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眼中含了笑意。
这女人,吃醋的样子也很迷人。
四阿哥抚了抚她的脸,道:“即便李氏生了儿子,也无妨,爷一样宠你。”
武静蕊抬眼看他,她问,“若奴才生的是女儿,爷会高兴吗?”
她不想用孩子来计较得失,她只是担心若自己生的是女儿,四阿哥会不喜欢。
是男是女她都喜欢。
但若四阿哥只喜欢儿子呢?
她的孩子又算什么?
她不乐意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要一个封建男人改变固有的思维很难,但她的孩子绝不能被他的阿玛所不喜,冷待。
四阿哥看她几眼,摇摇头,“胡思乱想什么?是格格是阿哥都是爷的子嗣,爷怎会不喜?”
不是嫡子,是男是女又有何要紧?
何况,李氏已经给了他一个阿哥,他还年轻,在子嗣上并不着急。
四阿哥捏捏她的脸,道:“即便这一胎是个格格,往后总还要给爷生个阿哥,爷都喜欢。”
心知她担心什么,四阿哥嘴角噙笑,“所以你要好好努力,多给爷生几个孩子,无论是李氏的,还是你的,爷都一视同仁。”
真是个傻瓜。
都是他的子嗣,他怎会偏心?
武静蕊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说到底,还是想要儿子呗。
难道这一胎是个女儿,就必须再给他生个阿哥?
为难的还是她。
她怎能眼看着李氏占了先机?哼,生了儿子又如何?
一样别想争过她去。
武静蕊搂住他的脖子,哼哼道:“不能因为李姐姐生了阿哥,爷就更喜欢李姐姐,不喜欢奴才了。”
四阿哥挑眉,看她这副娇蛮任性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她这明目张胆吃醋的模样更加惹人怜了。
“若你能讨得爷欢喜,爷自然不会不喜你。”
他都抛下李氏来看她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若非担心她难受,自己又何必在此时来看她?
小没良心的。
真当爷是那凉薄无情之人?
“那爷今晚留下?”武静蕊眼眸如水,俏生生看着他。
四阿哥心中一动,见她眼巴巴的模样,立刻答应,“爷答应你。”
武静蕊低眉浅笑。
李氏怕是要气死了。
虽说母以子贵,但也有子凭母贵。
抓住了四阿哥的宠爱,她的孩子一样会得到他阿玛的喜爱和珍视。
她猜的不错,李氏果真气了个半死。
原以为四阿哥去了书房,自己刚生了小阿哥,还不到能伺候的时候,虽然不舍,却没开口挽留。
没想到四阿哥竟然去了武氏房中。
将她置于何地?
她才刚为爷生下一个阿哥。
李氏眼睛充血,喉中隐隐有甜腥的味道。
大阿哥哭闹,都未引起她的关注。
伺候的人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多话,乳母抱了哭闹不休的大阿哥回了厢房。
李氏不禁回忆起当初年氏进府,也是这般,她受尽了委屈和冷落。
往日所有浓情蜜意都成了她一人的回忆,她一个人的笑话。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
胎儿满三个月后,武静蕊就没那么不舒服了,不会动不动恶心。
饮食上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偶尔还是有点嗜酸。
四阿哥一直关心着她的饮食,知晓她吃的好,便安心了,因担心她夜里不舒坦,习惯了每日抱她入睡。
当然,他不愿承认是这女人总缠着他,自己不得不多陪她一些。
怀了身子的女人总是容易多思多虑,若她心里不舒坦,以致肚子不舒服了,自己陪陪她,也好叫她安心些。
缠着他时,这女人简直使劲浑身解数,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令他又好笑又无奈。
留下时,这女人也能变得无比安静,惹人怜爱。
翌日,四阿哥走前,武静蕊上前握住他的大手,撒娇般道:“爷,李姐姐那儿,真的没问题吗?”
四阿哥扫她一眼,皱了皱眉,“有何问题?”
武静蕊抿了抿嘴,道:“李姐姐刚生下大阿哥,爷不曾多陪陪她,却留在此处,李姐姐应该会难过吧?”
四阿哥沉默。
武静蕊看他一眼,摇摇他的手,“爷,可是愧疚?”
四阿哥看向她,“愧疚什么?爷该愧疚吗?”
目光犀利,藏着质问。
武静蕊呃了声,无言,这话好不负责任哦。
毕竟是为他诞育子嗣的女人,竟如此冷漠。
虽然她挺高兴四阿哥没有陪在李氏身边。
四阿哥哼了声,“爷有时间自会去看她,你无需挂心。”
明明是她苦心挽留,这会儿倒问他是否愧疚。
他为何愧疚?
武静蕊摸了摸鼻子,她才不关心呢,只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而已。
免得他自个觉得对不住李氏,对李氏生出更多怜爱。
武静蕊道:“爷无需愧疚,说到底是奴才一时情急才挽留了四阿哥,谁叫奴才舍不得您呢?李姐姐若是生气伤心,也该生奴才的气才是。”
舍不得?
四阿哥挑了挑眉,心情愉悦。
又听了她后面的话,皱起眉,捧住她的脸,“武氏,少跟爷说这些话,爷爱到哪儿到哪儿,与你无关,更轮不到李氏来置喙。”
再说,李氏不敢说什么。
武静蕊眨了眨眼,笑了起来,抱住他的腰,“知道爷喜欢奴才,才留下的,奴才很高兴。”
四阿哥一顿,一脸无语。
虽说这是实话,但这女人如此厚脸皮,当真出乎他意料。
他咳了声,有点没面子,瞪她一眼,“好好说话,再没规没矩,爷饶不得你。”
嘴角却有了笑。
啧,纸老虎,武静蕊在心里说了句。
四阿哥大步出去,进了宫。
武静蕊收拾一番,去了李氏房中。
李氏刚生下大阿哥,身为一府的姊妹,怎么也要去探望的。
宋氏也去了。
二人在路上碰到。
“武妹妹也来瞧李妹妹?”宋氏笑问。
武静蕊颔首,笑道:“想来李姐姐很是辛苦呢,做妹妹的应当亲自来贺喜。”
顺便看一眼刚出生的大阿哥。
宋氏想起昨夜四阿哥歇在武氏那儿,还不知李氏是何心情,就很高兴,上前握了她的手,“妹妹昨夜辛苦了。”
心里又酸又妒,却忍下了。
她尚能忍受,某人怕是要气疯了。
啧,这身子可还没恢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