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她呼吸都放轻了很多,耳畔蒙着一层,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了。
某些如浪潮般记忆像是刻在了脑子里,那些纠缠,那些声嘶力歇,那些交颈而眠,以及……那个冰凉的吻。
还有初吻后的惩罚。
聂召骤然上前,闭着眼眼睫颤栗不停,微微踮起脚尖,令自己的唇瓣落在他的嘴角。
画面跟记忆重叠。
唇上是冰凉的,干涩,像是碰到了一颗酸梅。
聂召呼吸紧得不行,好似要比那一次要情绪起伏多得多。
贴了七秒。
她缓缓移开,低垂着眼睫还在颤抖。
“要罚吗?”
第65章
靳卓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即便是因为那个吻,整个人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比聂召的步步紧逼跟试探,他像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冷淡旁观者, 看着她为他起波澜。
即便那个轻飘飘的吻过后,还是轻描淡写说了句:“葛元凯没送你回去吗。”
聂召怕他误会什么, 解释说:“他有女朋友的, 就是顺便送我去医院。”
靳卓岐倏然看着她,声音沙沙哑哑的, 像是被冷风冲散开。
“聂召,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聂召看着他, 鼻尖忽然有些酸。
是对她没感觉了吗?才如此淡定自若。
“我不知道。”
靳卓岐沉了口气,随后轻笑了声。
“我在想, 我不想被你耍第三次了。”
“被玩够了。”
如果算上小时候那次, 已经三次了。
“我先走了, 你自己打车回。”
清冷的声线打下,靳卓岐转身上了旁边一辆车, 仅仅一分钟,驱车从这里扬长而去。
背景绝情又凉薄。
聂召站在原地看着那边,心脏像是被揪住,撕扯的有些疼。
她不太能听懂靳卓岐的意思,但从遇到到现在,他好像每次都是拒绝。
她如果像个不要脸的婊子一样继续爬床,估计他更瞧不上。
聂召低垂着头打了车回家。
后来的一周, 她都没跟靳卓岐见过面她不太敢,过了这么多年, 没有确定他的想法,聂召不敢凑近他了。
八月份的天时冷时热, 聂召离开了宋珂的工作室找了一个新工作,葛元凯的那个酒吧也给经理迟颂继续管着,她平常会跟几个乐队朋友一同在酒吧舞台当驻场,有时会去有时不会去。
其他的时间在网上报了个班,继续专业学一些跟摄影有关的东西。
离开了工作室之后汤沅还痛哭流涕的,说没了她她可怎么活,因此有时一个从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的小女孩也会来酒吧看她弹吉他。
聂召没唱过歌,或许是因为天生厚嗓,唱歌时有带着些蜜调,天生对五音把控很好,一些轻缓的歌曲能够轻松驾驭。
久而久之很多人以为她是花花绿绿乐队新请来的吉他手。
聂召还认识了个新朋友,认识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女孩经常来酒吧泡男人,且偶然听说她在鼎力资本上班,聂召知道这家是靳卓岐所管的公司。
之前那个娱乐公司也只不过是旗下的一个小公司,公司基本都不靠他产生任何的流水,也不知道创建来是干什么的。
聂召结束了表演之后下台跟她一同喝酒,周烟手里拿着一盒煊赫门拆开,随口说了句:“估计娱乐圈哪个小明星是他前女友吧。”
说着把一根烟递给聂召:“抽吗?”
这款比较适合女孩。
聂召摇了摇头:“戒了。”
又问:“他谈过挺多吗?”
周烟眯着眼,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她:“你看上他了啊?他有点难搞,不然我早上了。”
“就是因为前女友不多才难搞的,这种洁身自好的人,想要攻陷出一个口子太难了。”
她又不玩真的,对这种攻略没兴趣。
周烟又说:“不过我听说他早先还过得挺香艳的啊,估计被女人伤了。”
聂召根本没把林思凝放在眼里过,靳卓岐当年玩玩的时候会跟她好,后来分了就不会再在一起。
“我入职那天,公司里有一只猫,入职的时候hr会提醒,如果是对猫毛过敏的人会最先pass掉,老板在猫就在。”周烟心血来潮地说。
一只猫很有地位,可以说是横行霸道的存在,单独放在家都不舍得,可见的不是这只猫的重要,而是猫咪原主人的重要。
“那只猫可凶了。”周烟嘟囔着吐槽。
她不是个喜欢猫的人,想起那只猫肩膀都跟着颤。
“好像叫什么岁岁,有人说……老板说的,前女友的猫。”
聂召不知道她想了什么错字,捏着酒杯喝了剩下的半杯酒。
也不知道他怎么养的,把一只猫养成这样的性格。
“你的猫啊?”周烟看她低着头也不说话,反应过来。
聂召扫了她一眼,用沉默回答了她的询问。
周烟很是惋惜地掐灭了那根烟:“那看来我是没机会咯,怪不得,最近整个十九楼跟进了停尸房一样,方案都被打回了无数次了,几个主管听到传话要去总裁办公室就开始先跪地烧高香,原因在你这儿啊。”
聂召有些意外,微微挑眉:“是吗?”
周烟看聂召这浑身丧的劲儿:“你不想要?不要我上,你这看上去也不是会怯的性格啊。”
聂召微微颦眉,轻描淡写说:“他看上去已经对我没兴趣了。”
周烟咬着眼打着火:“脱光也没性趣?那穿点儿。”
聂召懒得回应:“……”
周烟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十分娴熟有经验地说着:“你还是没经验 ,男人如果不是喜欢你,根本不会搭理你一下的。”
“你知道那种矫情劲儿,想让你主动点,又不直白说,就爱看攀着他不放。”
聂召觉得周烟这句话还挺有点道理,不知道对靳卓岐这种人适用不适用。
说完,周烟才说了她的目的,笑意渗入眼底说:“哎,你是不是跟葛元凯认识?介绍一下呗。”
“他最近有人吧。”聂召有些意外葛元凯的花名已经传播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也是,他在台海本来就算富甲一方的公子哥富二代,来了京宁工作之后,也一样人见让三分。
他们这些二世祖是容易组成圈子的。
葛元凯虽然渣,但也从来不脚踏两只船,他渣的明明白白,底线倒是还有。
让聂召没想到的是,上次他嘴里喊着的那个宝贝居然是童画,童画会跟葛元凯这种人混在一起让她觉得蛮不可思议的。
她还以为经历过那些,童画会是一个很讨厌他们这些二世祖富二代的人,更别说葛元凯这个无情无义除了钱跟身子什么都给不了的浪子。
聂召还是给她推了个微信号,提前跟葛元凯说了一声,加不加是他的事儿。
正要走,余光忽然看到了远处站着的付坤。
站起身的姿势瞬间定格,她盯着那边的人,想都没想抬步走了过去。
“付坤?你怎么在。”
说完下意识往那边包间方向看,也没看到想看到的那个人。
“卓哥在吗。”
付坤扫了她一眼,在前台拿了两盒硬中华,没双爆的,纯烟。
怪不得他们靳总忽然让他出来拿烟,合着是进来的时候看到聂召了。
“在啊,要去吗?他们在打德州。”付坤语调轻快说。
聂召犹豫了一秒,又问:“他身边有人吗?”
付坤微微抬眉:“有几个卖酒妹吧。”
聂召还是跟着走进去了,包间门打开,靳卓岐身边倒是没坐人,只有两个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孩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其中一个女孩会玩,给他们翻牌。
聂召一进去,就听到卖酒妹清冷的声线说:“庄赢。”
“草,靳卓岐你缺钱?缺钱跟我说啊。”
“你懂屁,我们靳爷不是缺钱,是不想输给你这种菜狗。”
“你他么找抽是吧。”
付坤拿着两盒烟,包间里倒是没太重的烟味,他进去之后没怎么顾及身后的聂召,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
聂召的性格也不需要谁给她台阶。
走进去之后,几个坐姿散漫的公子哥也就往她身上瞟了一眼,随后继续低着头玩牌。
聂召看着那熟视无睹的人,径身坐在了靳卓岐旁边空着的位置上。
靳卓岐也就掀眸扫了她一眼,定了几秒,随后移开。
好似没什么心思了,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一直游离着。
旁边陈继巡看到,结束了一局,笑着说:“没意思,十局八局都是卓哥赢,来晚点真心话大冒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