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靳竹笑了,阳光散进,浓郁厚重的阴霾渐渐消散。
谁也不喜欢,并不是针对他。
他怎么就忘记她是这样的女人呢?即使性格看起来似乎柔情似水,平易近人,他也知道她内心淡漠如冰,谁也不放在心上。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男人,谁也不在她心里。原本因为她不喜欢他而压抑痛苦,却又因为她谁也不喜欢而心花怒放。
她总是轻易就能拨动他的情绪,却又能不经意地抚平他的情绪。
忍不住低头舐吻她
嘴唇、脸颊、耳侧还有脖子之下
炙热湿润的气息让身下的人身体发软,感受身下的人微微颤栗的模样。
虫子爬过身体,她使劲扭动,躲避无处可逃的痒痒,呻吟大叫:“走开!你走开!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床垫褶皱凌乱。
他顿了顿,看着她哄道:“如果你要喜欢人,只能喜欢靳竹,好不好?”
“不要!”
“不要就没糖吃!”
她眨眼,委屈的泪水在眼珠子里打滚:“我要吃糖!”
美人卧床,娇媚纯真,天啊!杀了他吧,他真的好爱醉后的她。
他深呼吸,两指摩挲着她的嘴唇,诱惑道:“那就只能喜欢靳竹。”
“好吧。”她嘟囔妥协。
“那跟着我说。”他引诱,“只喜欢靳竹。”
“只喜欢靳竹。”
“不会喜欢其他人。”
“不会喜欢其他人”
“乖孩子。”他眼里闪过笑意,坐直身子,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乖孩子”她跟着重复。
“好了,不用再重复我的话,你可以吃糖了,不过”他笑容诡异,哑着声接着道,“先让我吃。”
呻吟声、抽泣声、尖叫声交错起伏,安静的房间里层层叠起的交响乐弹奏了半晌,最后伴随着水声落幕。
人声重新在房间里响起。
“好了,我吃完了,轮到你了,”男人的声音暗沉沉,“你的棒棒糖在这里,不准咬,只能舔,知道吗?”
脊背像被电了般酥麻,呼吸不由粗重起来,男人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愉悦,他鼓励道:“真乖。”
女人声音软萌腻甜,拒绝道:“不甜的,不好吃,不吃了。”
“乖要继续,下次才给你买更好吃的。”声音沙哑。
“好吧”
靳竹看着伏在膝盖上的娇人,摩挲着她的发顶,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不知道在什么。
他觉得自己坏掉了。
不,应该说
他早已坏掉了
海鸥在蓝天白云中飞翔,海浪拍打礁石涌起叠叠白色浪花,新的早晨又开始了。
准时的生物钟敲醒沈芷萱,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觉头痛欲裂,不禁用手揉按着额头。
半响,她略感舒适才坐直身子打量着周围。
是她的房间。
袁冰躺在对面的沙发上昏睡。
看样子,昨晚袁冰把她带回房间后就倒在沙发上躺着了。
这时她才察觉出自己身上散发的酒气,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气味已变得难闻可怕,昨晚的衣服皱褶成团,很不雅观。
浑身黏黏的,难受极了。
掀开被子下床,忍着头痛走进浴室洗漱一番。
泡了一个澡,喝了几杯水。
沈芷萱稍感舒适,头痛缓解。
出来的时候,袁冰也醒来了,坐在沙发上,一脸头痛欲裂的样子,和她的情况一样。
沈芷萱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你还好吗?”
“嗯就是宿醉,”袁冰揉了揉额头,酒气扑鼻,她嫌弃道,“真难闻。”
沈芷萱接过她喝完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笑道:“你还嫌弃自己?”
袁冰无所谓的耸肩,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她才留意到窗外已阳光普照,顿时大叫:“哎呀,现在几点了?不知道老大他们有没有催我们起来吃早餐。”
“九点了,我刚刚看了手机,没有信息。”沈芷萱回道。而直到她们洗漱整理完毕下楼,手机依然没有动静。
然而以往这个时候,方涛已做好早餐等着她们,可是餐厅没有人,只有满地的啤酒罐红酒瓶,和昨晚她们喝酒时一样。
可见餐厅没有其他人来过,一楼没有他们的踪影,打电话发信息也没有回。
“该不会出事了吧?”袁冰不安道。
想到昨晚他们很久没回信息,也不吃宵夜,今天早上也没出现,她不禁想到某些恐怖情节。
沈芷萱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我们先上楼看看他们在不在自己的房间。”
“嗯。”
☆、第八十六章 发烧
第八十六章
靳竹和方涛的房间都锁上了,沈芷萱和袁冰各自敲了几便,都没有人应门。
“有备用钥匙吗?”沈芷萱攥着门把手使劲按了按,纹丝不动。
“这种门应该有,但是我不知道放在哪里”袁冰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是苍白的脸色表露出她的恐慌,这时她才发现她们多么依赖方涛,旅程中所有的大小事情都由他处理,这样的后果就是遇到问题,她们无法独立解决。
“我们去找找吧。”
按照别墅一般的布局,备用钥匙会放在大门处的柜子或者电视柜里面。
她们最终在电视柜里发现一串串钥匙,试钥匙开门的时候,方涛的房间门先被试开了。
床被拱起,人在床上。
沈芷萱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阳光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顿时明亮了。
方涛双眼紧闭,脸蛋透着一股非正常的潮红,看起来特别憔悴,袁冰弯下腰轻轻摇了摇他,喊道:“方助,方助?”
“发烧了?”她捂着方涛的额头,说道。
持续不断的摇晃和呼喊声让方涛意识清醒了,他感觉脑袋里面轰轰的,混沌一片,非常不舒服,睁开眼睛看到沈芷萱她们,顿感惊讶,想问怎么呢,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虚弱着声问:“我怎么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烧了。”袁冰说明,“你们没有下来,打电话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所以我们找了备用钥匙自己开门。”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沈芷萱就走出房间,来到靳竹的房间前,试了几把钥匙后,靳竹的房间门也开了。
阴沉昏暗,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不难闻,只是怪怪的。
靳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沈芷萱第一时间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与方涛的情况一样,高烧。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房间通风散去怪异的味道,然后再来到床边轻轻摇着靳竹的身体。
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避忌不避忌的顾虑了,人命要紧,再烧下去,她真怕烧坏脑子了。
靳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芷萱,周围的人都告诉他,芷萱不在了,可是他明明记得,他重遇芷萱了。
可是没有!
他疯狂,他呐喊,可是大家都告诉他,芷萱不在了。
世界只剩一片黑白,活得行尸走肉,仿佛被困在漆黑的深渊,他怎么走都走不出来,时而感到冷,时而感到热,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然后,一道清甜悦耳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是芷萱!
他欣喜若狂,顺着声音的方向,全力奔跑。
手猛地被狠狠抓住,还不等她抽出来,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的红血丝,看着她的眼神骇人得可怕。
沈芷萱只觉手腕攥得生疼,她看着床上清醒过来的人,心像要跳出来一般惴惴不安,她觉得靳竹的状态不太对,状若癫狂。
然而靳竹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刚刚的一幕仿佛是她的幻觉。
靳竹清醒发现是做梦后,心态就立即恢复正常了,高超演技让他第一时间控制住自己的异常,庆幸自己醒来的时候没有大喊出她的名字,没让她察觉出异常。
他状若才意识到自己攥住她的手腕,立刻松开。
沈芷萱扭了扭重获自由的手腕,倒没说什么,见靳竹清醒了,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靳竹眼神晦深莫测,淡哑着声问:“怎么回事?”
他面色憔悴,可是却无损他的帅气,反而有种颓废的美感。
“您和方助发烧了。”沈芷萱冷静地把情况说明。
“方涛情况如何?”
“比您情况好一些,不过之前也是昏迷不醒。”
靳竹颔首蹙眉,表示知道了。脑袋烧得昏沉,全身似乎要冒出热气般滚烫,他掀开被子想纳凉一下,手猛然一顿,然后重新把被子紧紧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