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也被红酒浸透了,又哑又飘。
温童低下头,看着脚边这条醉狗:“错了。”
“我是你爹。”
陆匪烂醉的眸子多了几分茫然, 似乎是在分辨他这话的意思。
温童坏心眼地说:“儿子,喊声爹。”
陆匪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喊爹, 而是说:“你是乖宝。”
话音落下, 温童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混合着酒气的吻便覆了过来。
由于他是低着头的, 陆匪一抬头就亲住了他的唇。
亲吻这事仿佛已经深入男人骨髓, 刻成了他的本能反应, 即使醉了也知道如何撬开齿关,缠住舌尖。
温童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住,唇齿间尽是难闻的酒味,抬手对着陆匪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陆匪亲吻的动作顿了顿, 不再缠弄他的舌头,而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般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呢喃般的含糊地喊着乖宝。
“乖宝……”
“乖宝……”
温童试着推了推他,陆匪虽然没有钳制住他,但一米九的高大身躯格外沉重,推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推回地上。
啪嗒一声,他低头看过去,男人摔在地上,紧抱着怀里的枕头,轮廓分明的脸上竟多了一丝委屈。
“……”
温童嘴角微微一抽,用衣袖擦了擦嘴。
擦完见陆匪还是刚才那副小媳妇样,他忍不住伸出脚,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真醉了?”
他坐在床边,穿的是纯黑睡裤,黑衬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白到恍人眼,迷人心。
陆匪看见他细嫩雪白的小腿肚,眼神瞬间直了,直勾勾地盯着,从腿肚缓缓往下滑动,纤细的脚踝上淡淡青筋、微微泛红的可爱脚趾。
这只脚就踩在肩上……
很近……
陆匪近乎本能的伸手,圈住少年的只手可握的脚踝。
麦色与纯白的肤色交织,极具视觉冲击力。
陆匪喉结上下滚了滚,偏头垂首,痴痴地吻上他的脚背。
温童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脚下用力,踩在男人肩上,把人踹倒在地,接着用力地抽回脚:“你特么的什么臭毛病?!”
男人似乎没听见他在骂人,他眼睁睁地看着陆匪朝自己敬礼了。
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在短短几秒内险些突破裤际的敬礼。
醉了还能敬礼?
温童面无表情,恨不得一脚踩扁旗帜。
不管陆匪到底是不是装醉的,他压制不了那一米九的高大身材。
温童没有再踹人,用床单擦了擦脚背,站起身狠狠地说:“我没有洗脚!”
“还有脚气!”
恶心死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陆匪倒在地上,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缓缓收紧怀里的枕头。
枕上还残余着少年身上诱人的浅香。
他低头埋进柔软的枕头,深深地嗅着,神情恍惚。
…………
温童睡在了隔壁房间,锁了门,一觉安稳地睡到了中午。
起床吃午饭的时候,陆匪还没醒,餐桌上只有蛇一。
蛇一见他来了,立马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
温童看了眼他快步离开背影,没有多想,开始吃饭。
在他快吃完的时候,陆匪才懒懒散散地走进餐厅。
穿着神情和平常一样,脸上丝毫没有宿醉的神态,半阖着眸子,眉宇之间带着些许戾气。
他没说什么,直接坐下吃饭。
温童还在琢磨昨天的事,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看到第三眼的时候,陆匪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今天的老公比较帅么?”
他表面没有宿醉的模样,但声音的确是比平常还哑了几分。
温童:“比较丑。”
陆匪似笑非笑地说:“那乖宝还看个不停。”
温童面无表情:“我在看你白天人模狗样,晚上就狗狗祟祟。”
陆匪:“……”
温童放下筷子,直截了当地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我刚睡着,就被你吵醒。”
“后来换了房间也没有睡好。”
陆匪抿了抿唇,脸上的懒散褪去几分,认真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昨天有点烦,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温童有些诧异,对陆匪来说,这些句话已经算是在道歉了。
喝酒把脑子喝出毛病了吗?
他想了会儿,面不改色地说:“你昨晚还坐在地上喊我爹。”
话音落地,陆匪不紧不慢地说:“我记得是乖宝想让我喊你爹。”
“乖宝的情趣我的懂。”
“下次我们可以在床上实践。”
温童:“……”
“你特么的果然没醉!昨晚就是故意来闹我的!”
陆匪:“真醉了。”
“我只是醉了,不是失忆了。”
温童:“放屁!你醉了怎么还in的起来?”
陆匪沉思片刻,吐出一句话:“大概是我天赋异禀。”
温童:“……”
见状,陆匪改口:“那就是乖宝太诱人了。”
“脚气太香了。”
温童:“……”
怎么没香死你。
他不想再和陆匪扯这件事,免得男人当场发情,昨晚巴掌打了踹也踹了,算起来的话,他也不亏。
说了句我去学泰语了,温童快步离开餐厅。
陆匪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人坐在餐厅,对着满桌菜没有一点儿胃口。
发了半天呆,把温童吃剩的半碗饭拿过来,又拿起那双被用过的筷子。
总算是有了点食欲。
空虚的内心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没什么分量,无足轻重,但可以自我欺骗,心里已经被填满了。
乖宝剩给他的饭。
真香。
…………
书房
温童看了眼日历,开始算日子。
他身体已经好了,游轮枪击案也告一段落,从陆匪青脸等人的谈话里也听出陈金的案子目前只能等。
也就是说,陆匪这几天差不多能履行之前的承诺,带他去曼谷。
温童眨了眨眼,对田竹月说:“今天学一下各国的名字吧。”
“比如韩国、日本什么的。”
田竹月点了点头,认真耐心地教他:“韩国叫gaoli。”
“所以我是韩国人的话,就是……”温童顿了顿,生涩地说出一句泰语。
“是的。”田竹月继续点头,心里有些纳闷,为什么要学这种,作为华国人,日常对话用不着这个。
紧接着,她又听见温童问:“日本呢?”
田竹月:“yibun。”
温童又用泰语说了几遍。
田竹月应了声,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觉得温少爷应该只是单纯的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