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偏暗色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来,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蔚姝吓得不敢动了,潋滟的杏眸里瞬间浮上水雾,眼睫沾上了几许湿气:“你你你你、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别、别摸我!”
“不能。”
果决的两个字彻底击毁了蔚姝的心房。
她愤恨的瞪向谢秉安,正欲反抗他,免得被他受辱时,对方却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凌厉:“温九应该到山下了。”
一句话瞬间让蔚姝偃旗息鼓。
谢狗权势滔天,对温九的去向了如指掌,她不能因为忤逆谢狗而牵连到温九。
谢秉安看着她收拢起小爪子的乖巧模样,凉飕飕的笑声从齿根中溢出,温九在她心中有了无人可抵的分量,可他怎么想拔了她的舌,让她的呜咽声中,只有谢秉安三个字。
他的手顺着蔚姝的脖颈落在单薄的肩上,沿着肩膀缓缓往下,指背在/女人玲珑纤细的腰肢曲线上/撩//拨着,那若有若无的/触碰感在不断煎熬着蔚姝的心神,她咬紧牙关,呜/咽声从齿缝中溢出。
她的眸越来越红,眼睫被泪水浸湿,泪珠挂在眼睫上欲落不落。
谢秉安眸底暗//欲翻涌,压制不住的晦暗在凤眸中越变越红,他伸手用拇指抵/开蔚姝紧抿住的唇畔,抵/开她的银牙,娇软的呓/语声瞬间从微张的红唇溢出。
“唔唔——”
蔚姝害怕的挣扎,舌尖试图抵开那股强势的力道。
指腹传来湿润的热意,谢秉安的呼吸逐渐沉下,他//逼近蔚姝,另一只手继续攀过玲珑的曲线,覆向露在外面的玉足上,指腹在女人细腻的肌肤上摩挲。
蔚姝身躯蓦地僵住,被谢秉安抵开的唇畔发出抵抗的叫声,她想要踢开那只温凉的手掌,却被对方反手握住,使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谢秉安在她耳边低语:“娘娘为了保住温九,可以委身做咱家的对食,咱家倒要看看,娘娘为了温九,还能忍到什么地步。”
冰冷的黑色鎏金面具贴着耳廓,凉的蔚姝身上起了一层颤栗。
狗奸宦!
畜生!
大坏蛋!
能骂的话蔚姝都在心里骂了个遍,在谢秉安看向她时,她恨恨的瞪着他,洇湿的杏眸里愤怒的仇恨像是要将他吞没。
谢秉安把玩着手中玉足,指腹描绘着她的唇畔:“娘娘知道咱家最喜欢你什么吗?”
蔚姝痒的蜷起脚趾,瞪着她不说话。
谢秉安低笑:“咱家就喜欢娘娘恨我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跟炸了毛的猫儿一样,想让人咬上一口。”
“疯子,变态!”
蔚姝被他按着唇,吐字不清的骂了两句。
谢秉安并未动怒,指腹离开她的唇畔,撩袍坐在榻边,一只手掌便包住了两只玉足,他的手在蔚姝脚踝凸起的骨节上摩挲着。
蔚姝虽然害怕,却也不敢动弹。
她绷紧身子,后背与手心都浸着一层冷汗,努力去忽略掉来自脚上的不适。
谢秉安掀起蔚姝的裤脚,带着薄茧的手在她白皙脆弱的脚踝往上抚摸,女人肌肤白的像冬日的雪刺入他的眸,他垂下眸,眼皮遮住了眸底想要撕裂眼前阻隔的冲动。
紧绷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男人阖目平息了一瞬。
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小姑娘该很死他了。
谢秉安掀起眼皮,眸底已恢复往日的冷意,禁锢着蔚姝玉足的手也微微一松:“咱们来日方长,到时希望娘娘能主动些。”
蔚姝快速收回脚躲到床榻里侧,将裙边死死的压在脚下,怒瞪着谢秉安,就是不说话。
她怕拒绝后,谢狗又用温九的性命来要挟她。
谢秉安起身离开,临走时吩咐廉阜:“可以取血了。”
廉阜道:“是。”
在谢秉安走远后,李酉问道:“廉公公可否在外等候,奴才进去取血?”
廉阜颔首:“速度快些,陛下在等着。”
李酉:“是。”
云芝见状,忍住眸底的喜悦,一溜烟的冲进屋子里,看见蔚姝蜷缩在床榻角落,吓得跑过去检查蔚姝哪里是否受伤,蔚姝倏地抱住云芝哭泣,边哭边骂:“畜、畜生,疯子——”
“小姐。”
云芝心疼的抱住蔚姝,实在没看出她身上哪里受伤,掌印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让小姐骂出这么狠的话。
李酉端着食盘走进屋里,关上屋门后,觑了眼哭泣的蔚姝。
他从袖中取出瓷瓶,将里面的血倒进瓷碗中,端出去交给廉公公。
自从谢秉安离开后,蔚姝便一直待在厢房从未出去,她蒙头盖着锦被,望着半开的窗牖出神。
云芝陪在她身边,见她这样,担忧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
蔚姝眼睛哭的通红,她吸了吸鼻子:“没什么。”
她不想告诉云芝,免得再让她担心。
她只是在想,若是以后谢狗会像今日一样对待她,她该怎么办?
那个变态,疯子,让人想起他就又恨又发怵,她不敢想今后落入谢狗手中,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云芝见她憋着不说,急的也不知该怎么是好,她犹豫了半晌,忽的说出一句:“小姐若是实在不想在宫里待着,要不就趁这次出宫的机会,让温九带你逃罢。”
蔚姝惊的抬眸看云芝:“你、你说什么?”
云芝看了眼门外,蹲坐在榻边,低声道:“掌印只手遮天,咱们要为杨家报仇是万万做不到的,温九为了小姐,解决了蔚家,又将国公府送入东厂丧命,他不仅有本事,还待小姐好,不如小姐就与温九远走高飞罢。”
“不行!”
蔚姝坐起身,坚决摇头:“我若一走,定会害了乐明宫的人。”
见云芝还要劝她,蔚姝打消她的念头:“我不会走的,你不必再劝我了。”
云芝见状,泄气的坐在脚踏上。
小姐怎么就一根筋呢,这次能出宫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天色逐渐暗下,屋檐的灯笼燃着烛火。
蔚姝用过晚膳仍不见温九回来,酉时谢狗说过,温九已经到山下了,按时间算,他一个时辰前就该回来了。
快到亥时,温九还未回来。
蔚姝起身道:“云芝,陪我去一趟前殿罢。”
她心中挂念着温九,在屋里实在待不住,倒不如去前殿跪在佛祖面前,为温九祈福,也好让自己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快入亥时,蔚姝与云芝去往前殿,她跪在蒲团上,心中念着温九,希望他能躲过谢狗的人,平安的回来。
大殿内烛火灼灼,肃静安宁。
云芝跪在蒲团上,祈求佛祖:“佛祖在上,保佑我家小姐能脱离谢秉安的魔抓,能平平安安的离开长安城,让她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
“云芝…”
蔚姝心神颤动的看向云芝:“谢谢你。”
外面传来脚步声,正朝着前殿走来,蔚姝眼睫轻颤几许,正想回头看看是谁,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皇后娘娘。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云芝率先反应过来,扶起蔚姝躲在佛像身后,蔚姝抿紧唇,没有出声。
皇后对她有敌意,她也不愿意见皇后,能避开是最好的。
殿中进来的是皇后与宫女银霜,皇后在殿前上了三炷香,蔚姝以为她上完香就会离开,谁知她跪在蒲团前静静待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过了两刻钟,外面传来银霜的声音:“奴婢见过燕王。”
蔚姝错愕的看了眼云芝,主仆二人放轻呼吸,躲在佛祖神像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后娘娘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燕王走进前殿,笑看着被银霜扶着起身的皇后,又看了眼香炉里的三炷香,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皇后抚平凤纹袖子的边缘,抬眼看燕王:“燕王直说罢,你想与本宫合作什么?”
燕王道:“本王听说,掌印自前些时日回宫后,便屡次拒绝皇后娘娘的应邀,以皇后娘娘的猜测,他是不是有二心了?”
皇后袖中的双手下意识收紧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燕王笑了笑,朝皇后走近一步,皇后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沉了下去:“你要做什么?!”
“嫂嫂别怕,本王只是想与嫂嫂谈一些事。”
燕王续道:“谢秉安如今的权势越来越大,嫂嫂就不担心吗?”
皇后秀眉紧蹙。
她如何不担心,谢秉安现在就是一头脱了捆缚的野兽,根本无法再驾驭,即便是陛下也得看他几分眼色,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燕王看她的眼神里有几分动容,循环渐进道:“皇后娘娘想一想他上个月回宫之后干的事,先是除掉户部尚书,换上自己的人,跟着又除掉国公府的人,长公主速来与嫂嫂关系好,谢秉安此举,难道不是在故意向娘娘示威吗?他除掉了蔚家与季家,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嫂嫂应该心知肚明。”
皇后脸色倏然一变,想到谢秉安回宫后的一切反常,还有今日对她不留情面的顶撞,难道真如燕王所说,谢秉安下一个要除掉的人是她吗?
燕王眯了眯眸:“我们的目标都很明确,嫂嫂要的是谢秉安的人,本王要的是谢秉安的权,不如我们合作,卸掉谢秉安的势力,嫂嫂觉得如何?”
皇后回过神来,看着燕王的目光掺着复杂隐晦,心思百转千回。
燕王只说对了一点,还有一点他没猜到。
她看重的不仅是谢秉安这个人,还有他手中的权势,若是能驾驭谢秉安,那就相当于掌控了皇城的权,只要将谢秉安的人和心牢牢掌控在手中,何愁将来这天下不是她的?可若是将谢秉安手中的权交给燕王,将来宫中地位有没有她都且是个悬话。
燕王看出她眸底的深思凝虑,唇角扯出一抹笑,倏地靠近她,伸出双手温柔的握住她的肩:“嫂嫂,只要我们的计划成了,本王向嫂嫂保证,这后位无人敢与嫂嫂争,即便这天下易主,后位也是嫂嫂的。”
陌生的触感握在肩上,皇后身子僵住,垂眸看了眼鎏金袖袍下的手掌,涂染着红色口脂的唇抿了抿,看向燕王正欲说话,佛像后陡地传来一道女子的惊呼声。
“谁在那?!”
燕王眸色一凛,一个眼神传给守在门外的侍卫卫江,卫江抽出利剑走向佛像后查看。
皇后的脸色也不大好,转身冷冷的盯着佛像,不论佛像身后是谁,今日都必须死在这里,她与燕王联谋的事,决不能让旁人知道。
佛像身后空无一人,卫江怔了一下,朝燕王摇头:“爷,没有人。”
燕王大步走过去,看到空荡荡的空地时,眉头皱的更紧,怎么会没有人?方才女人的惊呼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他有些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幽黑的暗道里漆黑一片,脚下有石子硌脚,蔚姝磕磕绊绊的被一只有力的手牵着,那只手撑住了她身上所有的力量,使她毫不费力的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