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无卦点点头,起身送他离开,“是,师伯。”
后日就是大婚,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她,不悔。
她,不能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的有点少。。。因为后头实在是断不开。。。写婚礼感觉还是放在一章比较好。。。
下个一整章会肥肥的。。。不过还是老样子,两天更完。。。
存稿。。。55555
☆、卦里乾坤
十月十六。
宜嫁娶、开光、出行、动土。
占而有卦,曰“泽地萃”——游鱼戏水被网惊,跳过龙门身化龙,三尺杨柳垂金线,万朵桃花显其能。
此乃中上之卦,于韩苏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卦。
无卦定定看着那卦——真好,这卦象真好……可是她怎么开心不起来呢?
祈王府。
“王爷,大喜大喜啊!”徐管家一早进屋来服侍了韩苏早起,而后一群丫鬟小厮一拥而上开始帮韩苏一点点收拾起来。
“等会去迎新娘子,定要扮得玉树凌风,好叫无卦小姐面上有光。”徐管家一直笑得似乎都快合不笼嘴了。
韩苏有些尴尬,但还是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今日她便要真正成为祈王府的女主人了。
“王爷,王爷!吉时快到了,媒婆和吹打的都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一个护卫跑来说道。
伸手再次正了正发冠,韩苏站起身来,“那……走吧。”
“新郎官出门迎新娘子咯!”负责吆喝的小厮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瞬时整个别院被火红的喜气漫了铺天盖地。
撩袍登马,持缰傲行,红衣偏偏,是谁家俊男郎?
漆金花轿,喧天锣鼓,十里红妆,迎谁家俏娇娘?
城中百姓纷纷前来想要一睹真容,一时间道路两旁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洛国二皇子迎娶祭祀义女,排场虽不及当日两国联姻,可也不小,这街上乍一看就和盛大节日没有什么分别。
待大家看清骑在马上的新郎官,人群中纷纷发出咋舌的声音——这男子真是忒俊了。
早听闻洛国二皇子貌比潘安,天下无双,今日见来,诚不我欺,诚不我欺!
人群一路簇拥着迎亲地队伍去到了东街虚天府门口。此时府门已经大开,不少虚天府的人都穿盛服等候在门口。自然祭祀大人也在那处,只是今日的他特地带上了金丝眼罩,没了醒目的灰眼,他周身的寒意都去了不少。
马停,轿停,锣鼓未停,其声更盛。
“接新娘子咯——!”媒婆咧着嘴叫得抑扬顿挫,喜气洋洋。
虚天府那处人群已经让开一条道来,媒婆扭着身子站在那门口,“新娘子——出来哟!”
韩苏下马走向了离长老那处,恭敬有礼,却掩不住满脸欣喜,“小侄多谢祭祀大人……义父成全。”此下成亲自是要改了称呼的。
离祭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称呼什么的无妨,以后,你且对离月好一些……她也不容易。”
“小侄谨遵教诲。”韩苏拱手弯腰。此刻的他并没有去想离祭祀话中的“也”字是指的什么——既然是“也”,那“也”之前的那个人又是谁……
离祭祀复又拍了他的肩几下,而后不再多话,与人群一起往府内看去。
过了不一会,一顶红色小轿一路被抬了出来,轿旁还站了两名陪嫁丫鬟,一是满脸喜气的青竹,另一位则是用面纱遮着的容若——她在西胡被人认出总是不好的。
小轿一路向门口而来,最后在门槛内侧不远处停下后——里面坐的正是新嫁娘。
媒婆再次大声吆喝道,“金莲不沾地,此生福连天,老婆子我要背新娘咯!”
待轿帘被掀开,披着盖头的新娘被那媒婆小心翼翼背在了背上,跨出门槛,一路去到了韩苏他们带来的花轿之上。
安妥一切,韩苏满面喜气地拜别离祭祀,拥着花轿一路欢天喜地地再往别院而去。虚天府的宾客也跟着队伍一路往韩苏住处而去。
离长老坐在自己的马车之中,缓缓掀了车帘,看着前头那顶新娘花轿,目光停留在一处,最后长叹一声,放下车帘不再看了——痴儿啊,痴儿啊。
韩苏骑在马上,是不是偷偷回头看那顶大红花轿——她就坐在里头。此刻的她是不是也如自己这般高兴,却又这般忐忑。
真好,他终是迎到了属于他的新娘,迎到了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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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被簇拥着一路来到了早已装扮一新,四处红绸绕梁的别院。此时别院里早就宾朋满座,虽是在异国他乡结亲,但是离祭祀的名号还是引得许多胡国名士前来观礼,朝中官员更是不少,就连胡王戎牧也特地遣人送来了厚厚的贺礼一份。一时间,这场婚礼是风光无限。
花轿停稳,韩苏跨下马来,走到那轿前,抬脚轻踢几下,而后轿门由内向外打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一袭红妆、头顶盖头,手里端端正正拿着一只苹果的新娘子,新娘子的手上还带着好看的红色流苏,几番遮掩之下竟是没有露出一丝肌肤。
“无卦……”韩苏开口轻唤,轿中人并没有反应。
他微怔,而后想了想,笑着改了口,“离月。”
轿中人这才伸出了一只手。
执那手,韩苏弯下腰来,直接将轿中人抱了出来,在旁的人群起哄的欢呼声中一路跨过门槛进到了院内。
“几日不见,你倒是长肉了。”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揶揄,怀里的人身子僵了一下,见她这般反应,韩苏不觉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了几分。
慢慢将她放下,扶她站稳,“来,接下来的路好好走。”
媒婆从一旁走来接过了新娘子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地吆喝着,“新娘子踩柿子咯。脚下生花,满堂皆红。”
小小红鞋踩过预先备好的秋柿子。
媒婆牵着她继续往前,“新娘子跨火盆咯。红红火火,阖家美满。”
通红的炭火倒真是应了红红火火一词。
新娘子抬脚,小心翼翼地跨了过去。
“行礼了,接下来要行礼了。”
“好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啊。”
“一定是好看得不得了,你看新郎这么好看,喜欢的也定是倾国美人。”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看了……”
周围观礼的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好不热闹。
这边新郎新娘已经进了正厅,厅内离祭祀正坐其中——洛皇不能前来,离祭祀自然成了这场婚礼最名正言顺的高堂。
吹打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行礼环节带上了几分郑重严肃。
新人执红绸,彼端相接,心手相连。
司仪正嗓开口,“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跪膝行礼,先天地而有人。
“二拜高堂——”
谢父母养育之恩。
“夫妻对拜——”
相敬如宾,佳偶天成。
“礼成!送入洞房!”
小心执那红绸引路,韩苏满脸喜色地牵着自己的新娘,他心尖的那个人一路去到了他们的新房。
扶她在床沿坐下,韩苏伸手想掀那盖头,却被她匆忙拉住了手,顶着红绸,她轻轻摇了摇头。
“好、好、好,我守规矩,待出去和那些人喝上几旬我再回来寻你。无卦……你等我。”
青竹在一旁请安道,“王爷就放心地招呼宾客吧,新娘子这里有青竹伺候着呢。”
韩苏点点头,又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人儿——他的娘子,最后提步离开去了前厅。
已经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床畔的人儿僵直的背脊终是稍稍松了一下。
青竹走去关了房门,拿了些点心递到新娘面前,“累了一天,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红盖头微微晃了晃表示不用。
青竹没再多话,将那点心放了回去,而后静静站到了一边。
整个屋子只剩下了诡异的安静。
她们在等,等那场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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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热闹非凡,胡人好客,喜闹,前来的宾客纷纷拉着韩苏不停喝酒,几番下来,韩苏已然有些醉了。
最后还是离祭祀出来替他挡了络绎不绝的宾客,“这可是洞房花烛夜,各位还是手下留情吧。”
众人这才渐渐作罢。本还有几个年轻想提议去闹个洞房,可都被离祭祀一一招架了回去。
——“离长老看来很是疼他那个义女啊。”
——“就是就是,这般排场的婚礼不用说,就连刚才护着女婿的模样也十足是个好岳丈啊。”
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都有些可惜没有见到新娘究是长得个什么模样。
韩苏喝得有些多,脑袋昏昏沉沉地一路被徐管家扶着去到了新房。
“王爷,进去吧。”徐管家将他送到门口,便很识趣地告辞离开了。
还没等韩苏抬手叩门,那门已从内打开,青竹请了他进去,却站在那处并没有走开。
韩苏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离开,“你且退下吧。”洞房花烛好时间,还不快快屏退。
青竹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点头关门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