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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无奈道:“你先回去,朕改日再去看你。”
  “皇上去吧,想来皇后有事要说呢。”武静蕊表现得很大度。
  雍正却不高兴了,吩咐苏荃,“告诉皇后,朕今儿不去了。”然后死死盯住她,“陪朕用膳。”
  武静蕊笑眯眯答应了,紧接着道:“臣妾不留下歇息。”
  雍正黑了脸,他有那样急不可耐?
  ……
  次日,武静蕊去景仁宫请安,皇后脸色不大好,勉强见了她。
  说起协理六宫的事,皇后不得不强撑着笑颜,“皇上既给了贵妃这个机会,今后就有劳贵妃多多费心了,贵妃身子可还经得起?莫要累着了。”
  身子不好还要抢宫权,未免太猖狂,太不知足了。
  “谢皇后关心,臣妾还有点力气,自当尽心。”武静蕊同样笑着回应,又道:“不过,臣妾有个请求,希望懋嫔能协助臣妾,懋嫔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点事想来很熟悉,也免得臣妾总是叨扰皇后了。”
  懋嫔早已是贵妃一派,皇后没道理为这点事刁难贵妃,“贵妃做主便是。”
  “多谢皇后。”
  萨克达氏不愿再瞧见贵妃这张脸,推说累了。
  武静蕊顺势起身告辞。
  回到永寿宫,武静蕊让人把懋嫔请来,与她说了宫权的事。
  懋嫔喜不自禁,起身屈膝,“多谢贵妃厚爱。”
  武静蕊摆摆手,“本宫懒怠弄这些,以前在潜邸,你也管过,想来会顺手些。这些嫔妃里,本宫只信你,希望你帮本宫好好管好这些事。多了这些事,就要常去景仁宫走动走动了,你也多向皇后请教请教。”
  六宫大权无非是东西六宫嫔妃们的份例和吃穿嚼用,包括太皇太后、太后以及各太妃宫里的。
  至于宫女太监们的月例,除了各宫主位近身服侍的是由各宫主位分发的,其余都是由内务府统一发的。
  嫔妃们的好说,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太后以及各太妃宫里,平时不能怠慢了。
  以前是什么规矩,到她手里还是什么规矩,全照着旧例来便是。
  先帝时都有旧例可查。
  “至于内务府,本宫会叫冬云打点,有什么情况便找冬云,大事找本宫商量便是。”
  六宫的吃穿嚼用都要从内务府出的,打理好内务府那边是紧要。
  总之,武静蕊把这些事都交给冬云和懋嫔,她便可安心做个甩手掌柜。
  懋嫔知晓贵妃一向惫懒,不屑理会这些俗事,忍不住想笑,但她很高兴,有了这些事,她便不无聊了。
  以前是皇后一人打理宫务,只因雍正的后宫并不多,又有旧例可循,打理起来并不复杂。
  如今多了个贵妃和懋嫔,皇后的权利分出去一些,多少有些不甘心,便寻了齐妃过来。
  “本宫是属意你帮衬贵妃的,你比懋嫔更熟悉些,交给你,本宫放心。但贵妃得了皇上的话,本宫不好说什么。”
  齐妃自也是盼着得到协理六宫的权利,好大展身手,但上有贵妃,轮不着自己。
  如今贵妃用了懋嫔,懋嫔一朝攀上贵妃,什么好处都得了,自己却什么也没有,难免有些气愤。
  “皇后娘娘但凡用得着臣妾,臣妾自会尽心尽力为您解忧。这点上,懋嫔性子太软弱,可比不上臣妾。”
  皇后微笑颔首,“本宫信你,懋嫔若出了错,本宫自能提拔你,但贵妃只信任懋嫔,本宫的话怕是无用。你若愿意,本宫亦可交给你一些事,有你帮着本宫,本宫可轻松些。”
  齐妃这上面比懋嫔强些,有齐妃与贵妃和懋嫔打擂台,皇后可做壁上观。
  一旦贵妃那儿出了差错,她便可名正言顺夺了贵妃的权。
  “多谢皇后娘娘信任,臣妾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次日,皇后再度请皇上用晚膳,雍正去了。
  皇后顺势谈起大阿哥的婚事,“大阿哥不小了,也该成亲了,好尽快为皇家绵延子嗣。再过几年,几个小的也该选福晋了。”
  雍正道:“朕会让礼部选个吉日,你身为众皇子的嫡母,也要多关心他们。”
  皇后笑道:“成了亲,两位阿哥便该出宫建府了,一切都要他们自个儿做主了,在此之前,臣妾会让人提点他们。大阿哥的福晋是乌拉那拉家的,模样好,性情也好,臣妾打听过,有孝敬皇后的风范,大阿哥的后院交给她,臣妾没什么好担心的。
  二阿哥的福晋虽说……但皇上选的,必也是好的,成了亲,各位阿哥便是大人了,能为皇上分忧了。不过,在他们成亲之前,皇上也该给他们一个爵位了。”
  “朕自有定论。”雍正只说了一句,皇后便不再多言。
  九月有端午节,十月份除了万寿节,还有颁金节。
  因此整个十月都在准备颁金节和万寿节这两件事。
  礼仪上的事需礼部准备。
  后宫的事就需要武静蕊协助皇后去做。
  从九月到十月,这三件事都需要准备妥帖,尤其是万寿节。
  忙中易出错,武静蕊特意叮嘱了懋嫔仔细行事,懋嫔自不敢大意。
  去年因先帝驾崩,新帝登基,万寿节并未办,今年的万寿节自当认真一些。
  但雍正崇尚节俭,又有三年孝期在身,因此这次的万寿节的规格不会高于先帝时的万寿节,会相对简单一些。
  入秋后,各宫已开始赶制冬衣,到了十月中旬,天渐渐冷了,各宫里的嫔妃都穿上了冬衣,宫里也开始用红罗炭或黑炭。
  武静蕊的永寿宫烧了红螺炭,又有地龙,暖烘烘的,像春日似的,只因她怕冷,宫里不能有一丝凉意。
  她的手里还抱着暖炉,唯一暖不了的是她的脚,一到冬天就冷冰冰的,但她自己并不觉得。
  雍正一进殿,见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上前抱住她,先探手试她的脚,摸到一手的冰凉,皱了皱眉,“还是这般冷。”
  武静蕊笑盈盈的,把脚塞进他怀里,“皇上暖暖。”
  雍正径直将她的脚握在手里,“这样可好?”
  武静蕊笑道:“自然极好,皇上的手比暖炉还要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