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教室里,照常坐在第一排的苏忆秋少有地走神了。
她洗了脸也刷了牙,但脸蛋和嘴唇上都仿佛还有着手指的触感,她舔了舔唇珠被他碰过的位置,感觉身体某处的闸门被再一次打开了,情欲的洪流一波波的化作实体,让她的内裤渐渐湿透。
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得如坠梦境,她眼中温文尔雅如春风般和煦的学长不但是一个S,而且颇有手段,从他禁止了她可以随时答复他那一刻,调教就已经开始了。
不,也许开始得更早……
而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想法的呢?
意识到自己正在揣摩学长心思的时候,苏忆秋对自己那纷乱的思绪产生了危机感。
她对不停在脑海中回放的今早以及昨晚的一切情景按下了暂停键,迫使自己专注于黑板上的内容,她一边无声地用口型念着,一边把它们抄到笔记上。
打住。
她对自己说,她信任学长的人品,相信他能带给她满足和快乐,这就够了。
把一切主动权和节奏交给他,由他制定规则,而她只要遵守并享受这一切,而不是让自己徒增烦恼。
比起看不到尽头的忍耐,这种抱有希望的等待又算什么呢?何况她并不认为他会让她等得太久。
她只需要像平常一样……
像以前一样……
她以为她在尽力掩饰了,但这些天她看秦思学的眼神就如同一个馋嘴的小孩子在眼巴巴地望着一个糖果店,他自然看得出来,不同的是小孩子只会流口水,而她是哪里流水就不言而喻了。
四天后,苏忆秋把刚刚建完的模型传给了秦思学,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检查和运行,命令流跑得很顺畅,输出结果和理论值也很接近。
“不错,”秦思学说,“练习过关了。”
“那我明天开始做什么呢?”手上已经没有了其他任务的苏忆秋问。
“先不说明天的事,”他关掉了软件界面,在任务栏里选择了关机,“跟我来吧,我们谈点别的。”
苏忆秋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走到了停车场,此刻夜晚的路灯已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下,秦思学步履从容,身形挺拔,经典款风衣的下摆在走动间规律地晃动着,他走到自己的车旁,先替她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去我家,介意吗?”
“当然不。”苏忆秋说,她心领神会地知道他们要谈什么,而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路上秦思学没有再说话,苏忆秋也保持着一贯的安静,车内流淌着柔和的轻音乐,她脑海中闪现过一幕幕她与秦学长相处时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觉得旁边的男人让她有一种陌生感,仿佛从上了车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他的师妹,而只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可以随便跟男人回家的女人而已。
车子径直驶入了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在封闭的电梯里,她的心脏开始为即将发生的一切而兴奋得越跳越快,随着叮的一声和轻微的失重感,电梯停了,走出去她才发现这是一栋一梯一户的楼型,楼梯间里放着一个鞋柜和一条换鞋凳。
秦思学从柜子里拿了一双拖鞋给她,他开了门,把自己手上的拖鞋放到门内的地板上,把脚上的鞋子脱在外面,换好拖鞋又转身把鞋子收回鞋柜里。
苏忆秋默默照着他的步骤做了,在心中给他又增添了一个轻微洁癖的标签。
进门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家居气息的客厅,秦思学把外套挂在门口的挂衣架上,指了指沙发,“随便坐。”
他朝着厨房走去,“喝点什么?牛奶,果汁,还是水?我记得你好像是不喝含咖啡因的饮料?”
“是的,会睡不着觉。”苏忆秋说。
沙发是叁加一式的,她坐在长条沙发的一端,后背直挺挺的如同在被面试,“白水就好了。”
一个厚底的方形玻璃杯被放到了茶几上,秦思学坐到了她斜对面那个单人位的沙发上,看着她小小地啜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关于那个问题,我上一次提得很仓促,”秦思学等着她把杯子放下,才开口,“那个时候也没有可以深谈的条件。所以,你现在可以先告诉我你的意愿,然后我们再把话题继续下去。”
苏忆秋经过这几天的等待,那因巨大的震惊和喜悦而发热发昏的头脑已经逐渐降温,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上一次问她要不要试试,那么他的意思就是‘试试’,试着聊一下,增加一下彼此对于这方面的了解,合适的话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而不是直接问她要不要做他的奴。
“我很愿意,”她说,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诚意又低低地加了一句,“求之不得。”
“我想对你关于这方面的想法和你的过去做一个了解。”秦思学说。
这句话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带她和其他同学参加竞赛的时候,他第一句也是类似的话,“你们对这个参赛作品要求的理解,和自己想怎么做的想法,先说一下。”
她对于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还能走神的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们现在只是聊天而已,你不想说的可以不回答,你也拥有向我提问的权力。”他继续说着,“基于我对你的了解,我猜,你不会想对我说谎的,对吗?”
苏忆秋点点头,“您问吧,我想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
“所以……”在大约半个小时的你问我答过后,秦思学五指掩在唇上,似在思忖着。
“你其实内心对自己的欲望是认同的,你生活中也非常自律,你需要的仅仅是指点并不是管教,你上一次的经历,与其说是被调教得好,不如说你自己就有天然的自觉和配合度……”
“会让您觉得很无趣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随着他的评价,苏忆秋感到心脏似乎在被一只手慢慢捏紧。
如果到这个份上,他反而不想要她了,她真的会为自己太过诚实而后悔。
“不,应该说,是另一种有趣吧。”他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被手指遮盖的唇勾出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还挺少见的。”
“那么,轮到你提问了。关于我这方面的过去,你有什么顾虑,或者是想知道的吗?只要不涉及他人的隐私,我会尽可能地回答你。”
苏忆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只是低声说道,“如果有什么是您认为我需要知道的话。”
“把‘我不感兴趣’说得这么好听。”他轻笑了一声。
他突然的尖锐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她抿了抿嘴唇,有种小心思被看穿的懊恼。
“很好,”他手指放下来,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脱光,站到我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