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由淡定地说:“等我受伤了,童童也可以替我保护。”
温童:“……我保护你个鸡儿!”
谢由应道:“好。”
温童:“……”
关于身体健康方面,谢由一向很强硬。
不是温童想拒绝就可以拒绝的,软硬兼施之下,温童毫无疑问地被迫趴在了床上。
谢由垂眸,看着少年绷得笔直的双腿,雪白匀称的腿肉上有着几道浅浅的指印,令人情不自禁地回味抓住时的触感,绵软细腻,仿佛要从指缝间溢出。
“快点!说好两分钟!”少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谢由应了声,开始涂药。
昨天在帮温童洗完澡后,已经涂过一次药了。
由于昨天有些情难自已,此刻伤口还是很红肿。
他把药膏挤到手指上,轻柔缓慢地抹上去。
微凉的药膏触及身体的刹那,少年白嫩的双腿绷得更紧更直了,浅粉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谢由一边细致入微地涂药,一边欣赏着少年的模样。
不到一分钟时间,温热的体温便将药膏融化成半透明的液态,亮莹莹覆在红肿处,透着几分情涩。
结束涂药的时候,伤口像是舍不得他的手指似的,层层地纠缠粘绕。
谢由喉结滚了滚,低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温童的瞳孔骤缩,像惊弓之鸟似的身体微微弹起,哑着嗓子骂道:“让你涂药,谁让你偷亲我了?!”
谢由坦诚地回答:“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温童:“……”
他刚才就该放个屁恶心死谢由!
“滚!”
“好,你好好休息。”
…………
桐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昨晚警察赶到酒吧后,谢夏月和黄哥先被送到了医院。
谢夏月在医院煎熬了整整一晚上,药效才勉强解除。
眼睛还没闭上一分钟,警察又来了。
“谢小姐,考虑到您的身体原因,我们直接在病房内做笔录。”
谢夏月皱眉道:“你们就不能等我休息好了再来吗?”
警察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您参与了昨晚荔酒吧的下药事件,危害公共安全……”
谢夏月惨白的脸色扭曲起来,立马打断道:“都说了不是我下的药。”
“那药也是从黄哲彦身上的搜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警察继续说:“黄哲彦等人都指认是你指使他们下药,原因是和哥哥谢由的关系并不好,想要借此恶心你哥哥。”
“我们也从谢由谢先生那儿了解到了你们兄妹俩的关系。”
听到谢由的名字,谢夏月猛地坐起来,病床都在微微晃动,她破口大骂道:“谢由他妈的胡说八道!”
警察:“另一方面,昨天有瞳科技报警称公司机密被窃取。”
“我们已经从你的包里找到相关u盘。”
谢夏月脸色大变,她再蠢也意识到这些事接一连三的发生有问题:“谢由……是谢由那个野种故意害我!”
“是他骗我拿的。”
“作为有瞳科技的创始人,他为什么要骗你拿自家公司的机密文件?”
“他就是想害我!”
“为什么要害你?”
“他想独占谢家,这个野种……”
“谢小姐,按有瞳科技和谢氏企业目前的状况来看——”
“就是谢由故意的!他看不得我们过的好,这个畜生杂种把我哥害进牢里,现在又来害我……”
“谢小姐,请你先冷静下来。”
…………
公立医院病房人多眼杂,谢夏月在病房里的对话,第一天就被曝到了网上,各大新闻媒体纷纷转发。
【谢氏企业公主在医院发疯。】
【豪门贵女竟然给人下药!窃取公司机密!】
【谢家内讧,妹妹大骂哥哥是野种畜生!】
【谢氏兄妹,狱内相见!】
…………
温童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些新闻,是被孟信瑞的微信消息轰炸了,才发现网上都是谢家的新闻。
新闻评论区讨论的内容也都是大同小异,要么在骂谢家,要么在为谢由说话。
【卧槽,这个女的在警察面前都大喊大叫。】
【什么女的,人家是谢家小公主。】
【当着警察的面都这样骂谢由,私底下还不知道是怎么骂的。】
【难怪谢夏月和谢奇正在谢氏工作,谢由是自己创业的。】
【豪门这也太可怕了,不过谢由真的是好人吗?】
【谢由真的很厉害,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不信的可以去他以前的初高中的问一问。】
【我和谢由是一个初中的,当时他还没回谢家,很穷,但学习成绩超好,人也很好……】
………………
温童对这些评论并不意外,说的都是事实。
谢由以前在谢家的生活的确不好,按他真正的性格,筹谋搞垮谢家太正常不过了。
现在既让谢家身败名裂,也能让白越和陆匪误会他回国的目的。
一箭双雕啊。
他划着手机,翻看其他新闻。
忽地,听见客厅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咆哮:“谢由!”
温童指尖顿住,这声音好像是谢由爸爸的?
他放下手机,慢吞吞地坐起来,爬下床,半步半步地挪向门口。
“你妹妹是怎么回事?!”
“夏月的事情,您应该问她。”
“阿由,你就实话实说,你爸爸这几天本来血压就高,别在气他了……”
“警察说暂时不能接触,你到底做了什么?!”
谢阳华的声调越来越高,哄亮刺耳。
谢由面上的温和褪去几分,冷淡地说:“她在酒吧给人下药被当场抓住,我也没想到她就是窃取有瞳机密文件的人,所以事情很麻烦。”
“爸,我的能力还没有大到能操纵公安机关。”
听见他的解释,谢阳华勃然大怒:“她怎么会偷你公司的东西——”
谢由打断道:“我也很疑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谢氏现在模样,暂时能依靠的,也只有有瞳了。”
语气轻描淡写,内容却隐含着威胁意味。
谢阳华高亢的嗓音戛然而止,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谢由。
谢由朝他微微一笑:“爸,怎么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谢阳华脸上松垮的皮肉都随着谢由的声音颤抖。
谢氏的没落、儿子和女儿先后入狱,追根溯源都和谢由脱不了干系。
“你、你……是不是……”
谢由意味不明地说:“夏月偷得那份资料,关于我和政府新合作的项目。”
“说大可以大,说小也可以小,大则牵扯到国家机密,间谍罪,小则是单纯的商业秘密罪。”
谢阳华呆呆地在原地,大张着嘴,胸腔大幅度的起伏着,像是被扔到岸上快要渴死的烂鱼。
谢由扯起唇角,偏头看向另一个着急忙慌的女人,不咸不淡地说:“妈,爸身体不舒服,你先送他去医院。”
“以后有事的话,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否则……”
不等他说完,谢阳华被扶着踉踉跄跄地离开。
谢由关门上锁,转过身,看到卧室门口的少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们吵醒你了吗?”
温童斜斜地倚着门框,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知道一切都是谢由指使的。
以谢由现在的地位手段,为什么还要在他们面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