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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晴自然明白,她笑笑,“宣匀自乡下来,虽看过几出戏,不过都是乡野间社戏,跟阳春园自是没法比的。但是看人物的话,总觉得那个唱小姐的花旦比不上唱嫂嫂的青衣,那个青衣当真是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那华纤凌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哥哥抢了先,华侍郎道:“宣小姐所言甚是,那唱花旦的想来还是个新人,火候还未到。”
  华纤凌见不好再在这个话题上就纠结,立马转了目标,问怿王:“听闻聚香阁的素斋十分好,哥哥今日已在那里订下了厢房,不知王爷可愿赏光?”
  怿王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笑道:“如此,今日便只能叨扰到底了。”
  那华侍郎忙过来问陶晴:“宣小姐可要同往?”
  “出门前,哥哥嘱我定要回去用晚饭的,今日就不过去了。”陶晴低头道。
  课那华侍郎还不死心:“不如我让人去贵府告知一声,请宣将军不必挂心,可好?”
  陶晴摆出十分为难的神色,那落蓝见了,连忙从后面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侍郎大人请恕奴婢多言,我家小姐前两日在西松观受了风寒,尚未痊愈,饮食还要忌口,再者,如今这时辰也该回府用药了。”
  “宣小姐竟抱恙在身?华某不知,多有唐突了。”
  陶晴垂垂首,道:“华侍郎客气。”
  怿王在旁边看着,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在落蓝提到西松观时,面上浅笑滞了一滞,等一行人出了门,下了楼梯,他刚想开口,却不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来人依旧是一身黛紫色,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今日没有穿戎装,而是换了身束腰长袍,意气风发地很,他过来与众人见了礼,九对着陶晴道:“宣家妹妹可是要回府么?”
  “是。”陶晴浅笑道,这人就是上次宴席上敬陶天酒的那个,听自家老哥说这人是“宣骆”的好基友,叫“姜维”,可以信得过。
  姜维露出一个很爽朗的笑来,“那倒巧了,你哥哥前日说得了一壶好酒,这两日琐事缠身便没有过去,今日正好,也算是护你回府,如此功劳定要宣骆将他的好酒拿出来。”
  这少年倒是直爽得很,陶晴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又抿嘴低头道:“如此,就有劳姜公子了。”
  “叫姜公子多见外,依着我和宣骆的关系,你叫我一声‘哥哥’也应该。”
  “是,有劳姜维哥哥。”陶晴又笑,却不再理他,回头跟众人道了别,转身就上马车去了,临走,她还是从车窗帘子的缝隙里朝外看了一眼,怿王面上神色如常,看来陶天又白辛苦了,吃醋什么的,怀珺这人怎么可能做呢?
  陶晴回府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没想到陶天也跟了进来,面上得意极了,看着她道:“怎么样,我今天给你找的男配还不错吧?要相貌有相貌,要学问有学问,功夫也不错,还同宣家交好,并且还是你喜欢的菜,俊朗清爽。”
  陶晴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又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是你‘无心安排’的,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怿王那种不染红尘的模样,怎么可能吃醋?”
  陶天却老神在在得很:“他就算再出尘脱俗,可也是古人,上菜在西松观外,你将他摸也摸了,抱也抱了,我就不信丫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请注意一下措辞好么?当时是人命要紧,何况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怎么什么事一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呢?”
  “我还说错了?”陶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个圈,最后斜斜地看着她,一脸痞相。
  “您没错。”陶晴冷哼一声,“可今天的炮灰男配,您的好基友还在前面等着您呢!”
  因为陶天在前面同姜维喝酒,陶晴就在肆晴居里一个人吃晚饭,一不小心又吃多了,便起身到翠湖那边去散步消食,可她还没到湖心亭,郑管家就追了过来,说是将军同姜公子都喝醉了。
  陶晴无法,只好吩咐人把姜公子安排到客房,又派人去姜府告知一声。
  至于陶天,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跟着把他送到卧房丢在床上,又让人打了温水来,亲自给他擦脸,可一张酒气熏天的脸刚擦干净,人就醒了,咧着一口大白牙,“妹妹好乖,好久没对老哥这么温油了。”
  果然是装的,陶晴将帕子甩进盆里,溅起一把片水花,刚想回身给某人一脚,就听他说:“我看时间延误差不多了,妹妹好好把握哦。噢!我醉了——”说罢头一歪,做昏死状,彻底挺尸在床上。
  陶晴端起脸盆,刚举到胸前,还没泼下去,郑管家又匆匆忙忙地进来了,道:“小姐,怿王爷来了,此刻正在前厅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吃醋什么的,有没有啊~?
  今天中秋,某冈因为在外面,身不由己,也不能双更给大家发福利了,就跟各位亲说声“中秋快乐”吧~!
  明天争取更新,某冈实在是没办法,请大家谅解,谢谢~!
  某冈爱你们哦~!
  再一次,中秋快乐!
  正文 第77章 贱人多作怪
  怿王竟然真的来了?并且人还已经进府了?莫非他真的如老哥所说吃醋了?
  不过勾搭怿王这件事势在必必行,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也要上!眼下陶天这只死狐狸已经帮着铺路铺到脚下了,那还矜持个屁啊,直接上吧!
  怿王正在前厅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睁开眼,不想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此行要见的宣骆,而是宣匀。
  陶晴上前行了礼,道:“哥哥贪杯,醉了。民女恐他接驾失宜,特来禀明王爷。”
  怿王笑笑,“竟然能将宣将军灌醉,你倒也本事。”
  “民女可没这样的本事,厉害的是姜维哥哥,不过他也倒下了。”陶晴觉得还是该按照陶天的计划,时不时将男配拉出来晒晒,又问:“王爷此行,可有要事?”
  “无甚要事,只是饭后一时技痒,想过来寻将军对弈两局。只是看来今日来得倒不巧了。”说罢他便站了起来,“请转告宣将军,我改日再来。”
  “是,民女记下了。”
  那怀珺本来已经朝外走了,可听到话,还是顿住步子,回头笑道:“我已说过,宣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日后以‘你我’相称就是。”
  他是说过这样的话,可陶晴总觉得现在人还没勾搭上,矜持一些比较好,于是只好笑盈盈地说:“好,宣匀记下了,无旁人在时,便如此称呼吧。”
  怿王爷没再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离去了。
  陶晴站在空荡荡的前厅里,一时有些拿不准了,要按照陶天的说法,这怿王该是因为看到“宣匀”同姜维一起离开,然后心里别扭了才过来的,可这情景,摆明了人家真的是来找陶天的……
  反正纠结不出个结果来,她决定还是去找挺尸的聪明人帮忙,于是提着裙子就冲进了陶天的房间,却发现脸盆里的睡已经被人倒出去了,只好让小厮重新打了半盆拔凉拔凉的新鲜井水进来。
  陶晴端着半盆水,站在床边上,漫不经心地道:“铜盆真的好重啊,端着这个真的好累啊,我最多坚持三秒。一——二—”
  话音未落,陶天就眯着眼睛作软体状,从一滩烂泥里做了起来,道:“姑娘家,有事好好说,动不动久威胁兄长,传出去多不好啊……”
  陶晴将盆子放在地上,弯着腰,凑到他跟前,故作探究地问:“哥哥,你真没挖我的墙角么?那怀珺真的是来找你的……”说罢还叹口气,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一脸失望,“你果然还是搅基了……”
  “请别用看枣子的眼神看我好么?”陶天嘟噜着站起来,“怿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虽然被你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可要他因此就立即马上对你情根深种,可能性基本相当于你爱上枣泥包子。”
  陶晴脸上除了颓废,就不剩其他表情了。
  陶天向来信奉“打一巴掌给个糖豆”的原则,于是只好开口安慰:“不过,他看你到底要与众不同些,不然就不会来宣府……我不认为他过来真的是为了其他什么,毕竟那么无欲无求的一个奇葩……”
  “……”
  第二日,华纤凌又热情如火地登门了,邀宣匀出去听曲,本着“知己知彼”的作战方针,陶晴还是笑着应了下来,随从还是照旧跟了一个足球队,因为陶天坚持认为正大光明地“招摇过市”有益无害……
  接下来的三天,这华英郡主还是日日登门,请她出去,不过竟然真的只是去品茶、听琴、观舞、游河,完全没使什么阴招,最多就是借这些附庸风雅的事,九曲十八弯地讽刺一下宣匀的品味。
  看她这么沉得住气,陶晴便知道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于是安心地跟着吃喝玩乐。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三日,陶晴照旧梳妆打扮好了,在翠湖的亭子里坐着郡主大人过来请,不想生生坐到吃午饭的时候,还不见人来,看来这郡主大人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给耽搁了。
  不过午睡刚醒,觉还没醒完,陶晴就接到了永昌侯府的请帖,说是恭请宣家小姐过去用顿便饭,请帖的落款当然是华纤凌,不过还戳了“华英郡主”的章,这阵势就着实的太大了些……
  陶天大约也是得了消息,悠悠闲闲地赶了过来,往请帖上瞄了一眼,便道:“既然人家侯府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我们也不好怠慢了,到底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啊!”
  陶晴挑眉,请问哥哥大人,您什么时候将这些愚蠢的人类放在眼里了?
  自家妹妹那小眼神,他还能不知道,不过为了维持自己辛苦塑造的将军形象,陶天只是这身对落蓝道:“既然要赴郡主大人的约,还是隆重些的好,你且去好好准备准备。”
  等丫鬟出去办事了,陶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皱着眉毛反对:“我真的很不喜欢去别人家吃饭,有长辈在呢……”
  “还是去吧。”陶天也跟着坐下来,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要是他们敢欺负你,哥绝对要为你报仇,难得有机会把侯府搅个鸡犬不宁。”
  “……”
  话虽如此,当落碧落蓝把衣服首饰准备好时,陶晴还是很没骨气地妥协了。
  为了以示隆重,陶天亲自将人送到了马车上,然后贼兮兮地道:“既去之则安之,有意外的斩获,也说不定呢!”
  永昌侯府果然够重视,因为站在华府门口迎接的竟是年轻的国舅爷华明宇,华侍郎一见陶晴的马车,立即迎了上来,道:“宣姑娘总算到了,妹妹已经催我来看过好几道了。”
  永昌侯府已经穷到如此地步了么,没有下人么?陶晴笑笑,扶着落蓝的手下了车。
  然后,一切如事前预料的一样,她在侯府收到了热情而周到的接待,让她不得不感慨,果然是暴风雨来临的节奏啊!搞得她一顿饭吃下来,整个人都在全心全意地期待晚饭过程中会有什么惊喜,最后连哪个菜是个什么味都记不下来了……
  饭后,作为此次活动策划人兼承办方的华纤凌,自然要就此次交流活动总结陈词,所以,郡主大人热络地挽着她的手,道:“为了迎接你,今日上午我都没有出门,匀匀可满意?”
  陶晴重重地点头,次奥,又做违心的事了……
  华纤凌继续笑,“今晚,我真的很开心,只是尚未尽兴,匀匀不如留下来,我们姊妹也好说些体己话。”
  陶晴立马堆出便秘的表情。
  “你今日若要离去,我定是不依的。”华纤凌佯怒,扬着嘴角继续卖嘴皮子,“未出阁的女子留宿在外确是不妥的,可是皇后娘娘是我阿姐,我也算是领了郡主的虚衔,匀匀留在侯府,外人自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这家伙,把皇后娘娘、侯府、郡主的名头都抬出来了,看来,重头戏还在后面啊,既然人家精心准备了,那铁定没有教她临阵逃脱的道理,陶晴想了想,不管自己如何“矜持地推辞”,只怕最后结果都一样,那还不如痛快地点头算了。
  那华纤凌见她笑着点头,立即笑靥如花,表示对这个结果的满意,然后亲自挽着她到了郡主闺房隔壁的一个小院子里,美其名曰不能委屈了宣大小姐,又方便两人亲近。
  可把客人送到后,俗事缠身的郡主大人就立即闪了,只是说稍厚让人请“匀匀”去花园上月、谈心……
  落碧早有准备,在主人家离去后,立即掏了话本子出来,双手递上,搞得陶晴还娇羞地笑了一笑。
  不过她手上的书却没有翻过二十页,侯府就来人了,不过这次来的却不是华纤凌的派来的人,而是不请自来的公子爷华明宇。
  星星月亮都出来了,夜色这么深,着实不适宜在屋里见客,陶晴只好整整行装,到了院子里,微微低头见过礼,道:“华侍郎可有事?”
  华明宇双手背在身后,腰板挺得笔直,“无事,刚刚听纤凌说,要同宣姑娘赏月,在下思量姑娘于华府并不熟悉,便自作主张过来带个路。”
  啊?这意思是要做地接导游么?陶晴郑重地道了谢,以免自己笑场,便带着落蓝随着导游出了小院。
  只是这导游却并不走开阔的大路,偏拣僻静的小道走,还时不时地开口说几句,譬如“纤凌受宠溺惯了,请姑娘多多包涵”“宣姑娘若于京中不熟,尽可以多来走动”之类。
  陶晴左耳进右耳出,只觉的整条路走得那叫一个九曲十八弯荡气回肠……
  当她第一百三十二下深呼吸时,侍郎大人终于开口,低声说:“到了,这便是侯府的花园。”说罢便再前带路,朝石亭去了。
  陶晴跟着在草木假山中穿梭,却被右边的一声娇笑给引得顿住脚步,接着明月的清辉,穿过交错的枝叶,依稀可以辨出右边梅树下那两个依偎着的身影:
  娇小的女子发髻上还插着那支金步摇,是华纤凌。
  而另一个,身形颀长,让人看上去便觉安然恬淡,想来世间还有这样背影的人,就只有怿王怀珺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某冈终于顶住被基友抛弃的山大压力,爬来网吧更新了……
  基友一天没吃饭了,现在脾气火爆得能把人吞下去,好怕怕……
  不好意思,断更了几天,日更开始~!
  么么哒~!!
  正文 第78章 出卖色相
  今夜的月光很亮,可是陶晴距离他们还是有一段距离,再加上枝枝丫丫的草木,让一切都变得隐约起来,连着他们在看月光里“嗡嗡”的交谈声。
  走在前面的华明宇却毫不自觉,大大咧咧地出声喊道:“纤凌,我帮你请宣姑娘过来了。”
  幽会偷情的氛围总是格外的静谧的,他这一声喊不亚于平地惊雷,专心偷窥的陶晴更是被惊得打了个颤,她立即调剂出一个淡定从容的面具,对着回头看她的侍郎大人浅笑。
  “果然来早了,妹妹还没有过来。”华明宇转身又折回来几步,目光炯炯地道歉:“只能委屈宣姑娘在此稍候片刻了。”
  她抬头看了看,对他道:“无碍的,本就是过来赏月,无甚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