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是不是最近闻消毒水的味道闻得太多,一进来就闻着空气中有股子说不出的怪味。
飘飘忽忽时有时无的,让人恍惚以为是幻觉。
不过看看身边的温晋阳,似乎他并没有察觉,白芷不好多问就按下了心中的好奇。
病房很大,会客室、厨房、卫生间什么都有,装修的也颇有国际风格。
若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进来准以为是到了外国风精装修的商品房。
到了病房见温宏生人是清醒着的,只是看上去很是虚弱,正倚在床头拿着一杯水要喝。
见到白芷进来笑笑道
“想必这位就是白小姐了吧?”
虽然白芷之前见过温宏生,但那都是昏迷着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第一次见面。
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
面相上来说他的小儿子温天奉跟他长得很像。
温晋阳倒是像温夫人的多。
温宏生比儿子多了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凌厉,并且收放自如,十分老辣。
脸上还有几条笑纹,笑起来就像是慈爱的邻家大爷,眼睛都眯到了一块,让人看着心里很舒服。
白芷自然不会傻到看见人家冲她笑两声就以为人家没想象中的精明。
或者真的跟她有多熟,就可以肆意而为。
商人能做到他那个地步自然是不一般。
白芷没想跟他打什么心理战,她只做她自己就好。
所以,听到温宏生的话,她笑笑道
“温先生不必这么客气,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咱可没那么金贵,叫我白芷就好!”
“好!好啊!”这么句话到让温宏生很是喜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也不要叫我温先生了,叫我一声伯父亏不着你!”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
一见面倒是就跟老熟人一样了。
只不过这老熟人中的一个说话是有气无力的,虚弱的很。
只能靠药物维持着不上吐下泻。
给他治疗的事情他之前显然是知道的。
所以聊天什么的先放下,正事要紧。
说是要扎针,温宏生就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了床头。
白芷看着那被清澈透明的纯净水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针灸的速度很快。
温宏生父子并不了解穴位什么的,所以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
白芷收针,温晋阳就赶紧扶起了父亲。
“爸,好点没有?”
“你这孩子,怎么也这么心急,哪能这么……”
他想说哪能这么快。
可是儿子一说他就想起了感受下身体的状况。
之前只觉得针插到自己身上非但不疼还感觉很舒服。
舒服的没法形容,现在细细一感受才发觉肚子不疼了,身上有劲了,全身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像是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的感觉,别提有多美好了。
所以话说了一半登时就顿住了。
温晋阳一见他愣住还以为是怎么着了。
慌忙扶着他靠在枕头上。
“爸,你怎么了?”
温宏生长出了口气这才喟叹道
“祖国的医学果然是博大精深,不是那些西方国家的东西能比的了得。”
这话就是承认了白芷高超的医术。
白芷但笑不语。
“爸,喝点水。”
温晋阳放下了心,拿起之前父亲放在床头灯呃水递给温宏生。
温宏生之前就有些渴了,见过白芷过来喝水的事情被打断了。
此时自然是拿着杯子就放在了唇边准备一饮而尽。
“等等!”
白芷突然开口叫停了他的动作。
也没有什么解释就把那杯水从温宏生的手上要了过来。
放在鼻下嗅了嗅,不由的拧起了眉头。
“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温宏生和温晋阳同时开口。
白芷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正想说话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二叔。”
温晋阳恭敬的叫了一声。
进来的人白芷也是认识的,第一天来到深市的时候白芷就见过。
那时候他跟温宏生的家人在一块。
介绍说是温宏生的胞弟温伟国。
不过那时候白芷没注意看过他。
此时一见顿时皱眉。
这人阴沉着一张脸,看谁都像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往那里一站就让人浑身不自在。
他看看白芷,确切的说是看看白芷手中拿着的水杯。
“多谢白小姐。”
白芷忽然咧嘴一笑。
“不客气。”
转身要把水杯重新放回床头,却不知怎么的脚碰到了放在一边的椅子。
那椅子设计的线条流畅,方便搬移,奶白的颜色看着干净又时尚。
关键是那腿是钢制的,脚趾头碰上去疼死了。
一疼,手没拿稳,杯子就掉到了地上。
温伟国看上去像是个练家子,反应奇快,飞身向前想要抓住那个杯子,可惜谁知道怎么着,这杯子落地的速度比正常的快了很多。
只听铛的一声,玻璃杯成碎片了。
里面的水更是洒了一地。
“嘶……我的脚!”
白芷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蹲下身揉着被撞到的脚趾。
“哎呀!白小姐,有没有事?”
这会谁还去管那杯子,先不说白芷是他们请来治病的,就算是普通的一个小女孩,疼的眼泪汪汪的也让人心生不忍。
结果就是白芷这天是一瘸一拐的从病房里出来的。
只不过是出来病房走路的姿势就健步如飞了,哪里还有一点刚才疼痛难忍的样子。
“对不起,我二叔就是那个样子,从我记事起他的脸色就一直是那样阴沉沉的,看人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温晋阳真诚的道歉。
刚才白芷不小心打翻杯子,他二叔那阴森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个洞来一样,他习惯了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却怕再吓着她,不去给父亲治病了。
却不知对于一个杀过人的人来说,怎么会去怕活人的脸色。
哪怕是这活人的脸色再恐怖。
所以,对于温晋阳的道歉她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突然道
“这次就算了,当我们交易额外赠送给你们的好了,下次我可是要收费的。”
白芷说的是那杯水,她进去病房的时候就闻着有股味道。
到温宏生要喝水的时候她终于发觉味道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那不是什么剧毒。
但是会破坏温宏生现在所用的药物的有效性。
导致药效大减,病情急速反复,一命呜呼还让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如果说温宏生的健康不值那一个亿的步行街工程,那么他的命总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