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细雨》
祁南中年爱情线
“40岁的爱情,是润物细无声里的微妙反应。”
晏炳国amp;曾连萍
05-吻
那束奇怪的白莲最后没扔掉,曾连萍还是带走了,但她并没有对晏炳国的赶来而感动。她抱着花,坐上了自家的车,将他抛在了身后。
她想,都已经做到这样无情了,他一定会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
往后的半个月里,港大校园里,没再出现过晏炳国的身影,email也安静了。
曾连萍想,其实都是三分钟热度而已,好险,差点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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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关系的转折,发生在月初3号,张茵茵的生日派对上。
虽然张茵茵看似热情,爱交友,在港大,还有个响亮的别称,“兰桂坊一姐”。但其实她内里是一个重情又简单的人。譬如,她选中文系,就是日后想做一个全职言情作家,然后相夫教子。
所以,每年的派对,只会请关系最要好的几个朋友。今年甚至减少了名额,只有曾连萍和邓倩良,打算在家里唱唱k,跳跳舞。
对于这种只想躺平的富家小姐,张茵茵早就拥有了一栋自己的豪宅。她一早叫菲佣,将家里布置得颇为浪漫。
胶片机里放着周慧敏的歌。
曾连萍挑了件挂脖的波点长裙,她想反正都是女孩子,稍微暴露点也没有关系,肩后披着一头微卷长发,清纯又妩媚。
她看着明艳光彩的张茵茵,端着蛋糕问,“就我们几个人,你没必要弄得这么隆重。”
张茵茵眼珠溜了一圈,扭着舞姿,笑,“我生日,我开心。”
其实,她的确悄咪咪搞了点事。
屋子冲着山景,曾连萍躺在椅子上,边吹着秋日的山风,边悠哉的吃着蛋糕。
似乎完全将那个缠人的男生,抛诸脑后。
甚至觉得,此生将毫无交集。
别墅外,半山腰上。
走到一半,晏炳国说东西落在了车上,让邱海权在屋外等会他。于是,邱海权一个人站在树下,他父母是警察,但外婆家这边非常有钱,尤其是姨妈,常常出国,于是把他培养得很会打扮,牛仔衬衫配上浅棕色高腰休闲裤,戴了副银丝边眼镜,晏炳国老说他是,斯文败类。
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是高跟鞋的声音。
转过身,他看到了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短发女人,彼此不禁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他们撞衫了。
邓倩良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指着别墅说,“你是张茵茵请来的朋友吗?”
说着话,眼却一直在打量眼前这个白净斯文的男人。
也不能说她是男人婆,但邱海权不喜欢她压迫人的这股气势,只点头:“嗯。”
这时,晏炳国从山脚下赶来,热到都脱了夹克,邓倩良盯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想缠着Annie?”
见他和斯文的男人打了声招呼,她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了。物以类聚,她立刻就对斯文男没了好感。
“hi。”张茵茵趴在二楼露台上,朝楼下三个人打招呼,“快进来。”
“谁来了呀?”
放下蛋糕后,曾连萍迈着轻盈的碎步跑到了栏杆边,当她和晏炳国目光相触时,她吓到躲开,嚷了嚷,“茵茵,你怎么又骗我。”
张茵茵扯了扯她的裙边,“sorry啦。”
楼下的音响微微低频震着。
张茵茵牵着曾连萍下了楼,一个明媚外向,一个内向娇羞。似,一朵火辣的红玫瑰与纯情白玫瑰。
晏炳国目光锁在曾连萍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花了妆的她,粉色的胭脂如桃腮,就像在白色玫瑰上晕上了一层淡粉色。
“她就是Annie?”邱海权用手肘顶了顶他。
晏炳国还直勾勾的看着人,“嗯,我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邱海权懒得糗这个不要脸的牛皮糖。
刚走到楼下,张茵茵看到菲佣带着康博进来了,她从不遮掩自己对他的喜欢,“康博,你来了啊?”
能让康博来,她费了很多心。
最后是骗来的。
康博以为真是曾连萍想让自己给她补习,直到看到这片欢乐的场景,他知道自己被骗了,气到转身想走,却被张茵茵冲过去拉住。
“我生日,卖个面子,好不好?”她太会撒娇了。
“不好。”
只是康博的拒绝显然没有用,张茵茵让菲佣将门反锁。她将人强行拖到了客厅里。
如果没有张茵茵这个气氛高手,那此时这个屋子里就只剩尴尬的沉默。她拍拍掌,“我们先玩一个游戏,热热身,怎样?”
最无趣的邓倩良先发言:“什么游戏?张茵茵你别搞那些下流事。”
张茵茵白了她一眼,又迎着笑说,“就玩,黑暗里跳舞,如何?”
“什么意思?”大家异口同声。
张茵茵手背在身后,古灵精怪:“就是,我们一会关了窗帘,一起跳舞,等歌曲结束的那秒,牵起了谁的手,就要吻对方。”
“茵茵。”曾连萍光听脸都红了。
晏炳国看了曾连萍一眼,特别自信的抬起手,“ok,刺激,我第一个加入。”
“你们呢?”张茵茵探着头,手指滑过前排 不做声的几个人,“今天我生日,不要扫兴哦。”
“ok。”邓倩良觉得无聊但也配合了。
内地没这么刺激的活动,邱海权觉得很有趣,他也同意了,“好。”
只剩康博。
而他就是今天张茵茵要狙击的目标,她刚往前走一步,他示意可以玩,但不要再走过来。
全场同意,菲佣将窗帘全部拉上。张茵茵换了一首歌,是她最喜欢的一首,周慧敏的《恋曲Sha La La》。
屋里黢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欢快俏皮的节奏。
“慌慌张张的掠过
知你静静看我
其实你瞒着我瞧着我
喜欢暗恋不算有罪过
无谓再解释周遭没有位去坐
跳舞或唱歌随便你没有不可……”
有心的人,在黑暗里疯狂寻找自己的“猎物”。
张茵茵早就瞄准了康博的位置;邱海权只想看戏,无所事事的靠在墙边。而晏炳国正在步步逼近他的那朵白色玫瑰。
即使摸着黑,看不见人,但曾连萍也能感觉到身前有股侵略性的气息朝自己扑来。她感觉不妙,开始闪躲。
“一双一双的世界感觉剩下你我
难道你陪着我缠着我
今晚却不想再有突破
还是要依依不舍又要装冷漠
现在没结果明日会后悔当初
Sha la la la la la
共舞一夜可不可……”
随着最后一句“hay hay hay”,歌曲结束。
菲佣拉开了窗帘。
屋子里却乱成一锅粥。
地板上倒着两个人,张茵茵压在康博身上,姿势羞耻到没眼看,火辣的唇印落在了他的鼻尖、脸颊、和唇上,眼镜都被她扔到了地上。
“张茵茵。”康博无比气愤,甚至像受到欺负后的委屈,眼里竟有泪光在闪。
张茵茵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发出唇语,“你哭了?别怕,我不吃人。”
墙角也不安宁。
是扇巴掌的动静。莫名其妙被亲到的邱海权,却还遭受到了邓倩良的攻击,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后,说,“告诉我你来港的频率,一个月来几次,一周来几次,我好安排出时间。”
“你安排时间干什么?”邱海权摸着被扇红的脸颊,一头雾水。
邓倩良语气强势但略显僵硬:“和你谈恋爱,刚刚那个是我的初吻。”
“……”
玻璃窗边。
曾连萍的手腕被晏炳国牢牢抓住,看完了大家的戏后,他抬起她的手,挑挑眉,“曾连萍同学,愿赌服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