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侯府,温虞还是喝到了那小坛酒。
只是入口尝了滋味儿便作罢,心心念念的东西,尝到了口中,味儿是好的,可总感觉好似少了些什么,也就放下了。
寿辰宴过后,惠阳大长公主又回护国寺了,她已经习惯了在护国寺的日子,皇上和太后留了又留也没将人留住。
不过等惠阳大长公主启程回护国寺也是半月后,她走后没多久,宫里传出方贵妃疯了的消息。
系统:【宿主,我偷听到,方贵妃的疯有蹊跷,疯还有蹊跷吗?】
温虞:“有啊,比如……装疯卖傻。”
系统:【她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温虞:“傻瓜,自然是为了活命。”
系统:【要不你展开说说?】
温虞:“同酒三娘有关,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系统:【啊?】
系统惊呆了,这事怎么跟酒三娘又扯上关系了。
它是偷听侯夫人与身边嬷嬷对话才知道方贵妃疯有问题。
宿主什么时候知道与酒三娘有关的?它错过了什么?
温虞继续做着针线活儿。
惠阳大长公主寿辰宴上,她让寒柳去查过酒三娘怎会出现在公主府。
看似酒三娘的出现是皇上授意,待宫中传出方贵妃疯了的消息,温虞知道,这事与方贵妃有关,但是并未瞒过皇上的耳目。
皇上没有阻止,反而由着方贵妃的人将酒三娘带到了公主府。
皇上应该是想趁这个机会表露身份让酒三娘进宫。
可惜皇上没有如愿,而方贵妃打的算盘也落空了,酒三娘没能入宫,前朝和后宫也没有因为那张脸乱起来。
为了活命,她只能装疯卖傻。
其实,酒三娘的清醒也救了她,那张脸与先皇后太像了,皇上是一国之君,太后和朝中大臣不会允许皇上为了一个女子做出有损龙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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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酒三娘让奴婢又带了些酒回来让您尝尝,说是她新酿的,还未开始卖。”慕烟带着小丫鬟进屋。
将酒三娘给温虞的酒拿了出来,这次的小酒坛很是好看,上面还雕刻了荷花荷叶。
如今去酒铺买酒的夫人小姐多了,酒三娘酿的酒,用的酒坛也越是好看起来。
温虞拿过看了看,她真的很佩服酒三娘,“老规矩,给各院分送些去,三房那边先暂时不送,照例埋起来。”
慕烟:“是。”
自让暮烟送酒三娘回去后,温虞时不时让暮烟代替她走一趟,要么送些东西去,或是去买些酒回来。
公主府那日,不少大臣夫人看到酒三娘,那张脸实在让人惊讶,也有人派了下人去打探。
倒是让酒铺的生意变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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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晚上雨下了大半夜,早上起来停了,屋檐下水滴声却还未断了。
温虞正在看账本,下人来禀温家来人。
来的是温母身边伺候的老人,“二小姐,南阳伯去了,夫人让老奴来告知二小姐一声,那边乱,二小姐与姑爷去吊唁便可,不用带霜姐儿。”。
南阳伯身子骨早就不好了,上次分家便是油尽灯枯,能再熬这许多日子也是奇迹。
“好,有劳嬷嬷走一趟。”温虞放下手中账本,示意寒柳送人。
南阳伯去了,母亲那边怕是有的忙,身边正是用人时。
将嬷嬷送走,寒柳回来,见暮烟已经取出素净的衣裳,上前帮着给温虞换上,并取下头上精致的发饰,换成素净的簪子和白花。
这些东西早早便备下了。
吩咐暮烟去婆母侯夫人院子里告一声,再让侍卫通知崔璟得空直接去南阳伯府。
温虞带着丫鬟婆子以及侍卫上了马车往南阳伯府去。
到了南阳伯府,门口已经挂上了挽联、白灯笼,大门口温家的大管事正指挥下人。
“温叔。”
“二小姐来了。”温管事见是温虞,态度和蔼谦卑,“夫人他们在灵堂,老奴吩咐人带你过去。”
“好。”
“温虞。”
温虞正要进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唤她,回头却并未看到熟悉的人,直到喊她的人上前,温虞看了好一会儿,语气中透着不确定,“欧月琴?”
唤她的妇人身形消瘦,额角被厚重的头发遮盖,可她梳着妇人头,这发型梳的便不伦不类的。
被温虞看着时,对方还下意识避开。
怎么看都不像是欧月琴,但那张脸又透着相似。
以前欧月琴看她总是用挑衅的眼神,这会儿那眼神中反而透着自卑。
系统:【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温虞对欧月琴的事没关注,不过方家的事闹的大,牢狱里面可不是好去处,尤其自家爹娘还不管她。
隐约的,温虞看到她额头厚重的头发下,眼角眉梢处似乎隐隐有一点疤痕露出。
欧月琴有些局促,再看到温虞,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作态宛如一场笑话,“一起进去吗?”
“走吧。”
南阳伯府与上次温虞来时一样,倒是府中下人似乎换了,一路上温虞看到不少熟面孔,都是温家的下人,看来母亲和大嫂早有所安排。
温虞到门口时,便有下人进屋禀报,温家大嫂出来迎,看到同温虞走一起的欧月琴顿了顿。
欧月琴识趣道:“我先去给祖父上香。”
待欧月琴离开,温家大嫂道:“你怎么同她一起来了?”
“门口遇上的,不过奇怪,她不是因方家的事受牵连了吗?怎么……”瞧着那身穿着,可不像是为奴为婢,且还能随意出行。
“瞧我,忘了同你说了。”温家大嫂暗恼,“本来上次在公主府要与你说道说道的,后来你有事离开,我一时也就忘了。”
“怎么回事?大嫂说说。”温虞本就不急着进灵堂,这会儿更是不急了。
温家大嫂拉着温虞往一边走,“南阳伯府那些人也是冷血,亲闺女都能不管,公爹看不下去,帮了一把,找到方家族里要了一封休书,给她换来了自由身。”
说来这事还是婆母提的,不过温家大嫂也是后来才知道。
这事在欧家族里传开了,原本有些不满公爹的族人也都来讨好,毕竟一个有情有义的伯爷,可比那冷血冷情的伯爷让人安心。
“也不知是不是经此一事竟是想开了,她出来后也没回家,竟是去立了女户。”
“听说她爹娘还去找过,劝她归家来着。”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方家的事她们不便多谈,尤其宫里前些日子才传出方贵妃疯了的消息。
对于她爹帮欧月琴脱离方家,温虞倒是无所谓,其实这样也很好。
她爹的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了欧月琴一介出嫁女子,帮了能得名声又没有损失。
南阳伯府换了主人,名声也该换换了。
南阳伯的丧事办的平静,温虞还以为南阳伯那几个儿子以及老月光要闹一闹。
没想到竟是规规矩矩一点没作妖。
便是老月光在南阳伯下葬后也跟着儿子离开,没有在伯府撒泼。
“我爹该不会有他们的把柄吧?”温虞后知后觉发现。
但又没有证据,夜里突然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崔璟无奈了,“夫人,能专心点吗?”
温虞伸手推了推他,“先回答我。”
崔璟到底没答了她的疑惑,反而因她的分心,崔璟故意多折腾她。
害得温虞第二天起晚了。
次日,温虞坐在妆台前,总感觉她好像忘了什么事,而且是崔璟没告诉她的。
“可恶,说好再不瞒我事的,骗子。”
寒柳正给温虞梳头,差些扯着她青丝,“谁惹少夫人了?”
“一会儿你去告诉墨竹,让他主子以后都住在书房。”别想上她床。
“原来是公子惹了少夫人,公子今日沐休,这会儿在书房呢,奴婢一会儿去找墨竹还是直接告诉公子啊?”
温虞看了眼寒柳,看到她眼底的打趣,“去,没大没小。”
主仆二人正说着,崔璟进了屋。
温虞白了他一眼。
崔璟摆摆手,寒柳福了福身子退下。
拿起妆台上的石黛,刚要给温虞描眉,被她躲开。
崔璟玩着手中石黛,“昨夜夫人问的事,那会儿不宜说起,想着今日等夫人醒了再告知,看来夫人已经不想知道了。”
说着作势要将石黛放回妆台上。
温虞坐直了身子,“我听着呢。”
崔璟见她眼珠看向一边,却将脸伸向自己,勾了勾唇,石黛轻轻描在她眉上,描好了两边的眉,崔璟满意的点了点头。
眼见温虞眼底的怒火越来越盛,崔璟这才在温虞掌心写下一个字。
温虞神情怔住,崔璟在她掌心写的是一个‘方’字。
南阳伯府当初将欧月琴嫁给方奎,是为了巴结上方贵妃和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