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什么心思,与己无关。
武静蕊喝了杯茶,觉得无聊,率先起身,“妹妹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
萨克达氏不快,却没阻拦。
侧福晋一走,其他人也无心留下,纷纷告辞回去了。
福晋今日这炫耀的姿态着实有失身份,但谁也没放在心上。
便是贝勒爷在正院歇上一回,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有福晋自认为扬眉吐气,实则依旧被人背地里瞧不起。
……
冬去春来,鸟语花香。
三月选秀过后,府里果然又添了两位新人。
一位是四品典仪凌柱之女钮祜禄氏,年十三。
一位是管领耿德金之女耿氏,年十四。
要说出身,自当钮祜禄氏更胜一筹,这姓氏亦是大姓。
而耿氏只是包衣出身的女子,并不如钮祜禄氏。
二人进府的次日,府上诸人在正院见到了这两位新人。
论相貌,钮祜禄氏年幼,脸庞圆润一些,尚未褪去稚气,瞧着乖巧喜人。
耿氏高挑一些,但相貌平平,神态自若,略逊色于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虽相貌好一些,但太小了,尚不足为惧。
耿氏更无威胁了。
若无那些记忆,单凭这样两张脸,武静蕊压根不会多瞧上一眼。
钮祜禄氏能忍气吞声,一直熬到太后的位置,便不是寻常的,眼下不过是还未成长起来。
萨克达氏满脸亲切地瞧着她们二人,“进了府便是姊妹,要和睦相处。底下人若有伺候不当的,尽管说。贝勒爷昨儿忙,今儿想必就会过来,耿氏先伺候贝勒爷,明儿个是钮祜禄氏,你们要好生准备。”
耿氏与钮祜禄氏皆羞红了脸,低了头,轻若蚊蚋地应了是。
宋氏噗嗤一声笑了。
萨克达氏沉脸看过去,“你笑什么?”
宋氏忙起身,笑道:“福晋见笑了,实在是瞧见这二位妹妹,奴才便想起了第一次伺候贝勒爷,比这二位妹妹大不了几岁,也是如此脸皮儿薄,什么也不懂。现下仿佛回到了那时候,便忍不住笑了。”
萨克达氏很不高兴,这时候说什么曾经?有什么可笑的?
却未再理会。
武静蕊掠过钮祜禄氏,看向耿氏,耿氏虽平平无奇,但符合满族人的审美,略高挑健康一些。
二人年纪虽相差不大,但耿氏瞧着年纪更大一些,像是十六七岁,更适合此时侍寝。
想来四贝勒也不会先选一个豆芽菜。
不过,耿氏也不是个容易受宠的样貌,却适合怀孕生子。
咳。
武静蕊别过脸,不再多想。
简单的见面,敬茶后,众人散了。
钮祜禄氏和耿氏是新人,住在同一个院子。
毕竟以武静蕊的身份,不可能接受别人住进自己的地盘。
萨克达氏也未安排他们住进另外几个老人那儿,便索性让她们住到了一处。
夜里,四贝勒回府,被萨克达氏的人请去了正院。
萨克达氏趁机说了下新人的情况,提了侍寝的事。
钮祜禄氏太小,没办法哄四贝勒高兴,耿氏适合一些,但样貌寻常,怕也难留住四贝勒。
两相比较,萨克达氏也只有先偏向耿氏。
毕竟耿氏易生养。
有个阿哥,她也能抱来正院养着。
四贝勒还未见新格格,但他没兴趣,略吃了杯茶,听了萨克达氏的安排后,只淡淡说了句,“爷明儿过去。”
然后抬脚就走了。
萨克达氏一窒,派人打听下四贝勒的去处,得知又去了侧福晋那儿,不由气馁。
“爷不去陪新人,来这儿做什么?没得让人说妾身霸道,妒忌,落得没面子。”武静蕊扭过身去,绷着脸,仿佛受气的小媳妇。
四贝勒忍笑,“谁敢说?爷叫人封了那人的嘴。几日没来了,爷这不是来陪陪你?免得你又打翻了醋缸,跟爷闹腾。”
“谁闹腾了?妾身一直很懂事,从未不让您去陪新人。”武静蕊辩解。
四贝勒搂过他,“别闹了,爷第一个来看你,还不满足?”
武静蕊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妾身见了两位新人,虽然样貌不出众,但都是可人的。尤其是钮祜禄氏,长大后也是颇有姿色的。耿氏也不差,瞧着便是易生养的,能给爷多生几个小阿哥。”
“越说越过了。”四贝勒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今儿个你先伺候爷,给爷再怀个小阿哥才是,别的不急。”
武静蕊翻了个白眼。
真当她是猪啊?
便是早有准备,想到他明儿就要去新人那儿,就不太想与他亲近。
膈应人得很。
她为何要当那道先上桌的菜?太没尊严了。
武静蕊赌气道:“妾身不舒服。”
四贝勒皱眉,“来葵水了?”空气有点冷。
武静蕊拽着他的袖子,“没有,就是不舒服。爷是不是就要去陪新人了?”
四贝勒便知道,这是闹脾气呢。
他有点头疼,这闹脾气就拒绝他亲近还硬要留他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改。
太不讨喜。
四贝勒寒脸,“再给爷胡闹,爷饶不了你。”
武静蕊撅嘴,“怎么了嘛?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贝勒爷还要凶人家,太讨厌了。”
四贝勒额头青筋直跳,想生气,又拿她没办法。
他最终也没走。
但做不做别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他堂堂四贝勒,怎能被一个女子吃的死死的?
太纵着她了。
……
耿氏打扮好了,红着脸等着贝勒爷过来,一直没等到。
月上中天,丫鬟才来禀,“四贝勒去侧福晋屋里了。”
耿氏一瞬间黯然。
丫鬟安慰她,“想来贝勒爷明日便过来了,只是侧福晋素来得宠,贝勒爷难免牵挂些。”
耿氏定了定心。
她初来府上,原不指望得宠,只盼有个一席之地,将来有个子嗣,好安身立命罢了。
便是贝勒爷去了侧福晋屋里,这也没什么。
贝勒爷总要过来的。
“钮祜禄氏那边如何?”耿氏问。
丫鬟萍儿道:“钮祜禄格格早早歇下了。”
耿氏哂笑,还真是孩子心性,一点也不惦记贝勒爷。
转眼又愁上眉头。
那钮祜禄氏姿色比她好,不过是还小,再过些日子,定出落得更好些。
她的机会也只有这短短的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