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耿姐姐,其实也没什么,贝勒爷总会想起我的。而且我年纪小,也不知如何伺候贝勒爷,多等些日子也无妨。”钮祜禄氏故作轻松,仿佛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耿氏便松了口气,“你能想得开就好,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钮祜禄氏心道,你伺候了贝勒爷,自然不心急。
可惜她年纪还小,不大能讨贝勒爷关心。
额娘说过,等她再长几年,定能讨男人喜欢的。
贝勒爷也是男人,会喜欢她的。
武静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四贝勒昨儿闹腾了一夜,她到现在还不想动弹。
但她知道四贝勒未碰耿氏,而是问了耿氏一些事情,让耿氏坐了一夜,突然就郁闷尽消了。
想起四贝勒的话,武静蕊忍不住想笑。
这男人倒是懂得体谅人。
知道钮祜禄氏对她不敬,就连看都不愿意去看钮祜禄氏了。
也算是为她出了口气。
不知那钮祜禄氏这会儿如何气闷呢。
她很想瞧一瞧。
不过又觉得和一个还是孩子的钮祜禄氏计较太没风度了。
钮祜禄氏可不是后期的钮祜禄氏,她有点胜之不武。
正院来人,请她过去。
知道必无好事,武静蕊还是去了,她很好奇萨克达氏会说些什么。
还是说他霸着四贝勒,夺了新人的宠?
“给福晋请安。”请了安,武静蕊在一侧的玫瑰椅上坐下。
萨克达氏命人上了茶,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般光彩照人,难怪贝勒爷对你念念不忘。”
武静蕊谦虚道:“福晋谬赞了,不过是贝勒爷念旧,又体谅妾身生子不易罢了。”
一提起儿子,萨克达氏就满心憋闷,不得不忍着。
她强笑,“还是妹妹有福气,不仅有爷的宠爱,还有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贝勒爷是皇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也不能只有这几个子嗣。想要子嗣绵延,总要宠爱更多的女人。
妹妹若是感激贝勒爷,喜欢贝勒爷,就该为了贝勒爷的子嗣着想。我们都是贝勒爷的女人,谁不是为了贝勒爷呢?”
说的很真诚,很无私。
武静蕊不得不佩服萨克达氏了,能装到这个地步,让别的女人给四贝勒生孩子,她好养别人的孩子。
她是做不到养别人的孩子的。
“福晋说笑了,妾身自然是为了贝勒爷好的,但妾身总不好违逆贝勒爷的意思,子嗣重要,贝勒爷的心情一样重要,您说是吗?何况,贝勒爷若是想要子嗣,妾身也不会拦着。”
萨克达氏气结。
这个武氏,还真是油盐不进。
萨克达氏沉了脸,“你若一意孤行,娘娘也不会允许,娘娘希望贝勒爷子嗣绵延,你若耽误了贝勒爷的子嗣,可没人护得了你。”
武静蕊很无辜,“妾身可没说,贝勒爷心里自有分寸,我可不是福晋,没那么多想法,只要贝勒爷开心就好了。莫非福晋要为了娘娘一而再惹贝勒爷不高兴?”
萨克达氏气红了眼。
武静蕊起身,“福晋若无别的话,妾身告辞了。还有,便是贝勒爷要去别处,妾身也不会阻止,所以,福晋莫要给妾身扣帽子。”
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萨克达氏摔了手边的茶杯,脸色铁青。
四贝勒依然未去钮祜禄氏房里,也未把人叫去书房,而是直接把武静蕊请了过去。
武静蕊到后,晚膳刚摆好。
陪四贝勒用了晚膳,喝着茶,四贝勒道:“今儿留在前院,爷有些事要忙,你若累了先歇着。”
武静蕊点头,“爷还未去看过钮祜禄妹妹,当真不去吗?”
她可是很尽心的。
没有福晋的大度,该提的还是要提。
四贝勒看她一眼,“福晋有训你了?”
武静蕊莞尔一笑,“只不过说了妾身几句,福晋说的也没错,妾身的确挺自私的,为了自己,不顾爷的子嗣。”
四贝勒搂她入怀,“爷会去钮祜禄氏房里,但不是此刻,先给爷怀个孩子。”
武静蕊推他,“贝勒爷不觉得这话很渣吗?”
四贝勒挑眉,“何为渣?”
武静蕊险些忍不住笑了,她一本正经道:“就是一边说要妾身给您生孩子,一边说以后去别的女人房里,很坏。”
四贝勒百思不得其解。
这哪里坏了?
瞧着她笑的开心的样子,四贝勒也忍不住笑了,“你呀,就糊弄爷吧,爷总要先哄的你高兴了,可没心思照顾旁人的心情。至于钮祜禄氏,过阵子再说。”
武静蕊搂住他的脖子,问他,“爷当真要教训钮祜禄氏?值得吗?不过说了几句话,无关痛痒。小孩子嘛,难免口无遮拦些。”
四贝勒眼神一冷,“既然做了爷的女人,可没有年幼无知一说,她敢对你不敬,爷自然该给她些警告。”
啧,这感觉真好。
武静蕊很开心,“那爷最好多警告她些时候,实话说,妾身很不爽呢。妾身很不喜欢那没本事,还想要代替妾身的人。”
终于说了实话。
四贝勒神情愉悦,一口答应,“好。”
和四贝勒商量怎么冷落新进的小妾,可真是有意思得很。
钮祜禄氏还真是悲催。
刚进府,就不被四贝勒喜欢,以后可难咯。
钮祜禄氏拿着绣花针,几次扎破了自己的手指。
她闺中便学针黹女红,额娘说,女人总要有讨好男人的地方,所以要学的很多。
但她至今未学会,始终不如额娘做得好。
“福晋还真是没用呢,不如一个侧福晋得宠就罢了,还管不住一个小妾,让小妾爬到头上来。”
丫鬟小碗吓白了脸,“格格,您说什么呢?”
钮祜禄氏拿着绣绷,笑了笑,“没什么。我在想,一个人再得宠,总有被人代替的那一天。没有人能够长久。听说李氏以前很得宠,后来被武氏夺了宠,很不甘心吗?以后的武氏或许便是李氏的结局,想想就有些期待。”
人都有人老珠黄的一日。
不过,武氏如今瞧着依旧明艳动人,四贝勒应该很难放下。
钮祜禄氏很不甘心。
“贝勒爷不见我,我去见贝勒爷好了。”钮祜禄氏倏地起身,往外走去。
小碗跟在身后,“格格,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