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舒千方抓着他的衣角，有些怕怕地问，“这里不会也有鬼吧？”
大概是之前被砸聪明了，池璟想起了一些细节：“我感觉我们之前经历的都是幻觉。”
“啊？”
“我好像记得，你在上面的时候打那个骷髅怪没有经验？”
舒千方脚步一顿，仔细回想，但记忆里完全是一片空白，那时候他光顾着害怕了，哪里会关注这些？
“你没看见经验？”
“我是好像没看见你身上有出现加经验的字样。”池璟其实也不太确定，毕竟当时他也有点懵，不过他可以想办法确认，“你看看你的总经验值，是不是还只比我多10？”
这10经验值的差别，一直是之前还在新手村的时候，舒千方自己独自出去追那个野鸡的经验。
后面他们打怪都在一起，哪怕之前牛牛们带大家打boss，经验也是组队分他们的，所以经验差也没有变过。
舒千方闻言，去看了一眼，发现经验居然是真的没有变过！
“真的诶！你看！”他突然挺直腰板，放开抓着池璟衣角的手，高兴地弯起双眸笑了起来，一副我一点也不怕鬼的样子，“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都是骗小孩的。”
池璟：……以前是谁自己吓自己我不说，在上面的时候是谁吓得差点哭出来我也不说，刚刚又是谁连鬼长什么样都不敢听我也不说。
“咳咳。”池璟咳嗽了几下忍住笑，“嗯，那个，言归正传，如果上面我们的经历是幻境的话，可能……”
舒千方认真地看着他，好学生乖巧举手接话：“可能现在也是幻觉？”
池璟的眼神突然带上三分生无可恋：……我觉得我刚才经历的一切挺真实的，幻境里可没有这么真实的砸人和摔倒，我以我的经验发誓！
“我答的不对吗？”
“咳，那个，有可能。”池璟不太想让千方又想起那一砸，干脆就点头了，“所以我们要小心了，千万不能又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阴了。”
舒千方认真点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惕：“嗯，你走前面也小心一点。”
说着，他想起什么，又给池璟加盾。
之前池璟昏迷的时候，他一直有在叠盾，只是池璟醒了之后，他就被转移注意力了，还好想起来了。
这通道还挺长的，鉴于之前在上面通道里的遭遇，舒千方一直都有在小心，但一直到他们走出去，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这通道居然还挺直的？而且也不是很远。”池璟惊讶，他还以为和上面一样要拐来拐去呢。
不过这也不算是个很直的通道，虽然没有很大的拐弯，但有些小拐弯，比如斜向那种还是有的，但整体来说，他们没走啥弯路。
通道的另一头是一个平台，平台非常地小，也就十平米大，最中间有一个往下的楼梯。
这楼梯黑漆漆的，而且很狭窄，只能走一个人，池璟怕出意外就道：“我先走，你在这等我。”
“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别，太窄了，被堵里面就不好了，你在这接应我。”
“那好吧，你小心点。”
“嗯。”
池璟提着灯笼走下去，大概过了三分钟，楼梯那头传来一道凄惨的叫声：“嗷嗷嗷！”
“你怎么了？”舒千方吓得顺着楼梯跑下去。
楼梯不长，百来米的距离，是修在一个石柱子里面的，有种欧式的旋转楼梯那种感觉，还得绕来绕去才能下来。
楼梯外是一个空旷的地下世界，舒千方一跑出来就看到池璟在远处拿着灯笼狂奔，身后是一串足有三米高的直立兔子，头顶[兔人 lv.90 发狂中]的状态，眼睛通红通红的，白色的毛发看起来十分漂亮，长长的耳朵随着它们的蹦跶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看起来可可爱爱，却暴力十足，手臂粗壮，速度很快，追上池璟就抡起拳头打，看得令人胆寒不已。
那领头的几只boss，甚至会跳起来飞踢！
这些兔人等级太高，每一下都能把池璟给捶得嗷嗷直叫，兔人数量太多，又灵活，[来去无踪]突进也没用，总晕不到几个，池璟好半晌才甩掉了那么三两只。
舒千方赶紧跑过去帮他分担火力，跑到一定范围后，耳中传来提示音。
【您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令兔人族厌恶的气味】
【仇恨生成中，生成成……】
【距离超出兔人嗅觉范围，生成失败】
【仇恨生成中，生成成……】
【逃出兔人视野，生成失败】
【仇恨生成中，生成成……】
【兔人注意转移，生成失败】
舒千方一直跑到了队伍末尾，耳中都是仇恨生成失败的提示，那些闻到了味道又找不到仇恨对象的兔人正疑惑地寻找可疑的目标。
就在这时，队伍末尾的一只兔人发现了他，正好舒千方的敏捷快那么一丢丢，就这么超过了它。
“吱吱！”兔人大声叫起来，周围的同伴纷纷看过来。
舒千方呼吸一滞，埋头狂奔，跑到池璟旁边：“快，这边走，我看到路了。”
“你跑前面，我给你挡……哈？”池璟突然悲伤地苦着一张脸，“不是吧？我不是甩掉了吗？”
舒千方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听到了提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仇恨生成中，生成成……】
【仇恨目标发生转移，生成失败】
而池璟那边是……
【您吸引了兔人的注意力】
【仇恨生成中，生成成功】
“兔人大哥！不带这样玩的！哪有杀回马枪的！”池璟崩溃地往前跑，“千方，你快跟着我一起跑！别被打中！”
“但是……”
舒千方满怀愧疚，一脸懵地看着兔人大军浩浩荡荡地与他擦肩而过，前方的池璟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
怕自己再追上去给池璟招惹麻烦，所以他也不敢听池璟的话跟上去，只能躲在一块石头后面。
池璟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舒千方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一只兔人慢悠悠地跳回来。
他赶紧蹲下来躲在阴影处，又等了半个小时，兔人已经全部回来了。
顺着兔人们回去的方向可以看到，在地底的另一边，和他这里隔了一处深渊之处，有一个用巨型胡萝卜做成的兔人村落，许许多多兔人生活在那里。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舒千方探出头去：“对不起啊。”
“啥？”池璟有点摸不着头脑。
“刚刚我把仇恨转给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兔人就去……”
池璟恍然大悟，他说呢，怎么他都甩掉了一些兔人又吸引了仇恨。
不过，他不觉得是千方的问题。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池璟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跟你没关系，是这鬼游戏的问题。”
他倒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又不是千方的错。
可是舒千方却忍不住气馁，叹着气小声道：“我感觉我在你身边，很容易让你更倒霉。”
“啥？”池璟觉得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看啊，当初在教室的时候，你也没有那么招怪物的仇恨，跟着我，你总是倒霉。”
“你有没有想过，是我还没成为正式玩家，然后这鬼游戏还没开始整我呢？”
舒千方竟然有点点被说服了，但还是觉得不太对：“……可要不是我，你不会被砸晕，也不会甩掉了兔人还被转移仇恨，之前打怪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仇恨转移的情况。”
池璟皱眉：“就是这些，你就觉得，你在我身边我才倒霉？”
“嗯，而且还是越来越倒霉。”
“我怎么感觉是因为我骂游戏骂得太多呢？”池璟摸了摸下巴，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这纳瓦罗不是有意志吗？被骂了不整我才怪。”
舒千方一愣，又有点被说服了，很是不解：“那你还一直骂？！”
“我不骂就不倒霉吗？”池璟嗤笑，“都把我丢这种鬼地方了，还给我来一个霉运之神，还要我忍气吞声？给他脸了还？”
“……咱们都到人家地盘上了，假意归顺嘛，人在曹营心在汉。”舒千方特意捂着嘴巴小声道。
“等下次开盲盒我再归顺，我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我归顺不了。”池璟理直气壮，声音超大！
“那也别骂那么大声啊。”舒千方怕他待会儿又倒霉了。
“骂都骂了，我当然要骂个爽了，这万一我小声骂他也听到了，又整我，我自己还没骂爽，那我不是很亏？”
舒千方：……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我以前游戏就算非，也不至于非成这样，简直跟喝凉水还塞牙，更别说这游戏不是综合现实了吗？我现实里哪里倒霉了？就算是综合，我也不至于这么惨，就是这鬼游戏的锅！”
舒千方：……你怎么还越骂越起劲了哟。
池璟满肚子怨气，各种指责这鬼游戏，好半晌才舒服。
见他说完了，舒千方小心翼翼地道：“我们去找一下出口？”
池璟也不是单纯想骂游戏，可没忘了正事：“我先问你个问题。”
“昂！你问。”
“我倒霉是因为谁？”
舒千方：“……游戏。”
池璟打了个响指：“聪明，反正跟你没关系知道吗？就是我和鬼游戏互相看不顺眼，反正我不服他，他要整我，跟你没关系知道吗？”
“嗯嗯嗯！”
“以后不准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嗯嗯嗯！知道啦。”
“这才对嘛。”池璟满意地点头，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走了，我们去前面，我之前可发现了一些好地方。”
地下的道路很崎岖，感觉像是一个大陆分裂出来的一样，很多小路都是死路，旁边都是黑漆漆的万丈深渊，也很难看到隔着深渊的对面有没有其他路。
不过，之前池璟倒是跑了不少地方，所以也发现了不少异样。