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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迟钦单膝跪在地毯上,手腕搭在床边,床上人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没睁开,只是睫毛不停的颤。
  听见他问,也不吱声,小声哼着像撒娇。
  迟钦反手握住她的手指,放在手心把玩着,像是在玩什么玩具一样,不轻不重地捏着。
  “林眠,我是谁。”
  林眠手指被捏得发痒,头已经没有刚刚在外面那么难受,身体整个陷入柔软床垫,周围是淡淡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
  她撩起眼皮,盯着白色天花板,上面吊灯简约大方,颇有性冷淡的风格,和他不搭。
  “迟钦。”她出声,因为多了鼻音声音比往常多了分软糯。
  外面乌云密布,黑沉沉得压下来,潮湿气息从开着的窗户袭入房间,一场风暴蓄势待发。
  迟钦站起身,关紧窗户,刚刚下楼太急都忘记了他昨晚没关窗。
  “我没力气了。”林眠侧头看他,眼眶红红的,有泪从她眼角流下没入发丝中。
  她没说是生病没力气了,还是这场针对她而来的阴谋让她失了心力。
  迟钦端起放在床头柜的杯子,灰色的药水在玻璃杯里面无处可逃,依稀颗粒沉底,他还带了根吸管。
  “喝了药就好了。”
  林眠小狗一样凑前闻了闻,好看的眉头轻蹙,试探的眼神望向迟钦,“没有胶囊吗?”
  “怎么这么可怜?”迟钦看她这副示弱模样,心下觉得好笑,慢条斯理地把吸管递在她嘴边,“胶囊过期了,坐起来喝。”
  林眠撑着床微微坐起身,被子滑落,胳膊和胸前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看见被她乱扔在床单上的外套,硌着不舒服刚刚躺下的时候无意识脱掉了。
  过分随意,现在反而有些局促。
  “病好了就有力气了。”迟钦坐在床边,整个人比林眠高出一头,端着杯子等她喝。
  林眠只是这个时机想要适当放纵自己脆弱一点,也没有娇气到一定要折腾谁的地步,张嘴咬住吸管。
  狠狠吸了一大口,杯子水位线瞬时降低一半,没给自己留喘气的机会,迟钦觉得如果不是他拿了吸管上来,这人一定会一口闷。
  “喝完了。”林眠轻轻推开杯子,嘴里苦涩得她说话都不舒服。
  因为生病,女生整个人蔫蔫的,脸和唇却被烧得微微泛红,额头被闷出些许汗,发丝乱糟糟的。
  迟钦心口塌陷了一块,把杯子移开,低头亲女生鼻尖,蜻蜓点水一样,声音也被他放得很轻,气息吹在她耳边,“宝宝好厉害。”
  另一只手摸进被子里面,放在她后腰,身体也比平常热了些。
  林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迟钦鼻梁很挺直,平时多了分冷厉的味道,唇凉凉的,只是很轻的一下。
  不带任何色情的意味,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小孩子,别叫我宝宝…”林眠瘪着嘴,嘴里的苦味持久不散,她整个人都被苦得清醒起来。
  迟钦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个东西撕掉包装堵住林眠的嘴,“谁说只有小孩子才能叫宝宝的。”
  淡淡的柠檬味在口中散开,压下苦味,林眠余光瞟到他刚刚拉开的抽屉,里面很多淡黄色的糖纸。
  她用牙齿咬着口中的硬糖,看着迟钦正在哄她的脸,他眼皮和唇都很薄,是寡情的长相,偏偏眼尾上挑狭长,鼻梁挺直,矜贵又疏远。
  现在眉眼缓和,勾着唇,声音比平时漫不经心说话多了几分温柔。
  怕黑导致失眠,失眠引诱嗜糖,柠檬味。
  他们是很相似的,不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开端,这其中任何一个相似点被她知道,她也会驻足把目光投向这脏乱世界中难得的同伴。
  “你好烦。”林眠轻骂他,她从来没有被人叫过这么亲昵的称呼,迟钦张口就来。
  嘴唇倏然被人捉住,两片唇被他用手指捏着,林眠觉得她现在一定像鸭子,迟钦笑得胸腔发颤,“好了?都有力气骂人了?”
  房间没开灯,本是白天因为外面乌云压城,房间也显得昏暗,突然外面一道闪电,白光照亮了一瞬间。
  林眠心跟着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声仿佛要劈裂城市的雷声落下。
  林眠本能反应一样,扑进迟钦怀里,手指攥着他的衣服,骨节用力到泛白,耳朵贴在他小腹上。
  迟钦被她扑得差点没稳住身体,女生微微颤抖的肩膀格外显眼,他搭上林眠后脑勺,温声哄她,“怕什么,我不是在旁边?”
  “我今天抽了很多很烟。”林眠觉得自己心脏被牵扯着,慌乱得不行,就当她生了一次公主病。
  眼泪扑棱棱得掉,晕在迟钦衣服上,她声音哽咽着,话都说不完全,“可我…还是很难受…”
  ——
  本来想了想说如果在眠妹生病的时候doi 会不会有人觉得迟钦下半身动物 不考虑眠妹 要不要放到交易中慢慢来
  但还是决定这么写 因为现在的林眠最脆弱也最需要压力宣泄  就让第一次发生在这个远离风暴的城市 和这个电闪雷鸣夜晚
  看到好几次微博评论问轻眠作者有没有微博 没有!哪天开通一定会通知大家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