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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打开窗户通风,冬天夜里的风很冷。怕她感冒,又将空调开的再大些。
  等窗外的风将屋里欢好留下的那些甜腻淫靡的气味吹散,他也坐在椅子上好一会了,身体彻底冷静下来。
  垂眸看着女人睡的恬静,与平日的张扬冷艳天差地别,只觉得心底柔软之处被戳中,被压抑的克制的爱意像是决堤洪水般泛滥。
  难以抑制的吻上她的额头。
  目光温柔又缱绻。
  那痴恋,深沉的镌刻在眼睛里。
  ……
  几天后。
  孟姜姝没想到,亲自去审问张百秩的时候,竟然有了点线索。
  他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吐出了点真话。
  供词是——没见过顶上头目的样子,唯一一次通过中间人见到对方时,是在比较暗的房间,对方在一张屏风后面,声音是变声器,看不清男女。
  不单是线下,还是比较暗的房间……
  避光。
  这个点让她心生疑窦。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为了防止被认出来会选择网络联系,而不是直接面见。
  尤其是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人,怎么会亲自面见?她想不明白。
  对方对网络不是非常信任,应该有过网络不好经历。
  眼睛不好,厌光。
  结合这些微不足道的线索,随后的一个周,孟姜姝安排人查干净了张百秩背后人的底细。
  她以为是董事会里的那帮不服她的老臣的手笔,没想到是董事长——顾催之。
  因为当年孟氏风雨飘零时,顾催之对孟氏有扶助之功,从前那些年也一直算是支持她的工作,最起码没有过多阻碍她,她对他有三分尊重的。
  她手里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顾催之这些年收购不少其他人股份,有百分之四十五了,已经能压倒性的制衡她。
  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很久以前就开始忌惮她,她是知道的。
  这次不过是光明正大的挑明,把这么下作又直接的威胁甩在她脸上了。
  先前其实也有苗头,只是她懒得管。
  她认为,只要他的野心欲望还在受控范围内,那些裁员、洗水、安插人手,她都只当看不见,还能接受。
  只是没想到,他等的不耐烦了。
  非逼着她,把他弄下去。
  ……
  别墅阳台。
  文尧将现磨的咖啡端到她面前桌子的隔热垫上,对董事长这样低劣难堪的行为做出评价。
  “人心不足蛇吞象。”
  随后便将自己的一份端过来,坐在她面前。
  孟姜姝扫着手机里信息,冷笑,“顾催之这老狐狸表面上只是给我房里送了个男的,照张百秩的话说是——给我送情人、使美男计,实则是威胁我呢!”
  “那意思明摆着是我的动向他都有,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监视着。”
  “他这是等不及要给我摊牌,逼我先撕破脸。”
  “让我先沉不住气给这层表面还算和谐的关系挑出一道裂缝,之后他再做什么都会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董事会不服我的多,不服他的也不少。正面撕破脸之后就能让他们分边站队了,跟其他人一起掣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