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
…………
温童这个澡洗了很久。
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在里面闷得喘不上气了,才关掉水龙头。
他扫视一圈,想起自己忘了要衣服。
随意地擦了擦身体,把浴巾裹到腰上,开门往外走。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关上浴室门,便看到了坐在外面的白越,他手边还放着套崭新的衣服。
温童脚步一顿:“这是给我的衣服吗?”
白越嗯了声,抬头看到了萦绕着水汽的少年。
一具很漂亮的身体,赤裸的上半身骨肉匀称,白皙的皮肤被蒸透出了淡淡的红色,胸前的粉色更是诱人采撷。
肤白似雪,肌如凝脂,像是白璧无瑕的珍品瓷器。
饶是白越,也看愣了一瞬。
温童只想着穿衣服,没有看到白越的目光。
他走到沙发边,弯腰拿起衣服。
湿漉的发梢垂落一滴水珠,滴在白越手背上,溅起浓郁的香味。
白越屈起手指,手背上的水珠缓缓蒸发,收缩皮肤。
像是被少年轻轻吮了下似的。
他眼睫颤了颤,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白越拿起毛巾,用力地擦了擦手背,接着拿起另一块新毛巾,递给温童:“你的头发很湿。”
温童连忙接过毛巾,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刚没找到吹风机。”
他擦了擦头发,正准备去穿衣服。
突然听到了诺亚的叫声:“omg!”
温童扭头看过去,只见诺亚站在几米外,盯着他的上半身,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缓慢地说了一句英文。
用词简单,语速缓慢,温童听得清清楚楚。
【公主没有穿衣服。】
温童:“???”
合着一路上的公主都是在说他啊?!
他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说:“不要随便给我取英文名。”
诺亚茫然地拿出手机,示意他用翻译软件。
温童眨了下眼,用标准的华国式英语对他说:“i have a english name。”
“you call me,”他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吐出一个单词,“dad。”
诺亚:“???”
白越:“……”
诺亚沉默了会儿,走上前,笑眯眯地说:“i have a dad。”
“but i still need a sugar daddy。”
这下轮到温童愣住了。
sugar,糖,他知道。
daddy,爹,他也知道。
糖爹是个什么爹?
他沉思片刻,心想,糖爹也是爹,于是用蹩脚的英语说:“ok!”
下一秒,只见诺亚哈哈一笑,伸展手臂往前走,作势要抱他。
“daddy!”
白越看着诺亚离少年越来越近,眉心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感觉脏东西在靠近刚纤尘不染的珍宝。
他屈起的腿缓缓伸直,挡在诺亚和温童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
他对诺亚说:“你很脏。”
“温童刚了澡。”
诺亚动作顿了顿,放下手臂,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我这就去洗澡。”
“等我洗完再来找我的甜心。”
说着,他朝着温童挤了挤眼睛,摇头晃脑地走进身后的浴室。
温童擦了擦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点漆似的眸子看向白越,不解地问:“那个……sugar daddy是什么意思?”
白越:“花钱包养人的金主。”
温童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金主爸爸啊。”
想到刚才诺亚配合自己的表情语气,他慢吞吞地说:“可惜了,我没有钱。”
白越眉心微蹙,如果有钱,难道就要当诺亚的金主了?
下一秒,他听到温童乐呵呵地说:“那我只能当他普通的爸爸了。”
白越:“……”
温童低头,对上了一张漠然的脸。
他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平常和朋友同学打闹惯了,都爱相互称爹,不会特别注意什么。
诺亚又是个阳光开朗的个性,和他挺合得来,一时间忽略了白越。
他讪讪地笑了笑,对白越说:“咱俩还是同辈的。”
白越:“……”
他还是不说话,气氛更冷了。
温童干巴巴地说:“我先穿衣服。”
说完,他抱起衣服,转身想进浴室换。
听到里面的水声后,反应过来诺亚进去洗澡了。
白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飞机上只有一个浴室。”
“你要去厕所换么?”
温童嘴巴比脑子动的快:“没必要,都是男人。”
话音落地,想起白越不止是男人,还是主角受。
是个gay。
他的身材没有谢由那么好,白越应该……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小身板吧?
温童慢吞吞地先套上t恤,抓着浴巾的手顿住了,小心翼翼地看向白越。
白越十分绅士地背过了身。
温童长舒一口气,飞快地解开浴巾,开始穿裤子。
衣服裤子都很合身,除了内裤,稍微有点大……
男人的尊严令他对此一言不发,镇定地对白越说:“我穿好了。”
白越转身,撩起眼皮,上下打量温童。
浅粉色的t恤和白色休闲裤,浅色系的衣服衬得少年愈发唇红齿白,干净明媚。
衣服是白越亲自挑的,曼谷机场的服装店没有他惯常穿的几个设计师品牌,便只挑了几件普通的t恤裤子。
很普通的衣服,穿在温童身上却有种特别的感觉。
白越很满意,淡淡地嗯了声。
像是把如玉如琢的瓷器包装成了合他心意的模样。
“坐。”他缓缓吐出一个字。
温童立马坐到他边上,他以为白越想和他说什么。
没想到白越就是单纯地让他坐下,接低头看起了平板。
屏幕上是完全看不懂的英文单词。
温童眨了下眼,忽地,视线顿住,盯着白越缠着护带的右手。
他犹豫地问:“那个……你的手怎么样了?”
白越左手划着平板屏幕,轻描淡写地说:“两天前拆了石膏,需要去美国理疗。”
温童应了声,想知道理疗后还能当医生还能做手术么,又觉得自己问白越这个问题太冒犯了。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他岂不是在戳白越的伤心事。
他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白越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纠结,开口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温童哦了声,慢吞吞地说:“对了,之前的绑架案,其实主谋另有其人,叫陈金,是个泰籍华裔。”
“他和谢由有生意上的恩怨,然后找上了陆匪——”
白越打断道:“陆匪?”
“是陆三吗?”
温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