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终还是在沈芷萱的要求下在沙发上坐下,不过他依然紧抱着她不放。
“好了,再次说回来,那你为什么说我自杀?”沈芷萱疑惑道,“上一世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靳竹不想芷萱跟着担心,便轻声道,“我误会了。”
“”沈芷萱不信,但她清楚靳竹不想说,既然与治疗靳竹的心理问题无关,她也不强迫,日后仔细观察留意或者再找一个时间细谈,现在最重要是解决靳竹的心理问题。
“那么你的心理问题找出原因了吗?我们今天详细谈的这番话对你的心理问题有没有一些帮助?”
靳竹:“”
怎么绕回来这里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可能有人潜伏在暗处要对她不利。
“有吗?没有的话我们再继续谈。”沈芷萱耐心十足,“今晚把原因找出来。”
“有的。”
“那你还害怕我离开吗?”
“害怕。”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还会认为我因为恨你所以离开你吗?”
靳竹垂眸,哑声:“我不知道”
他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恨他,不怪他
沈芷萱捧着他的下巴,认真地、仔细地说道:“阿竹,你听着,我从来多没有怪过你或者恨过你,相反,其实我很感激你,谢谢你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出现帮助了我。”
她指的是母亲医药费的事情。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内疚,虽然你的内疚对我来说于我有利,可是我还是想说,”她轻轻道,“我被民攻击的确是因为我被你因为这样做真的不好,即使我并不是自愿的,可是我是一名明星,对社会就要起模范的作用,不然喜爱我的人可能会跟着我学坏,这样对社会的影响不好,所以我被民攻击并不气愤,这是我做下那个决定该承受的恶果。”
“可是是我让你做下的。”
“不,当时你列出了要求,而我也自愿接受了,没有谁逼迫谁,”沈芷萱并不圣母,可是她也不是黑心的人,所以她坦诚道,“而我被民攻击你没有帮助我,这也是应该的,你并不是我的谁,而我也没有为你付出过什么让你必须帮我,其次我被人欺负,依然是那句话,你并不是我的谁,并不需要帮助我,我根本就没有恨你的理由。”
“那我害你”靳竹拳头紧握,沉着声问:“害你流产的事你也不恨我吗?”
这时沈芷萱沉默了,不过她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她的确责怪靳竹,而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流产的事情也有她的手笔。
她并不想自己的孩子冠上私生子的头衔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所以借着那女人的手,故意摔倒在地
可是这件事情真相能和靳竹说吗?不能!
说了只会又牵扯到靳竹另一条她不爱他的神经,所以她只能沉默。
沈芷萱的沉默让靳竹不安,他搂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硬,当他的心越来越暗沉,准备要陷入漫无边际的深渊时
沈芷萱出声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这件事情我不怪你。”
靳竹只是紧抿嘴角,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不相信。”
沈芷萱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死结,她深呼一口气,紧紧抓住靳竹的肩膀保证接下来的谈话他不会离开,然后认真地问道:“阿竹,你觉得我爱你吗?”
靳竹瞳孔猛地一缩,心顿时像掉进了冰窖一样。
“不爱。”他沙哑着声道。
沈芷萱似乎没感觉出一样,继续道:“既然不爱,那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伤心难过吗?”
靳竹只觉眼前片刻眩晕,心脏被人拿大锤重重砸了一下,钝痛感让他忍不住摁住了胸口。
虽然早已明白了这个事实,可是从芷萱口中说出来,他依然感到痛彻心扉。
“不会。”
他面无表情,但是旁人能够感受到他的心在哭泣。
见此,沈芷萱内心低叹,她并不想伤害他
像想到什么,沈芷萱突然挺直起腰凑到靳竹的眼前,柔声道:“当然,我不爱你但是我也不会离开你。”
“还有如果我会爱上人,那个人只会是你。”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天晴
第二百三十六章
沈芷萱一直认为自己是体会不到感情的人,所以她热爱演戏,因为在演戏中,她能感受到情感在身体流转的温度,但当她遇到袁冰后,第一次不需要通过演戏就能感受到情感在身体流转的温度,然后通过袁冰,她慢慢可以直接感受到友情、亲情
虽然并不明显,但沈芷萱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性格因为这些情感,慢慢开始发生了变化她开始学会在意人,关心人,虽然目前真正能让她放进心里的人只有袁冰,但论在她心里谁排名第二,那人绝对是靳竹。
靳竹对她的好,沈芷萱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性格内敛让她没有把感谢表示出来,默默地回以关心,虽然现在回报不了靳竹真正想要的,但是她依然在努力着,努力让自己有一天能做到
她虽然现在可能以后也做不到靳竹真正想要的爱人,可是只要能做到,那个人必定是也只会是靳竹。
所以她虽然是为了让靳竹高兴才把这番话说了出来,但她的话语没有任何哄骗的意思,完全是真心真意这么认为。
米黄的灯光打了下来,轻轻罩在他们身上,泛着暖意,靳竹眼睛一眨不眨地与沈芷萱相互对视,似乎不敢相信,又似乎消化不了这番话,于是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一字一句他都能听明白,可是这一字一句竟然从芷萱的口里吐出来,靳竹却迷糊了,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刚刚在说什么?”他的眼神呆呆的,慢慢生出了光芒,像银河的流辉,“可以重新再说一次吗?”
似乎难以置信,充满磁性的嗓音此时像沙漠里许久没喝水的旅人一样,沙哑得厉害。
沈芷萱摸着他的脸颊,感受到指下的微微颤抖,不禁微微一笑,眼眸泛着温柔的涟漪,轻声:“我说,现在我还没有学会爱人,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上人”
手指下的颤动更加的厉害,她抚上他的眼睑处,沿着他的轮廓勾勒着,“也许未来也学不会,但是只要我学会了,那么那个人只会是你,也必然是你。”
刹那间,一直高高竖起的心墙被她甜美的话语敲击着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靳竹觉得硬化已久的心房此时软得不可思议,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甜甜的,甚至连呼吸的空气他都觉得似乎都变得香甜起来了。
此时的靳竹很想笑,发泄心中的狂喜,可是同时他又想哭,是喜极而泣的那种哭,是得偿所愿的那种感动。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他觉得世界对他是那么的仁慈美好,靳竹一整晚都傻呵呵地笑着,笑得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沈芷萱问什么他都非常配合地回答,持续不断地问了几个问题后,沈芷萱才终于搞明白靳竹的心理问题出现在哪里
最终得出答案的她莫名有种心酸之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来没想到坚强如铁仿佛什么都打倒不了的靳竹会害怕她发现他也是重生而离开他,从而产生一些病态的想法。
初听到那些想法,她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没有害怕的情绪。
不管靳竹自己怎么害怕担心,可是她从来都很肯定靳竹不会伤害她,即使伤害他自己也不会伤害她。
事实证明她的肯定没有错,只有她对于自己竟然拥有种这想法感到很神奇
这时她才明白她对靳竹的信任似乎比她自己预想的还要高
“好了,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约翰医生那里。”沈芷萱牵着脑部零件已经失灵,估计今晚都恢复不过来的靳竹的手站了起身,然后带着他回房。
“嗯。”靳竹乖巧地跟着,这一个晚上他从危险的猎豹化身为傲娇的猫咪,温顺的跟在主人的身后。
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靳竹难得什么也没有做,而是把头埋在沈芷萱的胸前,像只大狼狗一样蹭了蹭面前的软绵绵之后就安心的入睡。
沈芷萱:“”
清晨,
天依然是灰暗一片。
即使有着时差,可是生物钟依然准时的到来让沈芷萱醒来了,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想撑手起身才突然意识到靳竹还在她的怀里。
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轻轻打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泛起一阵阵疙瘩,似乎因为她动了动,怀里的人把头往她胸前埋了埋,蹭了蹭,缠在她腰上和腿上的四肢一紧,把她牢牢栲住。
沈芷萱顿时觉得纠结了,不知道要吵醒靳竹起床还是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听到耳旁呼呼大睡的呼吸声,想到她似乎从没没有见过靳竹陷入深沉睡眠的样子,想起身的念头打消了,一动不动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慢慢重新陷入睡眠。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彻底凉了,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光滑嫩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加的水嫩,仿佛能掐出晶莹透明的水似的。
沈芷萱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过多,她感觉头有点疼,抬手想揉揉额头,却发现手动弹不得,侧身看到不知道何时已醒来的靳竹侧躺在她的身旁,眼睛明亮璀璨如钻石,此时正笑弯弯地看着她。
“早。”沈芷萱下意识就打招呼了。
听到她的声音,靳竹的眼眸似乎要泛出光芒一样,越加明亮,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弯起,他似乎想让自己保持云淡风轻的态度可是却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声音淡然可是表情愉悦道:“早。”
他表情之愉悦让人觉得如果他长了一根尾巴,此时那条尾巴肯定在兴奋的拼命摆动。
沈芷萱:“”
沈芷萱抬头看了看窗外,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中午11点。”
沈芷萱愣了愣,没想到这么晚了,“你吃了早餐了吗?”
“没,跟你一样才刚刚醒。”其实他已经醒来两个小时了,只是舍不得起床,就这么趴在一旁看着她美好的容颜两小时。
“那我们现在起床去吃早午餐好吗?”言下之意松开她禁锢她的四肢,大家起床洗漱好吗?
“嗯。”靳竹点头,可是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把她拦在怀里腾空抱起,之后把她放置在盥洗盆前,然后道:“我们一起洗漱吧。”
沈芷萱:“嗯。”
你开心就好。
当他们洗漱完毕,靳竹如出一辙的把沈芷萱凌空抱起然后来到餐厅才放下。
靳竹:“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柜子里有即食的通心粉,你想吃什么?我弄给你吃,或者你有其他想吃的吗?我让人送来。”
沈芷萱:“都可以,在家里简单点吃一下,下午去约翰医生那里吧。”
似乎家这个字把靳竹哄得很开心,他笑眯眯地点点头,回道:“嗯。”
最终他们吃了面包和牛奶,吃完后靳竹还想抱着沈芷萱回房间换衣服,沈芷萱制止:“好了,别抱我,我自己走回去,你收拾一下桌子,好吗?”
让靳竹跟着她回房间,靳竹肯定会眼也不眨的盯着她换。虽然和靳竹已经坦诚相见了很多回,但是她还是不习惯换衣服的时候有人看着。
沈芷萱回房换衣服的时候,方涛正好上门,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幸上门就面对只有老大一人在的场面,能救火救难的老板娘竟然不在身边。
方涛苦逼地看着靳竹吹着愉悦的口哨擦着桌子,转身把抹布清洗干净,然后再转身似乎想离开然后才发现他的到来。
上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乌云密布,方涛再次有幸欣赏到靳竹变脸的过程,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餐厅门口,苦哈哈地打招呼道:“早啊,老大。”
靳竹瞪视着他,方涛只觉毛骨悚然,有种立即逃离的冲动,幸好他强大的自制力制止了,站在原地硬着头皮任由老大瞪视,只期盼老大可以看在他是听话的遵从了以老板娘的指令为最先指令的准则行动而放他一马。
上天果然是眷爱他的,没过多久,方涛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气压没了,室内恢复了风和日丽的气氛。
靳竹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