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二十出头的小朋友?”楚朝辉撇了下嘴,幸好公子光讲究修身养性,不像太子昭那样不堪,如果公子光跟太子昭一样货色的话,他就不会跟魏慎合作,很可能带着郑钰铭重找一块乐土,比如长河南岸的鹰部落。
“唉,以后别把人逼得太过,公子光人不错的。”
公子光在郑钰铭眼里还真是一个小辈,谁叫他被传送前年龄将近三十呢。
“不说别人了。”楚朝辉不乐意再谈论公子光。“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郑钰铭和楚朝辉从村口回理事府是步行,听到楚朝辉兴奋的语气,不由停下脚步,两人说话用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普通话,旁边只有守卫,不担心他们能听明白。不过霍氏兄妹和卫青、苏妇在别墅听两人的普通话听得多了,已经能听懂一些。
“我今天找到硫磺了。”
“哈!不错,以后有火药了,硫磺从哪里找到的?”郑钰铭眼睛一亮,有强大的火药装备军队,以后南埠和山谷会更安全。
“是从埠头商贩那里购得的,商贩说是高山土著放在他那里代卖,我估计高山土著生活的地方有火山坑,我已经派人在商贩那里蹲守了,等找到高山土著,我们以后就会获得大量硫磺。”
“高山土著寄卖的硫磺定价贵不贵?”郑钰铭在心里默默码算制造火药的成本。
楚朝辉朝皱着眉头在计算的郑钰铭瞥了眼,心知郑钰铭是想跟高山土著施行正常贸易。
“价钱还算适中。”高山土著如果卖硫磺卖得价太高,楚朝辉会让军队去跟他们重新定价。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理事府,苏妇从走廊走了过来:“大人,晚餐已经备好,现在要不要开席?”
“好的,你去摆宴吧。”郑钰铭朝苏妇点了点头,等苏妇离开后,他才笑着跟楚朝辉卖功:“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早上使人去埠头边买了你喜欢吃的鲟鱼。”
“不错,你都有准备了,今晚我们可得好好吃上一顿。”
楚朝辉眼睛眯了起来,苏妇一般都在山谷之中,今天郑钰铭把苏妇带到理事府,并且让人买了他喜欢吃的鱼,显然是算准自己会先在南埠上岸,可见爱人是跟自己一样很思念了,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这就是情人出差回来相聚的烛光晚餐。
想到浪漫的烛光晚餐,楚朝辉磨拳擦掌,他所说的好好吃一顿包含着两层意思,郑钰铭只是明白了字面上的意思。不过吃晚宴时,楚朝辉还就只能按照字面意思,好好吃了一顿晚饭。因为当天晚上,并不是两人单独共进晚餐,还有吴大和其他管事参加,他们都是因为公子光的驾临,只能一直等在厢房,等公子光走后再向郑钰铭汇报工作,公子光走时已经是傍晚,郑钰铭无法在短时间内把事情处理完,便招待吴大和管事在理事府吃个工作餐,等工作餐吃完再开始汇报。
吃完所谓的烛光晚餐(到了大秦后,照明除了煤油灯就是蜡烛和火把),楚朝辉独自回房休息,郑钰铭则去处理被公子光延误的公事,等处理完管事们的汇报,把从北岸运回的耕牛分配好,天已微亮。
“朝辉,过三个小时喊我起床,今天上午要去村东指挥难民开凿水渠。”郑钰铭打着哈欠往床上爬,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楚朝辉哀怨的眼。
“怎么什么都要你亲自去?”楚朝辉帮郑钰铭脱掉外衣,顺便用手捏捏了他的腰。
“没办法,教出来的几个徒弟还是个半调子,我不去指导一下,他们开的水渠总是有隐患。”郑钰铭脱了衣服,往里床一滚,被子往身上一拉,立刻跟周公睦邻友好去了。
楚朝辉举着手,愣愣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发出微鼾的爱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看得着吃不着的良宵。
蹲守在韦货郎门口的卫士,在五天后守到了高山土著,这些土著生活在楚地长河对岸的盘云山,盘云高山有一处冒烟的火山坑,高山土著就是从火山坑边缘取得硫磺。
蛇虫对有刺激性的东西都避而远之,火山坑的周围有硫磺,散发的刺激味让蛇虫绝迹。高山土著发现这一现象后,就捡了发出怪味的石头回来驱赶蛇虫,发现效果不错,就把它当驱蛇药跟外界交易换取财物。
原来高山族交易的对象都是楚地平民,楚地平民不算富裕,跟高山土著的交易量不大,高山土著获利不多,一年前楚地粮食减收,不但硫磺交易量萎缩,连兽皮都交易不出去,高山土著族长听一个商人说起吴地南埠富裕,才带着货物到南埠交易。
楚朝辉得知高山土著所在的地方在楚国以南后,息了武装抢占的念头,再次祭出双赢的大棒,跟高山族长定下了贸易协议,高山族的兽皮和硫磺由山谷和南埠包了,价格稍高于楚人的出价。高山土著得到固定销售渠道后,全族欢喜,除了打猎更加积极外,也不嫌山高陡峭爬山辛苦了,除了不打猎的壮丁会去采硫磺,妇女也会每天爬一次山,到火山坑边用竹篮背回硫磺矿石。很快的,楚朝辉手中有了足够的硫磺。
四月以后,山谷和南埠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情景,茅坑、猪牛栏屋、住房、庭院的老墙角,及不易被水冲洗的地方,被士兵挖得干干净净,而且茅坑和猪牛栏屋这些对方,过一段时间,士兵就要来光顾一次,到最后不但在山谷和南埠挖,还到后坡挖,甚至还出钱到四周村落购买这些泥土。南埠村奇奇怪怪的举动太多,这种买臭泥的举动没有引起人们的特别注意,只当士兵们买了去是肥田。
茅坑、猪牛栏屋、住房、庭院的老墙角,及不易被水冲洗的地方的泥土多是硝土,将硝土、阜木灰分别碾碎混合装入浸滤器,用热水加入浸滤器中淋水浸提熬硝,使用重结晶法就可以得到较纯的硝酸钾,至此,火药的三大成分硝酸钾,硫磺,木炭齐全了。
第82章
七月毒辣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唐国境内大都地区,一块土地龟裂的农田旁站着一位壮年男子,男子愁容满面,田地中的粟苗枯黄,高温和干旱已经让这些作物没了生机,他从三里外担来的河水已经挽救不了作物的生命。
“阿爹!阿爹!领主大人发征召令了!”远处一个小村庄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老远冲着壮年男子大喊。
“领主大人发征召令?”壮年男子抬起头,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里有着疑惑,为什么这种灾年还要征召?
“是的,阿爹,阿伯家也接到征召令了,阿伯喊我快快通知阿爹,今天修理好盔甲,明天去领主那里。”男孩的脸上有着菜色。
“真的要打仗啊?”壮年男子想到了什么,精神为之一振。
大秦各诸侯国没有多少常备兵,一旦打仗,就让各地封主按名册从各家各户招人,当然,在名册上的百姓先祖都是贵族。
这壮年男子和男孩嘴里的阿伯是弟兄,祖上虽然是贵族,但到了他们爷辈家境就已没落,到兄弟俩分家时,各家只有三十几亩田地。
面对领主大人的征召令,壮年男子不敢耽搁,收拾农具跟儿子匆匆赶回家,跟自己兄长询问情况。
“阿兄,领主大人的征召令有没有说是讨伐哪里?”
壮年男子的兄长年已四十多岁,头发花白,正在整理锈迹斑斑的兵器甲胄,这还是祖辈留下的。
“没有说征讨哪里,只让我们带着干粮和兵器甲胄前往大都。阿弟快回去准备,明早我们兄弟一起动身去大都听令。”
壮年男子看看了头发花白的兄长,张了张口,还是问了出来:“阿兄,征召令是每家一人,阿兄年纪已大,为何不让侄儿前去建功立业?”像他们这样的落魄贵族子弟,军功往往是最好的振兴家族之途。
花白头发男子看了看弟弟,苦笑道:“这次都不知道对哪个诸侯国征战,为兄感觉有凶险,你侄儿才十七,兄不想让他有万一。”
花白头发男子的意思是,他不看好唐主这次发动的战争,儿子还年轻,他不想儿子上战场遭遇不幸。自己虽然年纪很大,但符合征召令的条件,对于这种不确定胜负的战争,还是由他前去应征为好,自己在战场上死掉,有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家族还会有振兴的一天。反之,失去唯一的儿子,这家族也就没指望了。
“阿兄,这次征伐不妥吗?”壮年男子满腔到战场上挣军功振兴家族的热情被打击,他没有上过战场,但他的兄长受唐王征召过两次,参加过两次对其他诸侯的作战,可以说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家里的几个奴隶就是那两次作战的战利品,壮年男子兄长家的几十亩田地就是靠这几个奴隶耕种,家里条件比他要好许多。
“器不利,粮不足,士气不振,为征战大忌。”花白头发的男子原来参加的两次战争,封地领主都先开动员工作,这次征召却什么解释都没有。
“阿兄把健壮奴隶带上做辅兵吧。”壮年男子听了兄长的分析,心情低落。
“不,为兄只会带最瘦弱的奴隶前去,健壮的奴隶得在家种好田地。”花白头发男子摇了摇头,又对弟弟补充道:“行军干粮有为兄准备,你家里的那点粮,留着给弟媳和孩子吃食,我们走后,你大嫂会照顾他们的。”
那时的军队作战没有后勤,干粮和兵器甲胄都是士兵自备。
壮年男子眼里闪着泪花:“谢谢大哥!”
“唉,你我兄弟到了战场,只得相互照顾,但愿你我能平安归来。”花白男子长叹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国家到处弥漫着一股死气,这让他不得不悲观起来。他带瘦弱奴隶充作辅兵上战场,把强健奴隶留在家中种地,就是希望他和弟弟在战场上有了万一,家人不至于因为缺少劳动力种不了粟米饿死。
唐国各地大道上络绎不绝行走的应征士兵消息,很快让黄钟布置在唐国的探子飞鸽传书送了回来。
“唐国征召士兵是想帮漪姬夺位?不可能吧?唐国国主脑袋有这么秀逗?”郑钰铭不太相信唐国国主的会直接发兵,光明正大的帮助漪姬。
一个诸侯国主出兵帮助另外一个诸侯国庶子争夺王位,怎么说都不是光明磊落的事,如果这事发生在秦天子还能掌控诸侯各国的时候,唐国会受到天子发布诸侯讨伐令征讨的。
“再贪婪都会盖层遮羞布,不会这么直接出兵让吴王换储。”楚朝辉手上看得是余奎从吴王都递回的情报,吴王从六份开始就很少召见大臣,姜大夫招兵买马的动作更加加速。
“吴王虽然身体不好,可他余威还在,王都大半人马对吴王忠诚,漪姬即使拉拢了西司马,加上姜大夫手中的私兵,她对上吴王还是没有胜算。唐国这样起兵帮助,不是置漪姬于绝境吗?漪姬再蠢,也不会在没有掌握王庭的时候让唐国主出兵相帮。”郑钰铭跟楚朝辉推测唐国出兵的用意,越推测,越觉得情况扑朔迷离。
楚朝辉听完郑钰铭的推测,忽然笑了起来:“不错,漪姬最重要的是先掌握王庭,吴王手中的兵力是她的大忌,我觉得唐国主这次出兵,就是要让王庭兵力对比发生变化。”
“你是说,唐国主对吴发兵,主要目的是调开吴王手上的军队,让吴王庭兵力空虚,方便漪姬行事?”郑钰铭一拍桌子,漪姬这女人的手段还真有两下。
楚朝辉点点头,眼里有着赞许:“不错,唐国出兵相犯,吴王只会派遣自己最信任的军队前去阻截,而且我确信,西司马管辖的虎贲不会在阻截名单之中。”
郑钰铭眉头微皱:“这样一来,等王庭大军赶赴边境后,吴王就危险了。”
丰收节王都之行,吴王对郑钰铭不错,想到这个老人可能遭遇不测,郑钰铭心里有点难受。
“吴王不死,局势不会改变。”楚朝辉脸色淡淡,他从心底赞同漪姬作乱,希望漪姬把吴王和太子昭两人都一锅端掉。
“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和魏慎商议?”
“不!等王庭大军调动的时候,我们再去和魏慎商议对策。”
楚朝辉一口否决,等到唐国军队进逼吴边境,吴国军队前去反击时,跟魏慎商量比较合情合理。不然的话,会显得他和郑钰铭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不会让人喜欢,只会让人防备。
郑钰铭和楚朝辉推测分析出漪姬的用意后,郑钰铭加紧调运作战物资,楚朝辉对军队加紧训练,把部队轮流开到谡平原进行军事演习。南埠和山谷的管事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八月份,唐国主整顿好兵马,亲自带领一万士兵朝吴国边境进发。吴王接到边境急报后,当即大怒,本来想让骠骑大将军率领大军前去还击,但骠骑大将军年纪太大,经漪姬劝说后,改派南司马和东司马领军前往。吴王都留守的是骠骑大将军家族出身的北司马和投靠漪姬的西司马。
魏慎接到最新情报后,马上派人到南埠传召郑钰铭和楚朝辉去达城商量对策。
蔚山君府后院,公子光居住的院子了,传出来一阵阵优美的筝音,筝音婉约,悠扬深长,如诉如泣,闻音者觉得乐曲动听外,还有种伤心难受的感觉。这演奏古筝的人却是是艺人昕。
“昕不但擅长箜篌,还精筝乐。”艺人昕演奏的这首乐曲引起公子光心中的共鸣,他对郑钰铭的感情就如这首乐曲所表达,深爱而无望。
艺人昕抬头看着公子光,眼里光芒闪烁:“只要公子喜欢,昕会为公子演奏任何乐器。”
“唉!我最喜欢的以后不会再听到了。”公子光闭目,脑海里又浮现吴王都祭祀台上郑钰铭弹奏古筝的身影,那是千古绝奏,再不可复制。
艺人昕眼中光芒熄灭,他低头垂目,目中如死灰一般没有生命。
“昕陪光用膳食吧。”公子光看着艺人昕低头的可怜样,不由出声安抚,公子光一心系在郑钰铭身上,喜欢的乐曲不再是箜篌,而是筝音,已经好久没有召见艺人昕。
前段时间,听一位侍者说起艺人昕放弃箜篌,改练筝音后,才又传召艺人昕进府奏乐,艺人昕不亏是音乐奇才,练习筝器不过半年,演奏水平在达城筝音艺人中首屈一指。公子光思念起郑钰铭,就会召来艺人昕进府弹奏筝曲。
艺人昕慢慢抬起头,眼中有了决断,他朝着公子光微微一笑:“是!昕能相伴于公子左右,心愿足矣。”
公子光忽然觉得艺人昕话语古怪,但看艺人昕的神情,却是满脸含笑,眼中温柔。
魏慎传召的人不光是郑楚俩人,还有魏仁和魏慈。魏慎决定将公子光推上吴国国主之位后,在达城发展经济,增招常备士兵,派人在吴王都跟大臣加紧联系,特别是骠骑大将军和文宰那里走动密切。因为魏慎在吴王都安排了许多细作,唐国进犯吴国边境,王都东司马和南司马领兵前去反击的消息很快传送到他这里。
“郑理事,楚司马,吴王最近身体不好,虎符令是从床上发出去的。现在王庭大军走了一半,漪姬会不会乘机作乱?”魏慎不知道漪姬跟唐国主有交易,但知道漪姬拥立儿子登王位的野心没有改变,王庭军力变动,魏慎敏感的感觉王都城里会有变化。
“文宰大人!楚某觉得,漪姬很可能会就选这个时机动手。”楚朝辉率先站起发表自己的见解。
魏仁感觉楚朝辉有点太肯定了:“这个时机会是好时机吗?”
“因为唐国进犯,王庭兵力少了一半,漪姬手上有西司马和姜大夫的私兵,对比北司马和王宫虎贲,漪姬占优,她这时候如果胁持吴王,发兵诏杀太子,正是最佳时机。”
魏慈反驳:“骠骑大将军还在王都,他不会让漪姬得逞。”
楚朝辉摇了摇头:“骠骑大将军手上无兵,如果是他领军前去边境,那么漪姬作乱的话,骠骑大将军会毫不犹豫领军杀回王都,这也是漪姬不让骠骑大将军统兵的原因,而东司马和南司马两位将军,只听吴王虎符调遣,漪姬只要控制了吴王,就是控制了这两支军队,这两个司马不见虎符,不会随意返回王都,这样漪姬在王都作乱就无顾忧了,只要除掉北司马和骠骑大将军,太子昭就是砧板上的肉,随漪姬任意宰割。”
“骠骑大将军可惜了。”魏仁叹息。
郑钰铭和楚朝辉都默不出声,他们不会先去救骠骑大将军,救了骠骑大将军,万一太子昭不死,骠骑大将军将是铁杆太子党,那样的话,骠骑大将军反而是公子光上位的第一阻碍。不过楚朝辉已经给了余奎指示,如果太子昭先被杀掉,骠骑大将军和北司马都得全力救助,因为他们在没了投效的主公后,公子光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郑楚两人打着小算盘时,魏慎也同样打着这样的算盘。因为这事都不光明磊落,三人心照不宣。
“文宰大人!漪姬除掉眼中钉后,公子就是她接下来要对付的目标,我想漪姬最可能是矫吴王之诏来陷害公子,除此之外就是派刺客行刺。”郑钰铭担心起公子光的人身安全。
“恩!老夫已经预料,如今公子不出府门,不会让漪姬派的刺客有机会对公子不利。”
魏慎很欣慰郑钰铭对公子光的关心,得到王都的消息后,魏慎就在蔚山府加派了虎贲守卫,公子光后院人员进出检查仔细,去参见公子光的人,不要想带一点利器进去,他的公子光在这样的严密保护下,会非常安全的。
第83章
漪姬将会作乱的事情,魏慎对公子光采取了隐瞒,他怕公子光知道实情后,会激烈反对,公子光对吴王还是有感情的。如果让公子光知道漪姬的意图,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吴王陷入危境。
当公子光的贴身侍者没有通报就闯进来时,魏慎以为是被公子光知晓事情真相了,见侍者脸如土色,浑身发抖,说话哆嗦,还温言安抚侍者,让侍者镇静回话,没想到侍者依然魂不守舍,通报的消息让魏慎当场失了态。
“大人!公子公子他不好了!”侍者的声音带着哭腔。
魏慎忽地一下从软塌站起:“说清楚,公子怎么不好了?”
“公子刚才用膳后,忽然剧烈腹痛,口吐鲜血。”侍者结结巴巴向魏慎汇报完整。
侍者的话音未落,魏慎就箭一样穿了出去,魏仁和魏慈也立即跟了出去,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也大惊失色,迅速跟着一起跑向公子光的住处。
公子光的院子里跪满了侍者,一个个脸色如土,公子光如若不幸,这些侍者都将殉葬。郑钰铭跟楚朝辉进了房间一看,只见公子光正抱着肚子在软榻上打滚,艺人昕脸色发青,嘴鼻流血,伏在软塌旁一动不动。摆放膳食案几被推倒,地上散落着饭菜。两个医者在旁束手无策。
“这是食物中毒!”楚朝辉进来一看就明白发生什么。
郑钰铭紧盯着一地的汤汤水水,忽然大叫:“侍者,快找炭灰和肥皂,另外牵几只羊来!快去!鲜羊血可以救治公子!”
郑钰铭喊完,看房中侍者神情茫然,嘴里咿咿呀呀,不由心急,飞快奔到院子里大喊:“公子中了断肠草,快去找炭灰肥皂催吐,找羊来宰杀灌羊血解毒,没有羊就找鸭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