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涵背对着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狐狸与老虎对视一眼,二人快步走进房间。
莫子涵开车抵达科尔顿酒店1208室门口时,时间不过是五点半多,比约定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两个半小时。
按动门铃,半晌,一名穿着短袖衣裤的女子才把大门打开,见到站在门外的莫子涵就是一愣。
因为门是大敞着的,所以当洗手间门打开后,光裸着身子走出洗手间的男人就被莫子涵尽收眼底。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眸光闪了闪。
男人就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光着身子站在两名女子身前却丝毫没有让他显得局促,“进来吧。”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富有磁性。
说着,就转身朝大厅出去。那名穿着短袖衣裤的女子也冲着莫子涵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跟在男人身后走进大厅。
见那女子神态,莫子涵隐约猜到事情似乎并不如自己所想一般。
果然,走进大厅,就见詹斯趴在软毯中央那张半人高的spac床上,臀上已经盖了一条柔软的丝绵黑巾,紧致的背脊及匀称的肌肉显现无遗,他侧着脸趴在床上,鹰隼般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刀削般的侧脸英俊逼人。
那名女子就跪在地面,手中提着一个装着各种按摩精油、器械的桶子,此刻她正从桶中抽出一瓶昂贵的精油为男人在背上涂抹,一面轻轻地按动,动作专业而专注。
莫子涵就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沙发就坐,桌面上有稍好的茶水和杯子,还有一些一看就没被人动过的瓜子和水果。
她为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旁若无人地嗑起瓜子。
嘎嘣……
嘎嘣……
嘎嘣……
“小点声。”后脑勺冲着她的男人忽然轻声开口。
按摩小姐亦是眼带笑意地看了莫子涵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动作。
嘎嘣……
嘎嘣……
声音的确略小。
按摩小姐忍着笑意站起身来,小心地看了莫子涵方向一眼,“先生,现在做下身?”
“嗯。”男人闭着眼睛,喉咙中发出一道诱人的声音。
按摩小姐又看了莫子涵一眼,然后扯去了盖在下半身的黑巾,从臀部开始继续为男人推拿。
紧翘的臀部惹眼异常,莫子涵看了一眼移开目光,继续磕着瓜子。
不一会女子就开始为男人跪背、踩背。约一个小时后,男人被翻身过来,就这样赤条条地躺在那里,任女人继续在他身前涂抹精油,奇石揉腹。
呸!色情服务。莫子涵颇为不屑地翘着二郎腿别过头去,不过这詹斯定力倒是让她有些佩服,按摩小姐长得倒也不赖,摸了他一个多小时愣是没起反应。
又等了半个多消失,莫子涵有些不耐了,“还有多久?”
“八点。”男人闭着眼睛,声音没什么温度地开口回应。
这么久?
她将瓜子皮吐到地上,看着那按摩小姐轻柔缓慢地动作有些不耐了。
“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再晚我没空了。”她又抓了一把瓜子。
男人闭合着眼睛开口,“让我把他们带走。”
“不可能。”
“连你的朋友都不在乎了?”
“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莫子涵挑眉,“把他们带走,你就再不找我的麻烦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
莫子涵顿是嗤笑出声,“连这都保证不了?”
“我可以保证你的朋友安全无恙。”他缓缓睁开眼睛,眸光却是平静地看着天花板面。
莫子涵垂眸,而后起身走到他身边,眸光平静地俯视着他的脸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詹斯的目的绝不可能只是这些,如果只是为了带走狐狸几人,他没有必要与自己单独见面,提出将他们带走的要求,如果他真的肯定自己就是老鹰,那么他绝对会知道这个要求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詹斯眯了眯眼睛,缓缓开口,“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俯视我。”
“我知道,你喜欢俯视别人。”莫子涵抱着胸看着他。变态。
詹斯就霍然起身,莫子涵眯着眼睛后退两步,颇为戒备地看着他。
“走。”他声音低沉地开口。
莫子涵没有动,却见詹斯转过头,看向那名跪在地面的按摩小姐,脸上露出淡漠的笑容,颇为绅士地口吻问道,“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那按摩小姐一愣,随即赶忙将瓶瓶罐罐收拾好后快步出了房间。
大门关上,詹斯缓缓站起身来,扯过那条黑巾,一面走向莫子涵,一面将黑巾缠在腰间遮住下体。
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莫子涵,直到来到她的面前,两个人的身体间再无缝隙,他才缓缓低下头,唇瓣贴在她耳畔不远处开口问道,“芯片在哪?”
莫子涵瞳孔豁然紧缩,不过只是片刻功夫她便恢复平静,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些距离,“芯片不是已经炸毁了?”
詹斯便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侧沙发落座,旁若无人地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此时茶水温度刚刚合适,入杯即可入口。
“昂科多手中的芯片应该是另一个。”他缓缓抬眸看向她,“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在曼哈顿老鹰的确死了,芯片也忽然消失了,现在又出现一个老鹰,你说我该不该找她要芯片下落?”
莫子涵顿时笑出声来,“我已经告诉你,我是莫子涵,不是你口中的老鹰,你口中的老鹰已经死了,至于芯片下落,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已经被我炸毁。”
说罢她淡淡一笑,“信不信由你,至于狐狸几人,我是不会交出来的,ce固然庞大,但别忘了对它了若指掌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鱼死网破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做过。事实上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恩怨,你若是执意耿耿于怀,咱们就来溜溜看。”
詹斯有些兴味地看着她,“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的对手已经够多了,不但要面对国外意图渗透的势力,还要面对两广霍严冬、白家、莫家。”
说罢他压低眼缝危险地牵了牵唇角,“所以我很难相信你真的不在乎再多出一个敌人。”
“老娘债多不压身。”她抬起下巴,嘴唇微动吐出一枚瓜子皮正落在詹斯身前的茶几上,而后她便抱着胸转身离去,“当然了,你要是觉得咱们有当朋友的可能,随时来东鹰找我。”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男人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来。
下午回到学校,路过南门的时候莫子涵瞧见金和重新开张了。
她略微思量了一番,便叫李蓉将李靖等人叫到了体育馆。
前段时间一直忙于应付各种商业上的宴会无暇顾及那件事,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仔细了解一下案情,因为林汉之死十分的可疑,一系列发生于金和和海大的事情亦是都十分可疑。
先是金和被烧,国辉被打,林汉之死,一系列的事情都将矛头指向海大跆拳道社,但又似乎是指向了莫子涵。难道这些事情当真如此之巧?
“那天?没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李靖沉吟了一会,摇着头道。
闻言,站在窗口的莫子涵回过头来,“社团的人只追到拐角就没有再前行了?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落下什么?”
李靖又是仔细沉思了一会,忽地微微一愣!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道叫喊,“不好了!不好了!金和的人来了!”
李靖忽地一个激灵,快步跑上前去接住冲上来的男孩,“怎么回事?”
“刚才国辉带人送来一封挑战帖子,说今天晚上要我们去跟他们打一场大的,要不就带着林汉家长闹到学校来!”那男生急声说道。
李靖呼吸就是一滞,“开什么玩笑,不行不行,马上就要招聘会了,不能再惹事了!”招聘会对他来说可是异常的重要,以后能不能留在黄海,就取决于今次是否有大公司可以录用他。
如果跟公司签订了合同,毕业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黄海,而不是再回到相比之下落后了不止一筹的辽东。
他觉得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也只有这里才能为他呈现更大那个辽阔的舞台!
如果再闹出事情,而且是在招聘会前后……这点他想都不敢想。
那男生也快急得哭了,“可不打不行啊!要是学生家长闹到学校,学校肯定要找我们了!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我们名声不也臭了?还招聘个屁啊!”
“可翔哥明天才出院,这仗怎么打?”李靖听闻此言也渐渐地冷静下来。现在的确是进退两难,无论打与不打,恐怕都得节外生枝。但若是打,并且打赢了,起码在三日后的校活动前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吧?
莫子涵见状轻轻地挑眉,这国辉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会不会是有人指使?亦或是背后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事情?
而此刻,金和武馆里间的办公室中,国辉面沉入水地挂掉电话,忽地脸色一狠,抬手将那电话机摔在了墙壁上!
大门开启,一名手下快步走进门来,“辉哥,林汉他爸妈又来闹了,要咱给个说法!”
“说说说!说他妈逼说!轰走轰走!老子现在都不知道找谁说去!”这事说来就有气,江浦分局的局长李尚明自从那日后就一直躲着他,更告诫他不要再惹海大学生!可他再问,对方却讳莫如深,现在已经好几天了,连他打的电话都不接了!
第三卷 云涌【043】如此外援?三人登场
也不怪国辉沉不住气,实在是近段时间以来就跟厄运缠身一样霉运不断。先在被海大的兔崽子们砸了武馆,紧接着武馆被一场人为纵火烧成了废墟,紧接着自己喝酒离店被人痛殴,再就是手下兄弟被人杀死!
这也就算了,可偏偏林汉的案子怎么都没个进展,林汉的父母却又盯上他了,隔三差五来武馆要个说法,说林汉是帮他办事去了,死了武馆也该表个态!
表态?不就是想要钱么!
现在海大的学生跟这场凶杀案没有关系,局长李尚明也不知怎地躲他跟躲鬼似的,偏偏话又不说明白!诸多事情掺杂在一起叫他心烦透顶,就像有一双无形之中的大手在背后拨弄着事端!
“再来闹就给我打走!”国辉恶狠狠地说道。手下人马上点头离去。
他寻思半天觉得有些蹊跷,又捡起电话给李尚明拨打了过去。第一遍没有人接,第二遍是他太太接的,说李局长不在家。
国辉面色就有些难看了起来,对方真是成心躲着他!
既然李尚明不把话说个明白,他就可按着自己的路子来办了,那帮兔崽子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也该找他们好好地算算账了!
想到这,国辉站起身走出房间。
当晚,月黑风高之际,跆拳道社团成员齐聚学校南门前,他们都已经听说了金和来人宣战的事情,作为学生他们自是不想再卷进这场漩涡,但作为跆拳道社的成员,又吞不下这口恶气。
对方三番五次前来威胁,既然如此就好好较量一场。
“大家等一会,我有个惊喜。”众人动身前,缪思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示意大家稍等片刻。
“思雨,什么事啊?”有人扬声问道。
缪思雨就神秘一笑,“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话音刚落,她就望见了从远处走来的林惠几人。
“来了!”她兴奋一笑。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林惠正挽着谢宇轩的胳膊双双走来,而走在他们身边的一名高个男子……
“绍陆!”人群随之沸腾了。
站在一旁的莫子涵见状就挑了挑眉,绍陆?这个名字自打她进跆拳道社的那天就一直听人说起,说是跆拳道社有名的高手,红黑带一级选手,不过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再来过社团,就是会费也一直没有缴纳。
如此情况下,说是自动退会也不为过,但是社团里就这么个高手,众人都引以为豪,潜意识地依旧将他当成社团成员,哪怕对外说起也好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