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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架空 > 朱门宠妾 > 朱门宠妾 第1节
    《朱门宠妾》作者: 绿窗红袖
  文案:眉目如画,柔情似水
  红袖添香,解语温存
  以前做丫鬟,菱月能得老太太青眼
  如今做侍妾,又得七爷眷顾
  日子一开始是平静的
  作为家生子,菱月所求,本也不过是一家子的安稳
  后来情况逐渐失控
  许是七爷不该对她太好,让她渐渐管不住自己的心
  爱、怨、瞋、痴,纷至沓来
  菱月茫然失措
  爱上自己的主子,对她一个婢妾来说,是太奢侈的事
  阅读指南:
  1、男主宠女主,非常宠
  2、女主做妾是身不由己,后来爱上男主,非常爱
  3、有虐心情节
  4、清冷主子vs温柔侍妾,1v1
  5、晚7点更新,其他时间捉虫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菱月,顾七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清冷主子vs温柔侍妾
  立意:感情世界里没有高低贵贱。就让我们冲破世俗的桎梏,放肆地爱一场。
  第1章
  京城顾府。
  昨夜降下了今冬的第一场好雪。
  夕阳西下。
  因着没有风,周围显得分外幽静。
  菱月顺着素白的小道一路往前走的时候,能清楚地听到脚下积雪吱呀吱呀的响动。
  等来到荣怡堂后头那一溜后罩房处,傍晚的最后一丝余晖也落尽了。
  听到动静,房门“吱——”的一声开了,紧接着房门外头用来挡风的大厚棉毡子就给一把掀开了。
  屋里头的人一叠声地催促:“快快,快进屋,看冻成什么样了。”
  菱月小心地抱着一个小坛子,一侧身进了屋里。
  屋里生着炉子,相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自然是暖和得多了。
  等把小坛子在柜子上安置好了,菱月忙跑去炉子边上烤火。
  跺跺脚,许多雪沫子蹦下来,还有更多沾在鞋底上、鞋帮上。
  炉子上坐着风炉,风炉里的水已是烧滚了,吱噜吱噜地直往上顶炉盖。
  菱月是顾府的家生子,在老太太跟前伺候。
  红药同她一样,两个人同住一屋。
  红药一把捞起风炉子,快手快脚地就灌了一大杯热茶。
  菱月晓得这是给自个儿的,道了声劳,忙伸手去接。
  原本一双素白的手,此刻已然冻得通红。
  红药看在眼里,忍不住说道她:
  “不让你去你偏要去。就是要给老太太表心意,这满院子的雪哪里采不得?就非得跑去采什么梅花雪?看这冻的!”
  院子里的雪一抓一大把,随随便便就能塞满一坛子,而那腊梅上的雪岂是好采的?一朵腊梅才能落多点雪?别看就这么一小坛的雪,多少工夫得搭进去。
  这冰天雪地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用普通的雪水泡出来的茶,和用腊梅的香气浸润过的雪水泡出来的茶,又怎能一样。
  老太太爱茶,这一小坛腊梅雪就是菱月要孝敬给老太太的。
  昨夜一场好雪,早起一瞧见,菱月就打定了主意要去采梅花雪的。
  只是白天暖和的时候不好去,顾府大大小小这么多主子,总有那好兴致的,要趁着这场好雪出来赏景的。
  须得等到好日头收了,人散去了,菱月才好过去。
  白日的梅林有属于白日的清丽。
  傍晚的梅林有属于傍晚的幽雅和瑰丽,相比白日,又是另一番景致。
  菱月这趟过去,一来孝敬了老太太,二来又好好地赏了一场美景,在她心目中,实在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相较之下,受一点冷就不值得说道了。
  心里虽这般想,菱月却并不为自己辩解。
  “知道姐姐疼我。”
  菱月对着红药一笑,那笑容甜甜的。
  这会子菱月已经脱下了外穿的一件半旧的大毛衣裳,她上身穿着鹅黄色的绫袄,下面是一条浅红色的棉裙。
  简单的衣着,勾勒出曲致的线条。
  菱月此刻坐在火炉旁边的一个杌子上。
  双手捧着热茶,那杯子在手掌心里缓缓转动。
  茶是很热的,一时喝不得,拿来暖手正合适。
  火炉里放了姜片,茶杯里有着姜茶的香气。
  菱月低头嗅了嗅。
  红药看得呆了呆。
  她虽然沾顾府的光,识得几个字,论墨水其实肚子里并没有多少,只是觉着好看,好看得像一幅画。
  明明对面的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名贵首饰,论衣裳质料放在这富贵的顾府里也算不得什么,更遑论被她拿在手里的那大茶杯子,那么大那么粗一个,跟精致完全不搭边。
  炉子是灰扑扑的,杌子也是半新不旧的。
  都是下人使的寻常东西,没有半分富贵精致可言。
  可就是这样的寒酸,对面的人却依然好看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般。
  茶烟淼淼。
  大茶杯子在菱月两个手掌心里缓缓转动。
  红药的目光移到那双手上。
  十根手指都给冻得红彤彤的。
  可是即便如此,那柔软的质感、美好的骨相,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双漂亮的手,哪怕眼下被冻红了,也只是更惹人怜惜罢了。
  红药比菱月年长几岁。
  当年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当时她就觉得,在顾府这样的温柔富贵乡里,这样的美貌是不会给埋没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这样的认知也就越发深刻。
  红药不由得就搬了杌子,在菱月身边坐下来。
  明明屋子里只她们两个人,红药还是下意识地往房门处张望了一眼。
  房门闭得紧紧的,连同外面的大厚棉毡子一起,把寒意都关在外面。
  就听红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今天真不该出去这一趟,你走了之后,七爷过来给老太太请安来着。”
  七爷是老太太的孙辈。
  这位爷能力出众,别看年纪轻轻的,还不足三十岁,实是位简在帝心的能臣。
  一年半前被封为副使,奉皇命带队护送公主和亲远番,前不久回朝复命,皇帝十分满意,给顾府赐下许多赏赐,阖府上下与有荣焉,七爷本人更是连升两级,如今年纪轻轻,已经官至三品,可谓前程远大。
  七爷从小是在老太太跟前养大的,祖孙关系亲厚。
  这位七爷样样得意,唯有婚姻一事并不顺遂。
  七爷虽然成亲多年,膝下却没有儿子,妻子方氏身子又不好,须得长年在外养病,偏这位爷和其他寻常爷们又不一样,于男女之道上素来淡漠,这种状况,让老太太如何放心得下。
  七爷回来不久,就有风声传出来,说老太太要在众丫鬟里挑选一人,送去服侍七爷。
  炉子的火光映红了红药的脸。
  对红药这话,菱月并无多少反应。
  她拿起火钩子拨了拨火,火势旺起来,发生“哔啵”的声响。
  就着这响声,菱月一手托腮,安静地望向红药。
  她注意到,红药的眉眼都重新描画过,嘴唇上的口脂很鲜艳,显然是新涂的。
  一般来说,到了这个时辰,早上化的妆面都该是半残了的。
  菱月心想,看来红药姐姐也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