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冷冷扫她一眼,没理她的话,直接对八贝勒道:“四哥有事先行一步,就不奉陪了。”
八贝勒诧异了下,还想要挽留,雍亲王却再不看他们一眼,骑马决然而去。
只余他们夫妻二人。
八福晋不满,“这雍亲王也太无理了些,好歹与您是亲兄弟,一点表面情分都不留,明显对爷存着敌意呢,论能力,雍亲王哪里比得上您?他有何资格高高在上?”
八贝勒扫她一眼,那眸中的冰寒令她下意识闭了嘴。
“我们兄弟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多嘴?”
八福晋不服气,“妾身是为您不值,论能力,您哪里比他雍亲王差了?凭什么皇阿玛如此对您,连雍亲王都如此不顾念兄弟情分?不过封了亲王,四嫂竟然当众那般炫耀,还诋毁您,可见雍亲王是如何想您的……”
“闭嘴!”八贝勒冷斥一声,额头跳起青筋,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冰冷骇人,吓的八福晋不敢再吭声。
八福晋在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很怕八贝勒发火,在八贝勒面前,一向跋扈可恶的八福晋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像极了一个小女人。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她不希望八贝勒对她的印象一直是那个善妒跋扈的八福晋,而是希望八贝勒把她当做一个女人,一个与他携手同行的妻子。
她不如那些狐狸精懂得讨好人,更不懂如何讨自家爷欢心,但她愿意在他面前收敛自己的脾气,努力温柔一些,听话一些。
但似乎对方并不曾改变,依旧对她如此不耐,厌烦。
唯独当着外人的面,爷才会对她温柔些,有着一个丈夫应有的态度。
那是为了维护他在外面温文尔雅,夫妻恩爱的好形象。
而不是一个惧怕妻子的懦夫。
她并不羡慕武氏那样的,甚至有些瞧不起,能帮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才不负了自己。
总有一日,爷会看到她的好,忘掉那些狐狸精。
……
武静蕊还没耍够呢,她觉得骑马太爽了,有风的感觉。
可惜被雍亲王带了回来,塞进了马车,折了她对自由的渴望。
武静蕊有点哀怨地瞅着他。
雍亲王险些把持不住,咬了咬牙,也进了马车,将丫鬟赶到了马车外。
马车里只剩他二人。
不等他坐好,武静蕊一下朝他扑了过去,雍亲王整个撞在了马车壁上,搂住她的腰,眼眸骤然暗沉。
“八福晋太可恶了,太聒噪了,还嘲讽我,不想看她的嘴脸,不想受她的气,这才跑出去的,爷不怪我吧?”
仰着头,眼巴巴望着他,楚楚可怜。
先认错,总没毛病。
傻子都看出来雍亲王此刻不高兴,很不高兴。
当然,她不是傻子,她聪明得很,知道先掐灭他的怒火。
而雍亲王不承认自己好哄,这事儿不容易翻篇儿,但他双手已揽在她的细腰上,美人在怀,如何能不悸动?
知她这样子跑出去有多迷人,才如此沉不住气。
这么多年了,怎还是这般俏皮,一点都没变了样儿?
不可否认,他骄傲,也难免过于在意她在外人面前露了面儿。
还是老八那样一个懂得欣赏美的人。
雍亲王掐住她的下巴,盯着她水灵灵的眸子,还像个孩子一样,没一点风霜。
他喜欢这样的娇嫩,像捏着一朵娇花,不舍得摧残,只愿意好好呵护。
嗯,幸好她的眼里不曾瞧见老八那个伪君子。
雍亲王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却不曾松手。
一路亲密到了府门外。
雍亲王给她整理了下衣裳,直接抱着她下了马车,进了二门,无视奴才们的眼光。
这出去不到半日,实在不够爽,只不过累是真的累。
比这更累的也有,外人面前一本正经的雍亲王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今儿八贝勒提到了十三阿哥,原以为雍亲王会生气,没想到只是气了那么一会儿,此刻完全瞧不出影子了。
武静蕊出于好奇,问了句,“十三爷的事……与八贝勒有关吗?”
雍亲王刚要触碰她的下巴,闻言一顿,眼眸骤然一冷。
以为他生气了,然而雍亲王只是将她搂的更紧,愈发与她密不可分。
沉默着做完了想做的事,武静蕊也用自己的热情安抚了他那些不好的情绪。
“不许再提那个人。”四阿哥声音又低又冷。
看来挺厌恶那位八贝勒的。
四爷对八贝勒的讨厌不曾有任何掩饰,也或许是不屑掩饰,不必掩饰。
雍亲王对讨厌的人从来是不屑隐藏情绪的。
“那夫妻俩都讨厌。”武静蕊应和了句。
她讨厌八福晋,同样不喜欢八贝勒,八福晋是恶在表面,八贝勒是恶在心里,都不是好的。
两个人没羞没臊地腻歪了一夜,次日,雍亲王又早早上了朝。
耿氏来了,说是谢她赠药之恩。
武静蕊压根没放在心上,她本就是为了孤立钮祜禄氏,才对耿氏好的。
不过耿氏的确识趣,不讨人厌。
武静蕊觉得耿氏的确不如钮祜禄氏积极,这么多年从不主动讨好雍亲王,仿佛自愿偏安一隅。
不知是聪明呢,还是有别的心思?
“妹妹可喜欢王爷?”武静蕊喝着茶,漫不经心问了句。
耿氏一愣,旋即脸刷地一白,惶恐地攥起了手,低垂着头,“奴才……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喜欢。
原来她这么招人害怕啊?她自问没做什么让人害怕的事,她很和气的,除了对李氏不和气。
武静蕊笑了一笑,“妹妹不必害怕,我不是吃人的老虎,喜欢也没什么,喜欢王爷挺正常的。钮祜禄妹妹都如此喜欢王爷呢。”
耿氏依旧垂着头,声如蚊蚋,“奴才……奴才与钮祜禄妹妹不一样。”
武静蕊点点头,“是不一样,妹妹脾气更好些,更讨人喜欢。妹妹如此年轻,蹉跎了也不太好,我都舍不得呢。”
耿氏红了脸,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夸她。
瞧着侧福晋笑盈盈的脸,耿氏心情很是复杂。
她的确怕侧福晋,侧福晋如此盛宠,若自己也如钮祜禄氏那般,侧福晋未必容得下自己。
自己何必自讨苦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