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下……是被瓮中捉鳖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娘子爬回去继续码字。。。
这一整章还是挺肥的。。。有木有人觉得,虽然娘子每天更半章,但其实字数也不太少。
☆、卦里乾坤
谁!是谁要抓她!
连退几步,她审视四周,屋子一如既往,她死死盯住那扇小门,手下不住掐算,指甲几乎掐破她的指尖。
空卦,空卦,还是空卦!
算不出,什么都算不出!
一摆手,她不再算,索性看向那扇小门大声说道,“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过了一会,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那小门被缓缓拉开了一条缝,一个佝偻的瘦弱身影从里头缓缓走出,“小丫头,有点能耐啊。”
声音带着老者独有的嘶哑。
那双让无卦发毛的灰眼再次直直看向了她。
——那日的灰眼老人……
无卦站在原处警觉地看着他,“你是何人,为何抓我?”
老人一步步向她走来,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无命之人,好苗子,好苗子啊。姬无卦……你和姬无坎是什么关系?”
“你!”无卦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师父的名字。
老者看到她吃惊的模样,心中有了大概,悠哉哉地一路走到了桌子边上,拖出一把凳子,自顾自坐了下来。
无卦退到门边,与他相隔不到一丈,紧紧注视这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莫怕莫怕,来,坐下聊聊。”老者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抬起灰眼就那般“看”着她,脸上带着让人琢磨不定的笑意。
无卦没有移步,依旧站在那处,“你到底是谁?”
“我?”老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无坎那老小子没和你提过我?”
老小子?这称呼实在是……
无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老者复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你可曾听说过死眼鬼?”
这般称号让人不寒而立,无卦更加绷紧了身子,警觉道,“从未。”
老者又静静看了她一会,仿若在思考着什么,而后摇摇头,“也罢也罢,都是些旧事,你们这些小辈不知道也是正常。”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到,“算起来,我是你的师伯。”
什么?师伯?
无卦定在当下,吃惊不已。
见她还是不语,老者复又说道,“空花门,姬无卦,姬无坎的徒弟,老朽是无坎那小子的师兄,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句师伯?”
这……无卦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时搅浑了,站在那处有些防备。
老者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今日第一次见面,师伯也没什么好礼,这件东西你就看着收下吧。”边说他边从怀里取了一件事物,直接向无卦抛了过去。
无卦还没看清,伸手一接,那物便被拿到了手上。定睛一看,乃是一块通体赤红的璞玉。
“此玉能挡抵一次血劫,你且留着。”
“血劫?”无卦不确定地看着手中的玉。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又拍了拍身边凳子,“还不坐过来。”
无卦心底疑虑甚重,迟迟不敢迈步。
老者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是西胡祭祀,也是你师父同门,只不过所学不一,你师父传的卦派,而我是祭派。”
无卦皱了眉,显出几分怀疑——师父不是说空花一门只余他一脉吗?
老者的那双灰眼好似并不影响视力,待看到无卦的表情后,他停了停便继续说道,“我与你师父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要不是后来我离开师门,你现在应该是我俩共同的徒弟。”老者说到此处之时,还带上了一种化不开的悲伤之感。
是这样吗?无卦心道。
“今日见到你,余心甚慰。”老者站起了身,“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你。见到你,老朽总有种见到故人的感觉,很是怀念,很是怀念啊……”
他认识师父,那他会不会……
“你可知我师父他现下何处?”无卦脱口问道。
老者顿了一下,继而地无奈摇了摇头,“不得而知。”边说边慢慢向无卦走来。
这一次无卦没有躲闪——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老者暂时没有恶意,至于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不是很确定。
老者走到她身边,轻轻敲了那门三下,笑着看着她,“好了,大礼那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找的人就在屋里。”
“咯啦——”门被人从外打开,无卦猛地回头,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黑面小童,那童子目不斜视,直直向老者弯腰行礼,“大人。”
“嗯,走吧。”老者越过无卦,直接走了出去,“西胡是个好地方,以后有空就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头,东街虚天府。”
看着老人单薄佝偻的背影,无卦低低应了声,“好……”
人已走远,无卦还没回过神。
这一切似乎很复杂的样子……
师父他究竟当年发生了些什么,现下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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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出昏迷不醒的怜花,无卦随前来大礼后来接她的韩苏一同回了别院。
看到怜花时,韩苏很是吃惊,无卦将来龙去脉简要和他说了,韩苏明了现下也只有这般顺水推舟,让那位假公主继续假戏真做了。
至于那个灰眼祭祀,无卦淡淡带过直说是在西胡意外遇到了故人。
韩苏听后,只是轻蹙了下眉,看着无卦不愿谈及的样子,他也并没有深问。
——在西胡有故人,从山中来,能卜奇卦……对于她,他不知道的事情似乎过多了些。
待怜花醒来,无卦给了她不少银两,让她离开。
可刚当上公主怎肯这般就又变为平民,怜花怒目瞪视着她,“你大胆!我乃皇上钦点和顺公主,大婚在即,还不快快带我过去行礼!”
无卦愣了一下,而后对她认真说道,“将你救出已属不易,宫里此刻已经完婚,你要是还想活命最好就此离开。”
完婚?自己在这里,宫里却已经完婚?
怜花毕竟是个读过书的,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过来,说白了自己现下只是枚无用的弃子罢了。
几番怒目,几番文人咒骂,最后,她恨恨地看了无卦一眼,还是识趣地拿着那些银两离开了。
也罢也罢,自己终究是没有坑了一条人命。
无卦心中宽慰自己。
如果不是那个祭祀,也许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
不过……怎么自己突然就冒出来了个师伯呢?而且,他为何就能知道自己是空花门的,还一下就点出了自己的名字。
师父对以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一切……似乎都是个谜呢。
好在,那个所谓的西胡祭祀看上去并没有恶意,不然遇上这般高手,自己怕是死无葬身之地都有可能。
空花门祭派……那日在黑泽听到的铃声难道就是出自他之手?
死鬼眼。
想到这个称号,无卦经不住一寒,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让人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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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次救下怜花,无卦倒也对那位灰眼祭祀没那么害怕了。回到别院没几日,她就收到一封邀请,虚天府请她过往一叙。
说到这请柬,她是一日在自己屋内的桌子上发现的。定是有人偷偷潜了进来放在此处,为得就是只让她一人见到。看来,那位祭祀师伯并不像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相识。
有了请柬,去还是不去就成了一个问题。
一来,无卦对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师伯实在是知之甚少;二来,对于不可捉摸的强者,人总是会有那么几分畏惧之意。
思前想后,她终是脖子一艮,大义凌然地去赴约了——那个师伯除了眼睛恐怖点,倒似个好相与的,他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不害自己,就没理由再害自己。我且去见他一见,看看究竟有何事。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一点没错。
到了虚天府,灰眼师伯已经叫人准备了好大一桌菜,坐在那处等着她。
“无卦,来。”如那日一般,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
无卦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
“刚到西胡可有水土不服,身子不适?”
“还好。”
灰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连连摇头,“这么瘦,无坎怎么养得这么不好,在师伯这多吃点吧。”
“嗯……”怎么感觉自己被师父虐待了。
“这个不错,你且尝尝。”
盛情难却,无卦终是吃了个透心撑。
“空花门这年头没几个活着的了,见到你……老夫很是欣慰。无坎那老小子倒是做了件好事,收了你这么徒弟,好运气啊。老夫要是没有徒弟,定要和他抢上一抢。”
无卦不置可否。
一顿饭下来,无卦虽没说几句话,但那灰眼师伯俨然已经把她实实在在地划入自己人范围之内。这般热情,让无卦很是受宠若惊。
“在西胡,活得自在些,凡事有你师伯兜着。”灰眼师伯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纵容的话语,倒让无卦有些不自在起来——师伯对从没见过的师侄都是这般宠溺的吗?
聊到一半,灰眼师伯开口叮嘱,“逆天之事不可强求,你……不要做得太过。”
无卦顿了一下,而后低头不语。师伯这般人物,只要见过韩苏就能猜出自己做过些什么,他这般突然提起,无卦并不意外。
只是——她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