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刚刚杜愚劈砍大地、撕碎树根时,太虚斧并未撕开空间裂缝。
它就是用斧刃去劈砍的。
关于能量,太虚斧与其他上古灵器不同,它需要控制、需要合理分配。
追随杜愚这么久了,有些时候,太虚斧甚至有些羡慕山海钟、影蛊塔。
此两件灵器均有破碎的经历,后极力重塑、改变了自身性质,化为以妖息催动的特殊灵器。
杜愚身为御妖者,当然可以随意使用。
而太虚斧本身
纯粹的灵器,不掺杂半点杂质。
太虚斧很认真的想着这一问题,自己的存世形态,是否限制了主人的发挥。
“别胡思乱想。”杜愚忽然开口。
太虚斧:“。”
杜愚一手遮在脸前,阻挡着山火刀肆虐之下的暴躁热浪。
他攥紧了火岁斧,也握着其上虚幻的太虚斧柄:“如何能使用好一件灵器,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
此行灰烬世界,在你的帮助下,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更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再回大夏世界,我会加倍努力修炼灵气的。”
太虚斧:“主人。”
杜愚沉声道:“需要调整的是我,不要为了我而改变。保持伱的纯粹,一直强大下去。
此事不要再提、念想不允许再有,这是命令。
回来吧,回神封穴内。”
太虚斧:“是!”
“呵呵。”夔丑的笑声突兀传来,带着些许调侃之意,“你小子,的确是有点优点哈?”
杜愚掂了掂火岁斧:“难得,夔丑至圣会夸我。”
夔丑:“老子之前还疑惑来着,这么强的家伙,怎么会甘愿追随你。”
杜愚颇以为然:“我的确很幸运。”
“何止是幸运啊?”夔丑笑着说道,“你小子,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杜愚有些疑惑:“夔丑至圣给指点指点?”
夔丑:“你这斧头与另外两件灵器,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再拿你手腕里的圣兵箭来说,箭支跟这斧头也不是一个层次的。”
杜愚心头一怔。
每一件灵器,都是各自领域内的王者,只是功效不同罢了,怎么不是同一级别?
劫之箭已经是圣兵了,但跟太虚斧也不是一个层次的?
夔丑:“单论级别,这斧头是要跟我看齐的,甚至可能比我还高,毕竟我俩物种不同,不太好对比。
反正你是远远没有发挥出斧头的威力。”
杜愚微微张着嘴,顿时吃了一嘴的热浪与灰尘。
他背过身去,眉头微皱。
妖兵起码还有品质之分,但上古灵器,从始至终都没有级别这一说啊?
不,不对!
杜愚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误区。
他所见到的上古灵器,基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但凡能重新崛起的上古灵器,自然都是实力顶级。
而在数百年前,大夏御灵者何其多?
灵器的数量当然也不会少了,而那些实力不济的灵器,自然是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破碎成一堆废铜烂铁、消散无踪。
杜愚沉声道:“夔丑至圣的意思是,山海钟、影蛊塔算是圣品,而太虚斧是至圣品质。”
“不对,你这描述不准确。”夔丑想了好一阵,道,“但斧头的确比其他生灵的层次要高。
比如说你把天青瓷和太虚斧放在一起,让我观瞧的话我首先看到的一定是斧头,忌惮的也一定是斧头,而不是小龙。”
太虚斧:“杀出来的。”
杜愚:“嗯?”
太虚斧:“前主朱荣胸藏宏图伟业,太虚追随其左右、征伐幽寒,杀出来的。”
杜愚默默点了点头。
器养人,人同样养器。
太虚斧:“夔丑说的是我的心境、我的经历、我的功绩,一切因素杂糅下的产物。
将这一切落到实处,我跨越层级的标志,是我拥有开启太虚之境的能力。”
杜愚微微挑眉:“继续。”
太虚斧:“我记得那一天,那是在一处无底、一处幽寒大本营。
前主朱荣一次次的挥舞我,战寒树、战寒族、战寒兽。
当我们将寒枝杀到龟缩回无底之门,当我们踏碎了那一座幽寒军营时,我领悟了。”
杜愚攥着斧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将寒枝杀到龟缩回无底之门?
这。
杜愚与幽寒之树打过很多交道,那种存在,真的会怕么?
能把一株寒树杀回老巢去,哪怕是一株分枝,也是令杜愚难以想象的。
毕竟在杜愚的世界里,人们只能用灵气地毯去堵无底大门,他可从未见过寒枝被杀到退缩的时刻!
太虚斧继续道:“在最后一斧撕开的裂缝中,我察觉到了太虚之境的存在。
前主朱荣携我南征北战、挥舞我何止千千万万次。但那一次,我察觉到了裂缝中的不同。
可惜太虚愚钝,时至今日,未能悟透太虚之境。”
杜愚心中暗叹,的确是自己耽误了斧头。
身为一名御妖者,却是获得了世间最最顶级的灵器,哎。
太虚:“主人。”
杜愚:“怎么?”
太虚:“你继承了太虚前主遗志,同样胸藏宏图伟业,剑指幽寒。
你也在滋养我,在影响着你周围的生灵。
比如你手腕里的箭矢,手中的火岁斧,身上挎着的神妖弓。
不必妄自菲薄,你没有耽误我们,从来没有。
追随你,是我们的荣幸。”
夔丑无声的笑了笑,摇头轻叹。
每跟随杜愚一天,夔丑对杜愚的认知就更深一分,他的心态也在不断改变。
荣幸么?
许是吧。
再怎么说,这小子也是山海之主啊
当杜愚回过神来的时候,察觉到周围已经变了模样。
黄沙围墙消失不见了,巨木倾倒、栽落于后方地面。
按理来说,枯荣树倒塌的动静应该不小,但杜愚是一点都没听着。
难不成是师兄妹们扶着巨木,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的?
此刻,师门众人正分散各处、警戒四周,他们时不时的还会看向杜愚这边,但并没有人上前打扰。
直至发现杜愚左右张望的模样,杨青青这才坠落下来:“杜愚。”
“到!”杜愚转过身,仰头望去。
杨青青面带笑意,看着眼前的徒儿:“悟到什么了?”
“抱歉青师,我战场分神了。”杜愚一副认错的模样。
“无妨,战斗早已结束。”杨青青稍稍转头。
侧后方的林诗唯急忙上前一步,递给杜愚一样物品:“梦楠拿回来的。”
这是一枚方方正正的军印,比巴掌还大一圈。
其风格古朴、色彩甚是斑驳,似是一种鎏金铜器?
军印上还趴着一只野兽,但由于形象过于模糊,杜愚辨认不出来。
杜愚将军印翻了过来,下方的字迹更是模糊:“天什么印天将军印?”
“不急,回去再研究。”杨青青转身望向巨木方位,“荀草将枯荣树心挖了出来,希望我们能用树心制作成妖兵。”
“荀草已经把树心挖出来了?”杜愚顺眼望去,但没见到李梦楠和荀草的身影。
估计是被巨大的树干遮挡住了身形。
林诗唯开口道:“梦楠带着荀草回来的第一时间,荀草便落地生根,将枯荣树心挖出来了。”
荀草自然是对枯荣树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