来做个见证,看到桌上摊开的书,才想起他下午不在府中,只好作罢。
  蒋姻和姚韶然过来的时候,陶晴正端坐在主位上和俞本聊天,无非是做做样子,问问瑞阳侯的身体如何了。她抬头见人到齐了,才伸手给他把脉,俞本慎重地诊治了一番,只说是受了凉,又一直未能将寒邪排除体外,才导致身体一直不适,完了还认认真真开了个方子。
  接下来是蒋姻,她的身体倒正常得很,只是因为前两次小产,平时要多注意调养。
  轮到姚韶然的时候,按照先前陶晴的交代,俞本煞有介事地切脉切了半天,才说:“三夫人既然生来就有些气血不足,就更应好好调养,多吃些暖身的补品,不要吃绿豆莲子这类寒凉重的食物,否则,怕是很难有身孕的。”
  生养对于封建社会的女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也是最能说动她们的理由之一。果然,姚韶然听完御医的最后一句话,立马婉转又坚定地表示自己再也不吃绿豆了……
  开完方子,俞本当着她们的面告辞离去,陶晴知道他是不想引人怀疑。这俞御医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诚恳坦荡的君子形容,可若不是先前对好过招,她都会信刚刚那番话了,演技真真好,是个人物啊。
  晚饭时候,陶晴故意当着另外两个女人的面,把俞御医进府诊治的情形都一一告诉宁阔,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送阿诺去瑞阳王府的事情提出来,可她刚说了“阿诺”两个字,便被宁阔打断了。
  他说:“你身体不好,需修养,两位如夫人的身子也要将养着,阿诺今晚就跟着我吧。只是明日又要上朝了,况且这些天皇上没有早朝,定积了不少事情下来,如此,我怕也没有时间照看他。不如让他去侯府住个十天半月,还能陪陪岳父大人,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再接他回来,如何?”
  要不是环境所限,陶晴觉得自己肯定会扑过去抱宁阔的,这个提议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何况他的理由还这般水到渠成且滴水不漏,她哪里会反对,只是拖着符悠容的身体,不好表现得太欢脱,于是努力皱着眉沉思了半天,才“不舍”道:“也罢。”
  饭后,宁阔便修书一封,让人送到瑞阳侯府去了。
  第二天一早,陶晴陪着阿诺一起用早饭,可见他从碗里扒东西吃时双眼还惺忪着,心里便忍不住有些担忧,只希望这孩子在侯府一切顺利,将身上的毒清干净了再回来。
  饭还没吃完,就有管家过来,道是侯府来接少爷的马车已经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现在是“孩他娘”了,陶晴只好一再叮嘱阿诺:“在侯府要听话,莫要闯祸,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已拜托俞御医多调理你的身子,若他开了什么药,万不可因为怕苦就不吃,知道么?”
  见孩子慎重地点了头,她又说:“告诉外公,娘亲的身子没有大碍,只要静养些日子就会好,到时候再去看望他,不要让他老人家挂心。”
  阿诺到底只是个六岁多的孩子,几句话就将他眼圈给说红了。
  陶晴让语秋又打开少爷的包袱检查了一遍,才交给门外的小厮,看着阿诺仍旧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样子,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见宁阔正站在屋外的回廊下,看他那副悠然的形容,怕是已站了有段时间。
  宁阔见她看自己,才走过来对阿诺说:“侯爷昨晚得知你要过去,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大早便催促人来接。何况只是离家几天,又不是去外人那里,这么大的男子汉,怎能如此忸怩?”
  这话倒是很管用,宁诺立马收起了期期艾艾的神色,挺了挺单薄的小腰杆,凛然道:“娘亲不要挂心,阿诺一定会好好陪外公的!”
  说完,小家伙就转身出门去了,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势,可右脚刚迈出门槛,却又扭头回来,很不放心地提点道:“娘亲要记得早点来接阿诺!”
  陶晴本来正沉浸在母子依依分别的伤感氛围中,感动于自己精湛的演技,却被最后那句话给崩得不知该如何调剂脸上的表情,怔怔了半天才挥着小手帕道:“娘亲记住了,我儿安心的去吧。”
  一边宁阔的眼角抽了抽又抖了抖,可见她脸上那浓到化不开的离愁和目送阿诺离开的深情眼神,也不好做出太破坏气氛的事情,清咳了一声,道:“不用这么卖力,只是离开几日罢了。”
  一不小心入戏太深了……陶晴好想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眼前若是羞涩了,才大大的失面子,于是砸吧砸吧嘴,砸吧出特没底气的一句“儿行千里母担忧”……
  “千里?侯府不是一直都在城南么?”
  “……”陶晴把脸别向一边,龇了龇牙,才回头,看他还穿着朝服,知他还没吃早饭,便开口留他用早饭,趁机转移话题。
  宁阔也不客气,跟着转身进了屋。语秋见将军真的坐下了,脸上喜滋滋的,都要冒出泡来了,转身就要去取干净碗筷来,陶晴挥手阻止了她,让丫头拿自己未用的干净碗给将军盛粥,又把干净筷子递给他,自己才端起阿诺用过的碗盛粥喝。
  宁阔既没有抬碗,也没有举筷,只在一边看着笑,说:“不请自来,抢了你的饭碗。”
  忽然觉得周身一股寒意升起,这笑话太冷了,陶晴一时不知道该笑得含蓄些还是张扬些,可这一愣神的功夫已错过了笑场的时机,只得把头埋进粥里,僵僵地道:“你多虑了。”
  可他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不紧不慢地喝着粥,“以前用膳,都是你亲手帮我盛。”
  以前的符悠容真是这样?陶晴有点拿不稳,嘴上却推说:“因为这几日染了风寒,怕碗筷经我的手会将病气过给你。”
  对比如今的情形,这个理由是在很牵强,毕竟她还没病到那份上,想到这里,陶晴忽然一惊:此次阿诺的离开也忒顺利了些!就算她如今精神不济,也能勉强照顾得了孩子;何况那两位如夫人的身子一向如此,前几日还不是在照看阿诺;再退一万步,即使将军府里的主人通通病倒,还有大把的下人在呢!
  宁阔怎么会忽然提出将孩子送去岳父那里呢,又恰巧是在这个当口上?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莫非他已知晓蒋姻的作为,可假如知晓了,作为一家之主,绝不应该像如今这样,任由事态恶化……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的疑云,在日后都会有答案~!
  ps:看文的妹子不留爪,俺觉得不杏糊了……
  正文 第5章 收拾烂摊子
  宁阔怎么会忽然提出将孩子送去岳父那里呢,又恰巧是在这个当口上?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莫非他已知晓蒋姻的作为,可假如知晓了,作为一家之主,绝不应该像如今这样,任由事态恶化……
  这边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那边的宁阔已经吃好,起身离开了。
  陶晴坐在后园里看书,又想起宁诺的事情,便试探着对语秋道:“阿诺头一次要离开这么久,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语秋也跟着说:“是啊,想小少爷两岁那年冬天,您染了风寒病倒在床,将军便带着小少爷住在宁筑那边,也没舍得送到侯府去呢!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少爷这么大了,知冷知暖,去侯府住住也没什么……”
  果然,阿诺的事情太过巧合,太过反常了!陶晴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把,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连午饭都吃得味同嚼蜡。
  傍晚时分,下人来禀,说是俞御医派人送了安神香来,待语秋从前院将东西取过来,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把棕色安神香外,还附了一页熏香的方子,说每天熏两个时辰,坚持十天,将对身体大有裨益。这些倒也平常,只是后面的一句话,引起了陶晴的注意,曰:韶光易逝,残春渐销,芬香欲留芳魂住。
  看来这俞本不但医术高明心思缜密,还颇富文彩。比如刚刚那段洋溢着浪漫主义气息的词句,如果照着陶晴的理解,翻译成直接明了的白话文,那就是:姚韶然中毒要香消玉殒了,若想救人,就焚香狠狠熏她。
  解药是有了,可怎么给人服下去还是个问题,送给她,她不见得会乖乖去熏;若请她来自己这里每天呆够两个时辰,蒋姻定会多心。
  晚饭时候,陶晴忽然福至心灵,于是对着宁阔道:“最近府里有些不顺,我本想着到佛堂诵佛抄经,可身子又支撑不住,韶然既然能写善读,不如每日下午跟我一起去,帮忙抄抄经书罢。”蒋姻是丫鬟出身,不善读写,这样就可以把她排除在外了。
  宁阔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三夫人,点点头。既然当家的态度都这么明朗,姚韶然只好硬着头皮表态:“这是积福的事情,韶然本就该尽心尽力的。”
  帮姚韶然解毒的事情总算解决了,可想到从明天起接下来的十天,每日下午都要去佛堂待两个时辰,陶晴心里刚泛起来的得意就被生生压了下去,在香火缭绕的佛堂诵经,和在花红草绿的院子里看志怪本子,虽然都和鬼神相关,可真的是天堂和地狱之别啊!
  一想到未来十天将枯燥得如同深秋干草般,陶晴顿觉绝望极了,于是决定翻一个好看的志怪故事来转移下注意力,然后洗漱上床睡觉,可正应了那句话:人生处处有惊喜。
  手上的故事刚刚展开,她看得正入迷,语秋那丫头兴冲冲地闯进来,两颊洋溢着浓浓的喜气,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凑到陶晴跟前咬着牙齿压低嗓音说:“郡主,将军正在过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